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上百人追殺一隻小麒麟獸,可無論怎樣圍追賭截,大家還是連麒麟尾巴都摸不到一下。而槍械攻擊對于小麒麟獸同樣無效,子彈打在它的身上,便如泥牛入海般不見任何反應……
這抗性?
真不是人……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追殺大軍從最初的激情澎湃,漸漸變得興趣索然起來,并且在越來越多人看清形勢之後,也越來越多人開始退出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等再過一會兒,就連最後一個追殺者,都選擇了放棄……
代之而起的,是此起彼伏的罵街聲!
“草,系統是在玩人,這樣的boss誰都追不上,還殺個毛啊?”
“媽勒個筆的,連飛毛腿毛飛這貨都追到腿軟了,我打賭,這區大概沒人能追得上那東西。不如我出個主意,咱們幹脆放把大火把這野豬林燒了,直接燒死那麒麟獸得了!”
“燒野豬林,你傻啊,沒看這麒麟獸是火屬性的,這tm的和把魚扔水裏淹死有啥區别!”
這時,不知誰插了一句:
“飛碟自古出傻逼!”
說要火燒野豬林的那家夥不過是腦子一時短路,一聽有人罵自己,本來就要發火,再一聽有人罵自己的戰隊,這下子可不幹了,“草,這話誰說的,給老子站出來……有膽罵人沒膽認,慫貨?”
這時。又有人胡亂插嘴道,“半條命的人說的!”
一聽有人說是半條拿的人在罵自己!
要火燒野豬林那家夥更是火大了,剛打完的一場聯賽飛碟正好對陣半條命,最後三分鍾飛碟戰隊沒守住,比賽輸了。現在半條命的人又出來侮辱自己,這還忍個屁,他當即想都沒想便破口大罵開了……
“半條命的狗,出來……”
半條命的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聽到有人罵自己戰隊,人群裏跳出個壯漢大叫了起來。“尼大爺的。誰罵半條命的?”
“老子罵的!”
“你找死?”
“試試……”
一言不合,飛碟戰隊和半條命兩個脾氣火爆的家夥先打了起來,進而很快引發了兩幫大火拼。而剛剛挑撥雙方打架的那位,見狀則跳上一棵大樹看上幸災樂禍地熱鬧去了……
不過。
他剛坐穩。就見一個黑影跳上大樹。一腳把他踹了下來。随後那黑影站在樹上喊道。“大家别打了,是人之初的王八蛋在這裏挑唆!”
話音未落。
兩個人之初戰隊的玩家飛身上樹,同時大吼道。“av戰隊的色棍們,别在這裏瞎造謠……”
随後。
人之初和av戰隊的人馬,又打在了一處……
一時間。
大家本來是圍獵麒麟獸來的,現在竟然演變成了各戰隊之間的大仇殺!
而那隻小馬駒大小的麒麟獸,見沒人追自己了,卻兜了一圈,仍然戀戀不舍地蹲在麒麟洞的廢墟上,發出一聲孤寂的吼聲……
吼聲過後。
似乎它又大了一點兒……
……
天龍網内。
顧塵盯着遊戲屏幕,皺眉道,“不合理!”
溫嘉良早就把腦袋湊了過來,這會也搖頭附和道,“不合理!”
顧塵皺眉沖溫嘉良道,“你說究竟哪兒不合理?”
溫嘉良搖頭道,“這麒麟獸有古怪,按理說再厲害的boss,也不該邪門成這樣啊。這家夥好像磕藥了一般,還沒見過哪個系統怪能有這速度呢,我估計,這很有可能隻是階段性的!”
“階段性的?”
顧塵眼睛一亮道,“小溫子,遊戲裏現在什麽時辰?”
“我看看啊,卯時。”
“這就對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這麒麟獸是火屬性,木生火,所以它的洞穴便隐藏在這野豬林内。而剛剛是寅時,現在是卯時,這兩個時辰即爲木屬性,明白了,這也就可以解釋爲啥這麒麟獸速度會如此bian态了……”
“你是說木生火,按時辰來說,它的五行正旺,所以力量得到了加強?”
“沒錯!”
“那我們怎麽辦?”
“自然是等了,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我們隻要等到時辰的屬性爲水時再動手,這麒麟獸自然沒這麽難馴服了!隻是,現在遊戲裏不過是卯時,要等到亥時才爲水,那我們就三個半小時後再動手!”
