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箭步沖到了門口,再次闆動把手,鐵門終于被我打開。
夏旭明已經冷靜了許多,他見我就要邁步出門,一把把我拉住,喘着粗氣道:“小心,剛才那個家夥就是從樓梯爬上來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幸虧他提醒。
跺了一下腳,外面的聲控燈亮起,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去,陰森的樓道裏空空如也,并沒有那個小鬼的身影。
随即,我們慌張的跑到外面,夏旭明回身關門,他把手伸進屋裏,好像要關燈的意思,我急忙喊道:“别關燈。”
他哆嗦了一下,重重的把門帶上,我沖他一擺手,兩人急匆匆的逃下樓梯。
這裏的聲控燈都不怎麽靈敏,每下一級台階,我都會用力的跺腳,生怕打不着燈,再把那個小鬼給招出來。
跑到三樓的緩步台上,我突然想到二樓的燈可是壞的,也就是說,我們要經曆一個樓層的黑暗。
雖然有手機,但手機的光亮與電燈比起來可是差太多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夏旭明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哆嗦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來,打開了電筒,我一看,頓時就是一愣?
這家夥的手機電筒,與普通的手電筒差不多,亮的刺眼。
“你手機這麽亮?”我不禁奇怪的問道。
“山、山寨的,有專門的照明燈。”夏旭明牙齒大顫的回答。
“哦,那行,快走。”
我們沒再多話,晃着兩束光亮,通通通的拼命往樓下跑去,還好,一跑平安無事,兩人安全的來到了小區院中。
昏黃的路燈照耀下,看到旁邊有個石凳子,我一屁股坐到了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雖然這裏相對安全,也有燈光,但我還是不怎麽放心,緊張的四下望了望,見沒有那個小家夥的影子,這才踏實了些。
夏旭明坐到旁邊,呆了好半天他才開口道:“我說,要不、還是叫你師傅來吧,那小鬼好像不好對付啊!”
“實話跟你說吧,”我一陣苦笑,“這事我沒告訴師父,要是讓他知道,别說八百,八千都不一定會來。”
“啊?怎麽那麽貴?”夏旭明瞪大眼睛。
“這還貴嗎?”我有些無奈道,“你沒看這都玩命了嗎?八千還貴?”
他愣了一下,随即抱歉的點了點頭:“哦,對不起,确實如此,這還真是玩命呢!”
我一看在這坐着也不是事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道:“走吧,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後再想辦法。”
他點了點頭,兩人走出小區,找了個宵夜店,簡單的點了幾樣吃的。
見到其它活人了,那種生死懸于一線的感覺,這才一掃而空,我靠在椅子上,眯了一會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夏旭明也開始閉目養神,看他的狀态,已經從之前的驚恐當中緩了過來。
可是隻片刻之功,我卻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把對面的夏旭明吓的一哆嗦,他瞪大眼睛問道:“你幹嘛?詐屍啊?”
我沒理他,緊張的朝自己的腳看去,從他家出來後,由于忙于逃命,也忘了這茬了,如今想起,可着實的心驚肉跳了一把,但當我仔細看過之後,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鞋還是完好無損,根本沒有一點血迹。
我長出口氣,看來當初的猜測沒有錯,那些隻不過是小鬼制造出來的幻象而已,至少出的血不是真的。
不過雖然表面上看來沒受什麽傷,但可能是由于心理作用,我怎麽總是感覺有點不得勁呢。
看看四下無人,飯店裏冷冷清清,我實在忍不住,悄悄的把鞋脫了下來,借着燈光一看,我卻傻眼了。
在腳指頭的位置,一排細細的黑色印迹赫然在目,很像是被牙咬出來的,可是與普通人的牙印也有區别,兩邊各有一處,好似是某種動物的犬齒印似的,異常的明顯。
我咽了口口水,心跳開始加快,把腳翻過來看了看,不出所料,下面還有一排牙印。
不用問,雖然我看到的那些鮮血都是幻覺,但我的腳卻真真切切的被咬到了,可是爲什麽牙印有點像是動物的呢?
慌亂的穿上鞋子,我皺着眉頭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這時,卻發現對面的夏旭明直捏鼻子,還一個勁兒的眨眼睛。
“喂,你犯什麽病了?”我驚疑的問道。
“靠!你脫鞋也不換個地方,簡直是化學武器啊。”夏旭明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說着,
“哦,”我這才明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啊。”
對于他的反應,我覺得還是有些過分了,雖然在公共場所脫鞋是不對,但是也不至于那樣吧?哪個大老爺們的腳沒味兒啊,話說這叫男人味好不好?
而這時更讓我氣氛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服務員翻着白眼走過來,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個空氣清新劑直往我這邊噴。
我氣的差點就要起身和她理論,但是又一想還是算了,畢竟是我不對在先,而且她也算是個美女,咱還是保持一下風度比較好。
服務員走後,夏旭明直沖我樂,我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就别笑了。”
他憋了半天,這才止住笑,猶豫了一下,夾起飯菜吃了起來。
這麽一個小小的事情過後,我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剛才那種緊張的感覺沒有了,不過心裏還是結了個疙瘩。
雖然我的腳現在不疼不癢,但這可是被小鬼咬了一口,被貓啊狗啊咬一下,還要打狂犬疫苗呢,何況是鬼,可是,醫院應該沒有狂鬼疫苗吧?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吃飯,由于這裏有其它人在,我們也沒敢聊剛才的事情。
吃罷飯,走到街上之後,我告訴夏旭明,讓他先找别的地方住着,這事我再想想辦法,明天和他聯系。
他答應了一聲,便打車離開,而我,也打了個車回到家裏。
坐在床上,我又是急忙脫掉鞋子,觀察起了腳上的黑牙印來,越看越覺得心裏沒底。
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在生死時刻,命懸一線的時候,可能會暫時性的把死亡抛之腦後,也就是傳說中的豁出去了,但是一旦回到安全的地帶,又覺得生命是如此的寶貴,比如此刻,面對不明黑印,我心裏就是這種感覺,擔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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