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我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擡起銅錢匕首,狠狠的砍到了那隻手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過後,我終于能夠正常呼吸了,随即迅速往後退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身後的兩個丫頭早就尖叫起來,蘇影急忙拉住我問:“怎麽了,受傷沒有?”
我緊緊的盯着對面那道灰色的木門,搖了搖頭。
門縫還是原來的大小,然而剛才那隻手卻不見了蹤影,外面亮着燈,裏面黑洞洞的,毫無聲息。
“媽,我媽呢?”小雅又開始哭叫起來,又要闖進屋裏。
“别讓她進去!”我大喊,蘇影急忙把她拉了回來。
摸了摸被剛才那隻手掐過的脖子,現在還有些疼,我敢肯定,那隻手絕對不是小雅媽的,也就是說,那個老鬼真的現身了。
此刻也顧不了許多,我回頭對身後的蘇影和小雅喊了聲“你們在這兒别動”,便提着銅錢匕首走了過去。
這次我沒有像剛才那樣偷偷摸摸,擡起一腳就踹到了木門上。
咣當一聲,兩扇門被我狠狠的踹開,随即又呼扇了好幾下。
瞪大眼睛,我直接邁進了屋子裏,這倒不是我膽子有多大,而是通過從剛才的情況判斷,老太太對于我的銅錢匕首很是懼怕,那一下打的她痛叫一聲,就是證明。
站在門裏左右觀瞧,外面的燈光照進來一道長方形的光亮,而我影子也被放大了數倍,映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不過,客廳裏空空如也,連根毛都沒有。
“周齊,小心點。”身後傳來蘇影關切的聲音。
不知爲什麽,聽到這句話,眼睛當即就濕潤了,我用力的眨了一下,幾滴淚水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除了外面小雅的低聲抽泣,耳朵裏出奇的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我瞪大雙眼,仔細的觀察着每一個角落。
當然,現在我也可以去開燈,這樣能夠看得更清楚些,不過鬼不是人,有了亮光她或許就會消失了,況且,現如今的電燈開關,還未必好使。
沙發,電視,衣櫃,桌椅,我所能夠看得見的角落可以肯定沒什麽東西。
左邊是卧室的門,此刻正大大的敞開,裏面漆黑一片,而右邊是廚房的門,情況同樣如此。
那麽老太太所在的位置最有可能的就是卧室了,想到這,我便深吸口氣,提着匕首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朝屋裏一看,雖然沒開燈,雖然拉着窗簾,但是外面的燈光還是透進來一些,我清楚的看到,對面的地闆上,一個穿着粉色睡衣的女人,蜷縮着身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好——
我立馬意識到老鬼不在這,急忙轉回身去,可是映入眼簾的又是一隻慘白的枯手,狠狠的抓到了我的胸口。
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疼的我整個人抽搐了一下,腦子嗡嗡直響,瞬間一片空白。
我慘烈的大叫一聲,低頭去看,那隻枯手已經抽了回去,不過,她的手上沾滿了血肉,鮮血有如瀑布一般,順着指縫,直往地闆上流淌。
見到這在幕,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可能要死了,老太太是不是把我心髒都給挖出來了?
此刻雙手根本毫無力氣,完全擡不起來,甚至銅錢匕首是否還在手中,我都不敢确定。
疼痛使我渾身哆嗦不止,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這時,在朦胧的視線中,看到那隻手又一次伸了過來,同時聽到對面有人古怪的發笑,不過,卻不見她的臉。
這場面,就像看着一把刀馬上就要剌進身體當中,自己卻毫無躲閃之力,那種恐懼與無助難以言喻。
可正這時,不知哪裏響起一道女孩的聲音:“周齊,你怎麽了?”
猛的哆嗦了一下,我擡眼一看,在門口的燈光裏,蘇影正無比驚慌的跑了進來,到了近前,她抓住我的胳膊很是着急的問:“你怎麽了啊,你說話呀?”
我使勁的喘着氣,手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蘇影的體溫,而她那擔心的目光也正緊緊的望着我。
低頭一看,我的胸口并沒有受傷,地闆上也沒有一滴血。
終于明白了,嗎的,是幻覺,吓死老子了。我急忙拉着蘇影的手往門口走,迎面正碰上闖進來的小雅,她着急的問道:“怎麽樣?你沒事吧?我媽呢?”
我擺了擺手,把她推出了門外。
“你們倆不要進來,屋裏危險,告訴你們不聽呢?”我大聲的呵斥道。
“可是我剛才聽見你……”蘇影大眼睛望着我,帶着哭腔,眼眶都已經濕潤了。
“好了好了——”我急忙過去幫她拭去眼淚,“我這不好好的嗎,剛才好像産生了幻覺,所以才喊了一聲。”
蘇影緊緊的抱着我的胳膊,“我跟你一起進去。”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你進去就是個累贅,你會抓鬼嗎?”
“你才是累贅呢?”蘇影沖我一瞪眼。
“行了,别鬧了,”我盡量平淡的語氣道,“你不能進去,看到剛才怎麽回事兒了吧,要不是你喊我的名字,我可能沉浸在幻覺裏出不來了,所以,你得在外邊呆着,我還得靠你救我呢。”
蘇影一聽,這才不說話了,緊緊的望着我道:“那你小心。”
“嗯,”我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的小雅喊了我一聲,問道:“你倒是說說啊,屋裏到底怎麽回事兒?”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你放心,阿姨不會有事的。”我簡單安慰了兩句。
當然,我這也是随口一說,剛才看到小雅媽躺在地上,具體怎麽個情況,我也不清楚。
但是如果那不是幻覺的話,就可以說明老太太已經從她身體裏面出來了,而之前那隻枯手就是她的傑作。
想起董小夥的事情,我已經明白了,這是鬼魂慣用的手段,利用幻覺來害人,就像強子一樣,明明根本沒受傷,卻被小秋吓的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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