蘇月的臉在顔竹心說完這句話以後變得很驚恐,顔竹心可以看出她眼睛裏的恐懼越來越深,就像瀕臨死亡的人看着地獄來的死者一樣
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兩隻手将自己束縛起來,嘴裏聲念叨着,顔竹心悄悄把頭移過去聽她說什麽然後她瞪大眼睛,驚恐地退後,蘇月說的是……
顔竹心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來,一個青年醫生帶着幾個護士進來了,男醫生看了看蘇月,然後給後面的護士使了個眼色
“她又犯病了,給她使用震驚劑”
一個護士聞言抽了藥水準備打針,剩餘的幾個按着蘇月的手腳,蘇月被按在床上,她使勁掙紮卻沒有用,顔竹心以前聽說幹這個的幾乎手勁很大,她一直不信,但是今天她信了
當針頭靠近蘇月的時候她掙紮地越激烈,而按住她的護士更用力,她無法掙脫,隻能任憑針頭紮進她皮膚,眼睛慢慢閉緊,她已經不能動彈了
顔竹心有一次被震撼到了,不是說醫生都是白衣天使嗎?爲什麽這裏的醫生和護士看起來怎麽那麽恐怖
男醫生看到了顔竹心眼裏的震驚,笑着解釋:“對不起啊,讓你看到這種情況”
“沒關系”不知道是她的心裏感受還是什麽,顔竹心總覺得這個男醫生的笑怎麽那麽滲人還有種寒意
“醫生,蘇月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個病人是在這裏呆得最久的,在這裏十年左右,我前幾年來的時候,她的病情加重了,我是專門研究她這一類受刺激而精神受損的”
“哦”顔竹心一直盯着蘇月的睡顔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醫生的話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我叫周卿”周卿眼裏滿是貪婪,盯着顔竹心眼珠子都不動
“顔竹心,周醫生我有事先走了”顔竹心想盡快地離開,周卿猥瑣的眼光讓她惡心,讓她不能呼吸
周卿出門盯着顔竹心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伸舌頭舔舔嘴唇,他想這個女人的滋味一定不錯吧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臉色露出痞子的笑容:“寶貝,你說的人來了,我幫你搞定了,你該怎麽報答我?好,今晚老地方見”
顔竹心出了醫院之後才拿出了蘇月悄悄給她的字條,上面隻寫了‘救我’兩個字,顔竹心看這張紙已經被揉了很多,字迹已經模糊了
可以看出它在蘇月的手裏很久了,而蘇月又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堅持到把這張紙送出去
顔竹心決定去找蘇月的父母…………
蘇月的父母也算是清白人家,父親是個公務員,拿着國家的錢吃飯,母親是個老師,也算是書香世家蘇月家裏除了她還有一個弟弟,現在才高中,蘇月才出事的時候他學五六年級的樣子,因爲蘇月的事情他們家搬了很多次家
輾轉多次他們一家三口終于在z市的一個區定居,顔竹心站在門前不知道按了門鈴,幾分鍾之後一個大概60多歲的年輕父女開門了
她系着圍裙,應該是在做飯,打開門她問:“你找誰?
“請問你是蘇月母親嗎?”
蘇母一聽顔竹心的話急忙要把門關了,顔竹心先一步阻止她,解釋說:“阿姨,你别害怕,我不是來傷害你們的,真的,我是蘇月朋友,我來看看你們的”
“我才不信,這個孽女害我們還不夠嗎?現在你又來幹嘛?”蘇母一聽到蘇月情緒很激動,拼命要把顔竹心關在外面,她用力一推就把顔竹心推在了地上
顔竹心這下真的怒了,自己父母的理解和支持對于做子女才是重要的,她被父母抛棄,最讨厭的也是這種了
“你像個做母親的嗎?你退休以前還是一個老師,你女兒的品行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一味地隻相信外人的話,你知不知道會害死你女兒的!”顔竹心從包裏拿出蘇月給她的字條丢給蘇母:“這是你女兒的字迹你應該知道?”
蘇母接過顔竹心的字條,打來的一瞬間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手也不停的顫抖她突然抓住顔竹心的手,激動地問:“這個你哪兒來的?她爲什麽會寫救命?”
顔竹心的手被她抓得痛,她也看出其實蘇母也是擔心女兒的,她輕聲說:“阿姨,你先别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她是我女兒,我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品行,可是别跟都說她瘋了,我隻能把她送到那兒,并且搬家不讓别人知道她,我們也是爲了她好”
顔竹心不知道怎麽有這樣的父母,嘴裏說着愛,卻做着傷害他們的事情,她冷笑,盯着蘇母一字一句地說:“你說你爲了她好,可是今天我去看她的時候你知道她有多慘嗎?她明明就沒有鬧事,幾個人把她按在床上強制給她打針,她眼裏的恐懼恐怕你也沒有看到過吧”
今天她聽蘇月說話的時候發現蘇月根本沒有真瘋,裝瘋隻是爲了生存
說着顔竹心把一張偷偷照的照片給她看,顔竹心的話句句說到蘇母的心裏,她看到照片之後完全控制不住了,蘇母坐在地上哭了很久,顔竹心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今天來不是爲了看你哭的,你做母親的要是早發現的話,估計她也不會這樣,你也别哭了,我找你也是爲了把她救出來,你用家屬的名義”
顔竹心說這話蘇母有些茫然,不過她也不傻,既然沒事蘇月就可以回來了,如果不能回來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有人背後亂
“我們進去談吧”
“好”
顔竹心進門看到的是一副溫馨的場景,和蘇月住的地方比,這裏是天堂,而那裏是地獄
“你坐吧,我去給你泡茶”
“白開水就可以了,謝謝”
蘇母安頓好顔竹心之後主動招呼顔竹心,顔竹心卻在茶幾上看到了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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