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眼鏡鬼還如此禮貌,我哆嗦着伸出手去,簡單的和他握了一下。
“我叫夏天生,請問你怎麽稱呼?”眼鏡男微笑着問道。
“周、周齊,”我往後退了半步,雖然看他彬彬有禮,不像會傷人的樣子,但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那個,你不是要去鬼市嗎,我能幫你。”夏天生四下看了看,表情略顯詭秘。
我仔細的望了一眼這個眼鏡鬼,怎麽看怎麽不靠普,不過還是試探的問了聲:“你知道鬼市在哪?”
“當然,”夏天生一副得意的表情,“但是我可不會白幫忙,你得給我錢。”
一提到錢,我立馬松了口氣,心說知道對方的動機就好辦了,天上不會掉餡餅,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你,如果真的有,那就得小心了,他肯定是出于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要紙錢是嗎?”我望着他問道,“要多少,說個數,隻要能帶我去趟鬼市,再平安回來就行。”
現在我倒不怎麽怕他了,鬼之所以可怕,就是由于它的神秘,如果對方是個比人都能說的鬼,還跟你提錢,那還是可以信任的。
“這個嘛,”夏天生皺了皺眉,你跟我來,咱找個地方聊聊。
說着話,又往那個過道走去,我仗着膽子跟在身後,與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過道并不黑,有旁邊的燈光照着,夏天生幽幽的走在前面,我這才發現,他走路完全沒有聲音,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幾十米的過道,很快就穿了過去,在對面,好像是一座小廟。
廟不大,沒有院落,而且隻是一間,遠遠看去,裏面黑黝黝的。
夏天生徑直進到了廟裏,我小心的在門口站定,這才看清了一些。裏面供着一尊神像,是個白臉紅嘴的女人,全身的紅袍,可能是由于多年沒人修繕,顯得非常的破舊。
不過在神像的前面,還是有一些供品的,也有燃着的香。
“不要嫌棄啊,這裏是我暫時的家。”夏天生回過頭詭異了笑了笑,在漆黑的廟裏,他的臉異常的慘白。
我哆嗦了一下,沒敢進去,夏天生也沒多說,又轉回頭來深深的吸着什麽,十分享受的樣子。
我忽然明白了,他在吸香,鬼好像都喜歡香的味道,婉兒也是如此。
想一想,還真是夠瘆人的,幸虧能夠看得見他,不然我哪天無意之中走到這個廟裏,旁邊有個鬼正吸着香,我還不知道呢。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看見了未必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他可能存在,但你卻看不到。
片刻後,夏天生微笑着走到門口,指了指旁邊一個石墩子道:“坐,我們聊聊。”
落坐後,他幹咳了一聲:“你要去鬼市,給我十萬快就行,保你平安去平安回來,怎麽樣?”
“十萬?”
我一想他這要求可夠低的,要知道冥币随便一張都是十億的。
“對,”夏天生點了點頭,“不過你得明白,我要的可是真錢。”
“啊?你要人民币?”我吓的差點從石墩子上掉下來。
“不是,”他擺了擺手,“你給我人民币我上哪花去?我要的是冥币,但你要知道,現在市面上的冥币很多都是假的,我要的可是真币。”
“真币?”我倒吸口冷氣,“冥币也有真假?”
“那當然,”夏天生有如長者的語氣說道,“看你年紀輕輕,就有一雙能夠見到鬼的眼睛,以爲你有多麽了不起呢,沒想到連這也不懂。”
這話說的夠别扭的,我不滿道:“我看你歲數也不大呀,怎麽說話的口氣老氣橫秋的。”
“呵,”夏天生古怪的一笑,“你說我年紀不大?你知道我多大歲數了嗎?”
“二、二十來歲吧?”見他這樣說,我心裏有些沒底了。
“我至少比你大十歲,”他望着我的臉,“看你才二十來歲吧?實話跟你說,我已經三十了,别看我長的年輕,那是因爲我死的時候剛二十。”
“哦,”我恍然大悟,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和婉兒一樣會從小長到大的,正常人死後,變成鬼,那麽如果不去輪回,年齡就停留在死時的那個階段。
“我說,你叫周什麽來着。”夏天生撓了撓頭。
“周齊,”我說道。
“哦,周齊,怎麽樣,這個買賣你做不做,給個痛快話。”
“可是我不知道到哪去弄真的冥币,關鍵我也不認識啊?”我有些着急了,原來一直以爲冥币都一個樣呢,現在才知道,這玩藝兒居然也有假的。
“我告訴你,”夏天生小心的湊過來,低聲道:“你找張老莫,他那有真币,而且據我所知,整個市裏,也就他有了。”
“啊?”
一聽這話,我就跟吃了苦瓜似的,不知怎的,我對那個老頭的印象非常的不好,和他打交道實在頭疼,不過爲了去趟鬼市,也隻能豁出去了。
夏天生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左右觀望了一下,他似乎在怕被什麽人發現,可他是鬼啊,能被誰發現呢?
随即,他又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你要和張老莫那個老頑固買冥币可沒那麽容易,他一般都是不對外賣的,他會過陰,經常拿着錢去鬼市買東西,我也不知道他要幹嘛,估計沒幹好事。”
聽着這個眼鏡鬼的話,我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呢,那個張老莫居然經常去鬼市買東西,要知道鬼市的東西都是給鬼用的啊,莫非他也與鬼有什麽牽連?
轉念一想,這也合情合理,一個會過陰的人,要說他與鬼沒有關系,誰信?隻是不知道,這裏面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我試探着問道:“你對那個張老莫還了解多少?”
“嗯——”夏天生想了想,“他是個出了名老頑固,脾氣撅的很,而且本事也不小,會法術的,所以剛才我才讓你到這來聊,如果被他發現,我可沒好。”
“那他要是不賣給我冥币,我也沒辦法呀?”我心裏這個急,搞了半天這條道還是走不通。
“你不會偷啊?”夏天生小聲道,“明的不行,咱就來暗的呀,偷點出來,你要是覺得理虧,偷完冥币再給他留點錢不就行了。”
我倒吸口冷,這個辦法好像不錯。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