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一開始我對這個夏天生并不是完全信任,有些擔心在我把錢偷出來之後,會不會被搶走,他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幫他偷錢。
不過我發現了一點,夏天生和董小秋一樣,根本就不能碰到任何實質性的物體,就像一團空氣。
所以應該也無法觸碰所謂的真冥币吧,不然,他自己完全可以去偷了,還找我幹什麽。
之後我又問他等偷到錢,我該怎麽給他,夏天生告訴我,要燒的,在每一張上面寫他的名字,再燒掉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我對他已經完全信任了,他如果不帶我去鬼市,那麽我就不給他燒錢。
我打好了主意,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向了張老莫的起名社。
現在已是深夜,我們走的又是胡同小巷,所以基本上碰不到什麽人,不然被人看到,還以爲我是自言自語,以爲我是神經病呢。
這個眼鏡鬼表面上能說能唠,但當我問起他的身世時,他卻刻意回避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
隻是簡單的告訴我,十年前死于一場意外,由于沒到壽限,暫時無法去往地府輪回,所以隻能在這陽間遊蕩。
再問其它的事情他就不說了,由于心裏有事,我也沒心思多問,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鬼市,最好順便到陰間走一趟。
想到這,我拉住夏天生道:“喂,你有沒有辦法帶我去趟陰間?”
他回過頭來,皺了皺眉:“你去陰間幹嘛?想死啊?”
“你才想死呢,”我瞪了他一眼,“幹什麽你不用管,你就說行不行吧?”
“行倒是行,不過……”夏天生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什麽顧及。
我急忙問道:“加錢是吧,那你說,加多少?”
雖然不知道張老莫能有多少冥币,但是估計應該不會少,再真不也是紙錢嗎?多印些就是了。
夏天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好半天才開口道:“這個我不是不願意幫你,隻是陽間的人是不能去陰間的,萬一被發現了,後果相當嚴重,連我都會被牽連。”
從他的語氣當中,感覺還是有門兒的,我急忙懇求道:“你就幫幫我這個忙,我要到陰間找個人,哦不,找個鬼,事成之後,你随便提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能答應。”
“真的?”
夏天生古怪的表情望着我,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我是不是把話說大了?他不會要提什麽無理的要求吧。
“嗯,真、真的。”我有些沒底的回應。
“那好,”他點點頭,“我們暫時就這樣說定了,我先帶你去趟鬼市,之後去陰間的事情再談。怎麽樣?”
“好,”
聽他說願意幫我,我心裏立馬開了兩扇門似的,别提多高興了。
說到陰間,我以往的理解僅僅是陰曹地府,閻王爺,各種小鬼,各種酷刑,但有一次和安叔聊天,他告訴我并非如此,陰間的确有地獄,有類似閻王爺的職位,同時和陽間一樣,也有一些生活的人類,或者稱之爲鬼。
他們的樣子和陽世間的鬼有差别,和普通人也不一樣,具體安叔也沒說明白,但從婉兒身上可以看出,大概陰間的鬼都和她一樣吧。
其實想一想,要是真的能去一趟那裏也不錯,就當是開開眼界了,當然,如果沒有婉兒,我打死也不會去的,因爲太冒險了,想一想就能知道,那是鬼呆的地方,活人去了,估計離死就不遠了,但是爲了她,這些風險也不算什麽了。
很快,我們穿過那個狹窄的過道,來到了張老莫的起名社旁邊。
這時,夏天生突然拉住我道:“從後窗戶進去。”
擡頭一看,這裏是一道牆,我疑惑的望着他:“要翻牆嗎?”
夏天生點了點頭:“對,他這後面有個小屋,估計冥币都放那裏了,這種東西,應該不可能放在家。”
“哦,”
我應了一聲,這道牆并不高,伸手就可以抓到牆頭,憑我從小練就的一身翻牆爬樹的本領,這點高度不在話下。
隻是這次與以往不同,我可是去偷東西,總覺得心裏沒底,這要是傳出去,于我一貫的正人君子形象,實在是太不利了。
不過爲了婉兒,我就豁出去了,摸了摸兜裏,幸好還帶了兩百塊錢,嗯,我偷個十萬二十萬的冥币,給他扔一百塊應該過得去吧。
輕松的爬到牆頭,往裏望了望,裏面是個很小的院子,十分的安靜,院中有一口破缸,碎了一部分,旁邊還有一些碎片,靠着牆角,堆着不少垃圾,看來張老莫也夠懶的,這個院子不知道多久沒收拾了。
深吸口氣,我剛想到回頭和夏天生打個招呼,可是轉過臉,卻發現他正幽幽的蹲在旁邊,一張慘白的笑臉正望着我,雖然他笑的還算正常,但是配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以及心裏對他鬼的印象,還是把我吓的哆嗦了一下。
“喂,你什麽時候上來的?”我拍了拍胸口,被他吓得,差點就掉下去。
“噓,”夏天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把頭湊到我跟前,小聲道:“别說沒用的,那個張老莫不是一般人,雖然他關店回家了,但也不能大意,你現在就從後窗戶進去。”
我懷疑的望了他一眼:“你爲什麽不進。”
“靠,咱倆都去了,要是有什麽意外怎麽辦,誰來救咱們?”夏天生眼睛一瞪。
聽他說的好像還挺危險,我緊張的問題:“能有什麽意外?”
“不知道,”他搖搖頭,“這個老頑固我觀察好久了,他有時候行爲非常的古怪,上次我看到他大半夜的在這個院裏刨着什麽,媽的,我都懷疑他殺了人然後埋到院裏了。”
“啊?”
我輕輕的啊了一聲,吓的倒吸口冷氣,難道張老莫是個變态殺人狂?
那我去偷他的東西豈不是很危險,如果被他知道,找到我把我殺了怎麽辦?按理說爲了那點冥币不可能殺人,可是對于一個變态來說,什麽事都有可能幹得出來呀。
我終于知道剛才爲什麽覺得不願意和張老莫打交道了,因爲我怕他,對,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在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奇怪的力量。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