“這次你确定沒錯?”
“不确定!”
“不确定怎麽辦,咱們是撤還是不撤?”
“撤自然是不能撤的,但我們可以輪番在這裏守着,現在,你坐在我這裏先來……”
“那你去哪裏?”
“我去樓上看看阿飛,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那個老實人究竟會不會出現!”
“行啊,你去,不過,七殺手這幫人怎麽辦?”
“告訴他們任務取消,願意回城的回城,願意來麒麟洞湊熱鬧的随便,不過你告訴他們最好别出手,否則挂回去的可能性比較大。至于這麒麟獸還會不會回去還魂,不好說……”
“擦,你又不好說,任務這一撤銷,肯定有人說三道四,唧唧歪歪的了,我替你揍他一頓!”
“薩不達姆嗎?”
“嗯,就那小子!”
“算了,體諒一下,上次一天連殺了他三次,最後還把人從地洞中刨出來吊死了,人家罵兩句也可以理解!”
“行啊!”
溫嘉良一聳肩道,“反正是罵你。你無所謂,我就當沒聽到了!”
嘴裏雖然這樣說着。
可顧塵剛一走,溫嘉良在遊戲裏和七殺手沒說上兩句話,就又對罵上了!
最後。
一對七,溫嘉良傲然罵跑了七殺手……
這就叫實力!
……
在天龍網改造後,阿飛有了更多的自由。爲了照顧阿飛的感受,顧塵在房間内仍然留了一台電腦,這樣在玩遊戲的時候,阿飛即可以選擇到二樓和大家一起,也可以留在自己的房間裏。
顧塵進到房間裏時。阿飛正在遊戲裏和誰在聊天……
這讓顧塵覺得很詫異!
因爲交流上的問題。阿飛在遊戲裏幾乎沒有什麽朋友,除了自己,他唯一走得比較親密的,就隻有西門重慶了。可自己剛剛上來時。西門重慶還沒有上線呢。阿飛是在和誰聊天呢?
“阿飛。你在和朋友聊天嗎?”
顧塵試探着問。
阿飛一扭頭看到顧塵,臉上忽然一紅道,“是。師傅。老實人還沒到,我在和潘金雙蓮說話!”
顧塵疑惑道,“潘金雙蓮,那不是西門的小号嗎,你在和西門說話?”
“不是!”
阿飛搖頭道,“不是西門,是他的妹妹,西門把這小号給他妹妹玩了……”
既然是這樣,顧塵很識趣地對阿飛說,“哦,那你們聊,我沒什麽事兒。對了,一會兒老實人如果有消息的話,你告訴我一下……”
“嗯,好的師傅!”
說着。
阿飛竟然沒等顧塵轉身離開,就迫不及待地先扭過身子,在遊戲裏和那個潘金雙蓮繼續聊上了。
顧塵搖了搖頭。
背着手,走出門外……
“嗯,自己可沒聽西門說過他還有個妹妹啊!”
在走廊靠窗戶的位置抽煙的時候,顧塵琢磨着……
抽完煙。
顧塵下樓……
……
下到二樓。
顧塵一進訓練室的門,就見溫嘉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狂按鍵盤,看溫嘉良這架勢,顧塵還以爲遊戲裏有啥變化呢。等他跑到溫嘉良身後一看,差點兒沒把鼻子都氣歪了……
溫嘉良這混蛋,竟然拿着自己的号在和别人對罵!
顧塵就鬧不懂了……
原來溫嘉良玩第一滴血那個号時,是多麽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一個謙謙君子,那會兒他時時刻刻都表現出一種紳士風度。可爲啥換成血滴子之後,這家夥竟然變得戾氣這麽重,誰都不怕并且極愛招惹是非呢?
看來。
自己下次帶阿飛去看心理醫生時,該把這家夥一塊兒捎去才行……
把溫嘉良趕回他自己的位置後,顧塵坐下一看才知道,和溫嘉良對罵的,竟然是土豪妞格格巫。等顧塵再一看倆人的聊天記錄後發現,說對罵實在有點兒牽強,說格格巫被罵,才比較合理!
事情的發生。
是這樣子滴:
先是格格巫上線後發來一條信息……
“老顧,龍門客棧,來喝酒!”
