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個多少錢?”我拿起一個枚乾隆通寶問道。
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穿着老舊的藍色制服,臉被曬的卻黑,上面滿是皺紋,他擡起頭瞄了一眼道:“十塊一個。”
我一聽,頓時就洩了氣,真沒想到這麽貴,記得小時候村裏來過收古董的,看到别人家賣的也就一塊兩塊的,現在想來,那些家夥出的價實在太低了,居然差了十多倍。
摸了摸兜,我就帶了三百多塊錢,要知道編成一把劍怎麽也得百八十個吧,嗎的,那得多少錢。
蹲在地上,運了半天的氣,我一咬牙,心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花點錢花點錢吧,反正将來也可能用的上。
數了三十枚,抓在手裏,我沖那個老頭嬉皮笑臉道:“老大爺,我買三十個,能不能便宜點?”
老家夥居然頭也沒擡,扔了句:“便宜不了,給你便宜的都是假貨。”
這麽一說,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才想到,古董可是假的多呀,看來我還是太年輕,江湖經驗太少了。
随即,我仔細的觀察起了手裏的這些銅錢來,雖然并不董得這些,但從外觀也應該能辨出個一二。
這些錢表面上看着不像是假的,顯得非常的古舊,在雕刻的繁體字間的縫隙裏,好多那種淡綠色的污垢,和我家裏的銅錢很像。
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買到假的可就麻煩了,賠錢是一方面,關鍵耽誤大事啊。
可是現如今,我似乎也沒有别的招了,隻能碰碰運氣了,想到這我一咬牙,給了錢走人。
接下來就是買紅繩了,我記得清楚,家裏的銅錢是用綢子一樣的東西穿起來的,銅錢劍估計應該也一樣吧。
在市場裏又逛了一會兒,這根本買不到綢子,但是看到旁邊有賣舊衣服的,我心裏一動,随便翻了翻,發現一件紅褲子,嗯,不如把它買回去,剪成綢子穿起來,應該可行。
問了問價,這個便宜,十塊錢,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聲:“能便宜點嗎?”
滿臉褶子的老闆娘翻了個白眼,說道:“就十塊錢還怎麽便宜?”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了錢拿褲子,而後推上自行車,便咣當咣當的騎回了店裏。
看着依舊鎖着的門,我這才踏實下來,幸虧安叔沒回來查崗,不然挨罵是小,弄不好就該扣我工資了。
開門進屋,我把紅褲子用剪刀裁成了很多的細條,然後開始對照那本破書上的圖示,編起了銅錢劍。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方法,但以我的理解,應該是隻要把這些銅錢穿在一起,形成一個劍的形狀就可以了。
整個下午,除了接待了兩個買鎮宅符的顧客之外,其餘時間,我都在忙活這個。
要說我這手也夠笨的,忙活了一下午,才勉強編好。
看着我的傑作,實在忍不住,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哪是劍啊,分明就是個匕首嘛!
由于劍身是用兩串銅錢編制的,一共才三十枚,所以整個下來,這把劍也不到一尺來長。
看來以後隻能叫他銅錢匕首了,叫劍的話容易被人笑話。
但不管怎麽樣,這也算是個小小的成功,接下來就看它的威力了。
給夏旭明打過電話,說晚上十點多我再去一趟,這小子欣然答應,我怎麽從他的語氣當中發現,他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而有一些小興奮呢?
挂了電話,我找出畫符用的朱砂,在銅錢匕首上抹了一些,詐一看,好像沾上血了一樣,而且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簡單的吃了點晚飯,随即上網上到了十點多,我找來一塊布把銅錢匕首包好,又揣了幾張驅鬼符,便打車出發了。
在那座小區的門口見到了夏旭明,他正一臉微笑的沖我招着手,狀态有些疲憊的樣子,想來是在公司沒睡好。
讓我尴尬的是,這次他居然又要請我吃蘭州料理,我急忙攔住他道:“得了,咱還是吃火鍋吧,我請客。”
“啊,那行,”他這才放心的笑了笑。
吃飯的時候,他問我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我故作神秘的低聲告訴他,是件很厲害的法器,他疑惑的眼神看了半天,也沒再追問。
很快風卷殘雲,我們從飯店出來走進小區,由于已經十一點多了,這裏顯得冷冷清清,昏黃的路燈下連個鬼影都沒有,一陣風吹來,地上的垃圾被卷起老高,刷刷作響。
找了個石凳坐下來,我們商量起了對策。
“我說,這次靠普嗎?”夏旭明瞪着眼睛,懷疑的問我。
我揮了揮被布包起來的銅錢匕首,輕聲道:“放心,有這玩藝兒呢。”
“可是你上次還拍着符咒,信誓旦旦呢。”夏旭明仍舊懷疑的目光。
“啊,那個,”我尴尬的咳嗽了兩聲,“那個什麽,實話跟你說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知道問題的關鍵所在了,如果遇到危險,隻要一開燈就沒事了,還有,咱們最好找個東西把門擠一下,省得再被關上。”
“哦,”他應了一聲,随即又問道:“你老實說,昨天我暈過去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想了想,這也沒必要隐瞞了,于是,我把自己看到的情景都和他講了一遍。
夏旭明無比的驚訝,再次掀起自己的衣服觀察起來,看了好半天,他才問我道:“你是說那個小鬼爬到我身上了?”
“嗯,”我點點頭,“不過也沒事,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鬼一般都不能給人造成直接的傷害。”
“哦,是嗎,”他喘了口粗氣,這才冷靜了些,随即又問道:“你說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真的是鬼嗎?”
“不知道,”我一陣苦笑,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裝的高深莫測了。想了想,我又接着道,“但不管怎麽說,留着他肯定是個禍害,即便你搬走了,如果别人再住地來,也會有危險的。”
“嗯,”夏旭明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事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被咱們碰到了,如果不管不問,那良心上也過不去呀。”
我用贊許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心說這家夥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和我一樣,也是俠肝義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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