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老太太擺了擺手,“以後你就把這當成自己家就行,要經常和小雪過來玩,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年了,臨死前,也想過過四世同堂的日子呢。”
李雪一聽,臉上立馬起了绯紅,嗔怪道:“外婆,您怎麽說這個?”
老太太望着她,幹幹的笑了兩聲,随即道:“小雪啊,你給這個娃子找雙鞋來,然後就去做飯吧,一會兒你舅舅可能也會回來了。”
“嗯,知道了,”李雪答應一聲,從櫃子底下找出一雙黑色的軍闆鞋,我接過來一穿,好家夥,足足大了一圈兒。
和我們打過招呼之後,李雪便出去做飯了。
夏旭明見狀,急忙揉着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睛,說了聲去幫忙,也跟了過去。
本來我也準備搭把手,但想到她們可是情侶,我去了又當電燈泡,還是算了吧。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老太太,想起她剛才的話,怎麽李雪還有個舅舅不成?
仔細一琢磨,也不奇怪,不然怎麽可以讓這樣一個不知多大歲數的老人獨自生活呢,隻是她舅舅爲什麽深夜了還不回家,能是幹什麽去了呢?
這一靜下來,滿腦子都是顧生變成的那個僵屍,之前一直是猜測,如今可以肯定了之後,我便越發的害怕起來。
他的腦袋都被雞血澆的化了一部分,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跑掉,這實在是嚴重颠覆了我對僵屍的理解。
想當初在村子裏,大奎被屍鬼附身後,變成了類似僵屍一樣的東西,那時的他已經夠可怕的了,而他們倆之間相比起來,很明顯,顧生遠比大奎厲害的多。
但我相信,如果哥哥在場,絕對有能力夠除了他。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近半夜,老太太說的明白,今晚可能就要住在這裏了,明天她才會再次出手去搞定僵屍,以及他身後的驅使者。
想到在這兒過夜,我還是感覺有些瘆得慌,心說與其住這種鬼地方,我甯可去鎮上找個旅館。
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麽做是不是顯得太膽小了?
況且我要是一走了之,萬一晚上出什麽事怎麽辦?盡管我的本事平平,但多一個人總會多一點力量的。
思量了再三,我終于決定住在老太太家,心說愛咋咋地吧,目前看來我這條命也是蠻大的,不然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早就死了。
再說這個老太太,雖然對付顧生失利,但通過剛才的語氣判斷,可能是由于準備不足的緣故,她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腦子胡思亂想,面對一個妖裏妖氣的老太太,感覺也是怪怪的,于是我笑了笑,起身準備出去,可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媽呀,做飯沒有啊,我餓了。”
此人嗓門賊大,腳步聲更是砰砰直響,我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李雪舅舅?
“呦,小雪回來啦?”男人好像走進了外屋。
“老舅,你又玩牌去了?這麽晚才回家。”李雪埋怨道。
“臭丫頭,怎麽沒大沒小的呢,我玩啥管你屁事兒,這、這人是誰呀?”舅舅扯着嗓子問,應該是指夏旭明。
我站起身,輕輕的推了下門,朝外望去,隻見一個彪形大漢,站在屋子當中,身體微微搖晃着。
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臉盤特别大,差不多能比我大出一圈來,眼睛鼻子眉毛都是大的出奇,整體的形象十分的兇惡,殺氣騰騰的。
此刻似是喝多了,滿身的酒氣,漲紅了臉,望着對面的夏旭明。
夏旭明急忙賠着笑,自我介紹道:“老舅,我、我是李雪朋友,我叫夏旭明。”
“有對象啦?好事兒啊,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舅舅打了個嗝兒,随即看向了我,瞪眼道:“這又是誰?你處了倆個?”
“說什麽呢老舅。”李雪轉過身來,顯得很是氣氛,瞅了我一眼道,“他是夏旭明的朋友,過來玩的。”
“哦,”應了一聲,舅舅搖搖晃晃的沖我走了過來,我急忙給他開門,他連理都沒理我,進屋一屁股坐到炕上道:“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做飯?”
“臭小子,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還有臉吃飯?”老太太翻着眼睛,厲聲訓斥。
“媽,您老是這麽說,我又沒個媳婦兒,不喝酒幹啥?不玩牌我還天天在家陪您聽收音機呀?”舅舅咧着大嘴,一頭靠在了牆上。
“你天天這樣混日子,怎麽娶媳婦兒,”老太太氣的臉上的肉直哆嗦,“誰能看上你,成天醉醺醺的,也沒個清醒的時候。”
“行了行了,您别老說我了,要不是我年輕的時候,你們看我不順眼,不給我張羅,我能落得現在打光棍嗎?”舅舅說着話,眼睛眯縫起來,似乎随時都會睡着。
“你?你個臭小子,”老太太起身,撿起旁邊的掃帚就打,“還埋怨上我了,我們少張羅了嗎,你自己沒出息,沒個正形,怨的着别人嗎?”
“我說媽,你怎麽又打我,”舅舅急忙躲閃,跟個小孩一樣滾到了炕稍。
老太太夠不着了,站在那氣得直哼哼。
這時,李雪聽到動靜,開門問道:“外婆,你們又吵架了?”
“臭丫頭,有你什麽事兒,做你的飯去,”舅舅一瞪眼。
李雪咬了咬嘴唇,沒再說什麽。
唉!見這一幕,我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李雪舅舅四十來歲的人了,怎麽還是如此的不懂事呢。
都說四十不惑,可他卻還是迷迷糊糊,從剛才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他肯定是個堵鬼,酒鬼,不誤正業的主兒。
倒頭來娶不上媳婦,喝點小灑就耍灑瘋兒,埋怨這個埋怨那個,從來不會在自個兒身上找原因,最可氣的是,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
要說老太太生命力也夠頑強的,貪上這樣的兒子還沒被他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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