接着是溫嘉良冒充顧塵回的信息……
“不去!”
這會兒格格巫還是很溫柔體貼的,接着詢問……
“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溫嘉良繼續不表明身份,卻是對格格巫出口不遜……
“煩你!”
格格巫有點兒委屈……
“怎麽了啊?我哪裏得罪你了呀?”
溫嘉良開始發洩自己的不滿……
“煩你需要理由嗎?我就是煩你,别搭理我!”
中間是好長一段時間沉默,從後面的對話中顧塵能猜出來,原來格格巫感覺不太對,就去找肖柔聊了幾句。顯然肖柔沒客氣,直接把溫嘉良坐在顧塵位置上的事情跟格格巫說了,而且,肖柔似乎還添油加醋說了些别的話。
戰火由此點燃!
再回來後,格格巫的語氣可就不那麽客氣了……
“我說,你不是顧塵?”
“要你管!”
“溫嘉良,你個死bian态……”
“你說誰bian态?”
“我不想和你墨迹,我找顧塵說話……”
“你個丫頭片子。口氣不小啊。你以爲你是希拉裏呀,想找誰說話就找誰說話,我還想找克林頓說話呢。你想找顧塵說話自己找去,别煩我,現在他這号歸我玩了……”
“你怎麽不講理呢?”
“講理?我跟你說,這世界上最不講理的,就是女人這種東西,尤其是那些自以爲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告訴你,長得好看根本不是一個女人的本事兒,那是她爹媽的本事兒。而用它出來誘惑男人。就更加說明這女人沒啥本事了!”
“什麽意思啊你,你說我誘惑誰了,咋地,我就喜歡顧塵了。不行嗎?”
“行啊。有什麽不行的!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樹要沒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裏說的,就是你這一類的女人。告訴你,其實顧塵對你一點兒意思沒有……”
“你放屁!”
“粗魯,讓我很文明地告訴你一個道理: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沒有啥真愛可言的,有的,全是下半身的問題。不信你仔細想一下,如果把男人和女人下半身的問題去掉,有幾個男的願意把自己心理話和老婆說的,有幾個肯和老婆談理想的,又有幾個老婆,能夠理解男人的理想的?所以說,性别差異,決定了男人和女人隻是配偶,絕對可能是知己的!”
“你胡說!”
“我胡說?那我問問你,你知道顧塵最想要的是什麽嗎?我替你來回答,你不知道!你知道他爲什麽要整天泡在遊戲裏嗎?你不知道!你知道對于他來說,遊戲是什麽嗎?你還是不知道……”
“你住嘴,我知道!”
“那好,你告訴我,他爲什麽要玩遊戲?”
“爲了他的理想,有一天,他要去參加全球争霸,奪得冠軍,那就是他的理想!”
“我去,太虛了,狗屁理想,你太好笑了。讓我告訴你,理想這種東西是一種奢侈品,不是每個人說想玩就能夠玩得起的,可能對于你這種揮金如土的敗家子來說可以,但對于顧塵來說,他要先吃飽飯不被餓死再談理想。或者說,顧塵也曾經有過理想,那會兒哪怕一天隻吃一頓飯他也堅持着自己的理想,可結果呢,結果就是直到今天,他還住在一個破網裏爲了進聯賽硬撐着,原本以他的天才,這會兒早就該獲得比楚東陽更大的成就了……”
“你騙我,我能夠感覺到,他總是很開心的!”
“所以說,你根本不配說喜歡他,連他内心是什麽樣的感覺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談喜歡不喜歡。你以爲喜歡隻是一種感覺嗎?喜歡是需要沉澱的,隻有酸甜苦辣都嘗過之後,能夠沉澱下來的東西,才能被稱之爲感情……唉,我真是浪費口水,像你這種淺薄的女人,又怎麽會懂這些呢?”
“我不淺薄,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你很天真?請别把天真當作自己淺薄的借口了,而且可以這樣說,這世界上除了傻子和瘋子,沒有誰是天真的。傻子肯定看别人都是傻子,所以他們才整天樂,他們是在樂别人都很傻;瘋子肯定以爲别人都是瘋子,既然别人都是瘋子,所以瘋子做事情不需要遵守規則。要說天真,這才是天真,其它的,不過是虛僞和裝純的代名詞,隻能讓人惡心罷了……”
聊天記錄到這裏就結束了。
可想而知!
