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覺得她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個鬼,或者妖怪。
也許對付那些可怕的東西,隻有這種怪人才有能力吧。還是那句話,人有古怪的相貌,必有古怪的能耐,像我這樣長的帥些的,好吧,至少相對帥些,似乎很少有那麽厲害的。
當然,這個定律要除了哥哥,他的長相和能耐絕對是正比,估計他已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氣氛無比的安靜,老太太站在當中貓着腰,也不說話也不動彈,隻有那銳利的目光在緩緩的四下觀望着。
而我們四人都知道她的脾氣,誰也不敢吱聲。
每個人的身後都是一座矮墳,這種感覺很不爽,總會讓我聯想起李雪外公那個老鬼,覺得身後的墳裏可能也會爬出一個鬼來,給我來個突然襲擊。
盡管如此,但我還是不敢亂動的,生怕那個古怪的老太太翻臉。
這樣緊張的過了幾分鍾後,她終于有所動靜,忽然把手裏的鬼盤放進包中,雙腳開始緩緩挪動,但并不是走路,而是原地轉圈。
片刻後,老太太忽然啞着的嗓子喊了聲,“搖鈴!”
我哆嗦了一下,右手不自覺的晃動起來,随即,耳朵裏滿是鈴铛的聲音,另外三個黑糊糊的身影,一隻手也在不停的搖晃着。
而站在當中的老太太,她那慘白的臉變得甚是詭異,表情似笑非笑,眼睛瞪的老大,反射着微弱的光亮。
腳步依舊在原地打轉,約莫幾圈過後,老太太便開始揮動雙臂,有點像是抓奶龍爪手一樣,雙手在在身前快速的撓動,同時伴随着古怪的腿部動作,嘴裏也開始念誦起了咒語。
她的聲音很難聽,難聽的有些過分,和平時說話差别相當大,很像是嗓子有了毛病的人發出的。
一邊哆嗦着手晃鈴,我一邊觀察着對面這個瘋了一樣的老太太,心裏越發的緊張了。
整個樣子,像極了在我印象當中巫師做法時的狀态,即神秘,又可怕。
在我旁邊不遠處的墳前,是舅舅黑塔一樣的身影,而對面兩邊是夏旭明和李雪,他們的臉色雖然沒有被手電的光亮照到,但還是可以依稀的看清。
李雪可能由于對外婆的熟悉,除了有些害怕之外,似乎并沒有太過驚訝,而夏旭明則不然,一雙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吓的臉色慘白,抓着鈴铛的右手,似乎并不是刻意的去搖晃,而是下意識的哆嗦着。
老太太瞪着被皺紋埋藏的眼睛,在四座墳間手舞足蹈,兩束手電的光亮照得她煞是詭異。
念咒聲,鈴铛聲同時灌進耳朵裏,讓人感覺有些頭疼。
我大口的喘着氣,心中很是不解,老家夥要跳到什麽時候,她這麽做到底是何目的呢?
不會是把這塊墳地當成廣場,想過過跳廣場舞的瘾吧,正好沒有音樂,我們幾個給她搖鈴!
本來她這舞蹈就夠吓人的了,再加上這古怪的鈴铛聲,真他媽是絕配呀!
就在我急的都快冒煙時,不知哪裏傳來一聲野獸的嚎叫,手裏的鈴铛下意識的停了一下,不過立馬又重新晃起。
剛才的聲音雖然聽的并不真切,但很像是某種大型動物,類似虎豹之類,不過我心裏清楚,我們這個城市方圓數裏,是不可能有這種動物的。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顧生,那個僵屍。
我一邊緊張的搖着鈴铛,一邊擡眼望去,心說老太太真的把僵屍招來了?不知道下一步她會怎樣對付,希望這次大功告成吧,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差頭,不然我們幾個可是相當危險。
其餘三人顯然也聽到了聲音,除了舅舅,個個都是慌張的四下觀望。
而老太太則無動于衷,依舊撒花一樣的跳着舞,那黑色的棉襖,再加上滿頭的白發,以及那慘白詭異的表情,簡直活脫脫的妖精啊!
吼叫聲時斷時續,聲音并不高,也無法分辨方向,但可以聽得出是在向我們靠近。
不多時,隻聽得身後刷刷作響,似乎是腳步聲,我急忙回頭去看,在遠處的黑暗中,一個高大的黑影正僵硬的挪動着步子。
雖然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是直覺告訴我,來的這個家夥肯定就是顧生所變成的僵屍。
這時,瘋狂跳舞的老太太停止念咒,忽然啞着嗓子說了聲:“别回頭。”
我一個激靈,不自覺的把頭轉回來,而身後的腳步聲感覺更近了。
不知道爲什麽老太太不讓回頭,我緊張的望着她,眼淚都快下來了,心說我的老祖宗,您是準備把我豁出去了嗎?
可是看到旁邊的舅舅繃着臉,瞪着眼睛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心裏踏實了許多,因爲他也是背對着僵屍,老太太就算不顧及我的安危,總不能連親兒子也不管吧?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在不斷的走近,但速度非常的緩慢,而那種野獸一般的低嚎,偶爾也會發出一聲。
這種感覺就像是背對着敵人,對方拿着刀一步步向你走來,而你卻無法回頭,等待着刀子刺入身體的時刻。
實在無法形容這樣的恐懼心理,身上早已冒出冷汗,心說要不要跑呢,不然把我這小命搭進去可就不劃算了。
思來想去,我終究沒敢動地方,因爲對于老太太還是有一些信任的,她雖然古怪,但應該不至于拿我們的生命當兒戲。
對面的李雪和夏旭明,顯得更是慌張了,瞪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我背後,我是多想問問他們,僵屍到哪了啊?
可是我不敢開口,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等待着那個可怕的家夥到來。
老太太已經恢複了念咒,又蹦又跳,不斷的轉着圈,而那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腳步聲,在身後已近在咫尺,估摸着不到幾米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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