如果顧塵還沒下樓,溫嘉良憑借自己的超級手速,不一定把格格巫罵成怎樣無恥的一個女人了……顧塵就奇怪了,溫嘉良和格格巫根本就不熟,哪來的這麽大仇啊!
而接下來的。
則是顧塵坐下後,格格巫又發來的信息了……
“你全都是胡說八道!”
“我沒裝純!”
“我也不虛僞……”
“而且,你憑什麽說不了解一個人,就不能喜歡他呀?雖然我現在可能不太了解顧塵,但我一定會慢慢了解他的。不過,說到傻子和瘋子,我倒是覺得,你倒是有點兒裝瘋賣傻!”
“出來啊,你怎麽不說話了。”
“不和你說了,回頭我找顧塵說話,但給你個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真的,溫嘉良,我覺得你有點兒不正常!”
格格巫的信息到這裏沒有了。
關掉對話框。
顧塵沉思了一下,忽然扭過頭,憂心忡忡地對溫嘉良道,“小溫子,過兩周我帶阿飛去看心理醫生,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我陪你倆一起去!”
“不是讓你陪我倆去,我是想讓你也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爲啥呀?”
“不爲啥,這是殺豬刀戰隊的一個福利,每年必須進行一下心理調節才行。今年戰隊人比較少,就你和我先去,心理調整好了,才能更好地應付明年的預選賽。”
“行啊,我倒無所謂,反正那些二貨醫生要問啥我心裏一清二楚!”
“咦,你怎麽一清二楚?”
“你在監獄待了三年,我在精神病院住了差不多也有這麽久,告訴你,那會兒他們都以爲我是精神病,不過,他們隻是不知道,我隻是在僞裝成精神病而已。哈哈,别說話,你肯定想知道爲啥,其實也不爲别的,我就是想體驗一下精神病的内心世界中怎樣的,然後以後我打算自己也當個心理醫生。對了,我現在正在自修心理學呢……”
“我去,以前你咋沒說過這些事兒?”
“以前你也沒問過呀!”
“你還有啥事兒我不知道的……”
“我很欣賞你這個算嗎?”
“滾!”
……
和溫嘉良聊完,顧塵看了一眼遊戲裏的狀況,和自己剛才離開時差不多。隻是,剛剛那隻小馬駒大的麒麟獸已經長得差不多有馴鹿大小,它仍然守着麒麟洞的廢墟不肯離開。
每隔幾秒鍾,它繼續發出一聲吼叫。
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人對獵殺那隻小麒麟獸不死心,可是一動手,不死的心很快就又死心了!小麒麟獸的速度仍然快得不像話,同時,在又長大一些之後,它偶爾還有要反撲的迹象……
現在遊戲中是巳時。
要等到亥時這世界才變爲水屬性,顧塵打開好友欄,給格格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是我!”
“嗯,你咋才和我說話?”
“你知道是我,不是剛才那個bian态了?”
“嗯,知道!”
“嘿嘿,看來,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呀!”
“靈犀個屁呀,我問肖柔她說的……”
“内奸!”
“去你的,說的多難聽,那丫頭不錯的。對了,你那朋友剛才的一番話,其實讓我想的挺多的,想一想,以前對你的了解還真是太少了。對了,我問你,對于男人和女人之間,你也像他那樣想嗎?”
“當然不是了!”
顧塵回道,“打個比方說,男人和女人,就像螺絲和螺母一樣,隻有擰在一起,才能配合得天衣無縫呀。你想一下,如果是兩螺絲或者倆螺母配成一對,根本就格格不入嘛……”
“就是!”
格格巫很愉快地表示贊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其實正是男女性格上的差異,所以才會互補啊。男的陽剛,女的柔美,力與美,就好像太極中的陰陽魚一樣,這才應該是最完美的呀,唔,而且,這種性格上的差異,正可以取長補短嘛……”
“嗯,有道理啊有道理,男女在一起嘛,就是取長補短……”
回完這個信息。
顧塵忽然覺得,格格巫“取長補短”這個詞兒,用得好微妙啊!
顯然。
格格巫的本意并沒啥微妙的。
隻不過。
顧塵這二貨,總是想太多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