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對婉兒撒了個謊,說哥哥當時是看到我身後有東西飄過,那把劍是沖它去的,并不是我。
婉兒将信将疑,又和我聊了一會,問我住哪裏啊,在做什麽工作之類。
這時,哥哥在樓梯口喊我們上去吃飯,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拉起婉兒,但想起她現在的狀态,立馬又把手收了回去,但這一動作還是沒有逃過婉兒的眼睛,她微低下頭,表情又變得傷感起來。
我這個恨自己,怎麽就沒記性呢,本來都已經忘了這茬,如今又讓我們想了起來,使氣氛變得不愉快。
到了樓上,發現窗戶都已拉上了窗簾,屋裏亮着燈,我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并不知道婉兒被陽光曬到會有什麽後果,但以我現在的理解,估計後果會很嚴重,我心下盤算着,一會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哥哥,現在的婉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
轉過身,往桌子上看,我真是目瞪口呆,哥哥準備了一桌十分豐盛的飯菜,各種色香味懼全的素菜,肉菜都有,看的我直流口水,心說這可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他手藝這麽好。
等等,我擡眼看了看正在旁邊搬椅子的哥哥,問道:“羽哥,這都是你炒的?”
說實在的,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叫的外賣了。
哥哥瞪了我一眼,說道:“費話,不是我還能有誰,别貧了,快吃飯。”
三人,哦不,應該是兩人一鬼落坐。哥哥肯定是知道婉兒不用吃飯的,但他還是把碗筷都擺在了桌上。
一邊吃,也沒怎麽說話,哥哥這人平時少言寡語,基本上不說沒用的話,自己盛了三分之一碗飯,在對面悶頭吃了起來。
他還是那樣,吃的比貓都少。
婉兒一開始有些拘謹,但很快也就放的開了,她輕輕地聞着飯菜的香味,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其實我很想問問她好不好吃,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口。
飯後,還沒等撤下碗筷,我忽然發現婉兒幽幽的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表情十分的平靜,且有微微呼吸聲。
我心裏咯噔一下,剛想喊她,卻看到對面的哥哥擺了擺手,我這才踏實了一點。
随即,哥哥說了聲“等下”,便起身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他要幹嘛,我有些擔心,回頭望着婉兒,她的樣子好像是睡着了,可是,睡覺怎麽可能毫無征兆呢?
正當我急的心裏着火的時候,哥哥走了回來,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物件。
“給,這個戴手上。”他把那東西遞給我,又看了一眼婉兒道:“戴上之後就能碰到她了,她現在剛剛從隐魂香中蘇醒,所以很容易昏睡,這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我欣喜的接過,差點高興的蹦起來,發現這是一副很薄的手套,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制成,手感涼涼的,軟軟的,很舒服。
我慌亂的戴在手上,緊張的輕輕碰了一下婉兒的手,果然,真的有觸感了,我欣喜若狂,心髒通通的跳起來,高興的不得了。
“别愣着了,把她抱到下面,讓她睡會,然後你上來,我有話要說。”哥哥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沖我說道。
我小心的抱起婉兒,她與董小秋不一樣,她是有重量的,和普通人差不多,不過現在隻有我的手可以碰到她,其它部位還是完全觸及不到,但是這已經使我很興奮了,終于感覺到婉兒離我近了不少。
抱到樓下的床上後,我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婉兒忽然緩緩的睜開眼睛,我吓的一哆嗦,她居然醒了,她不會以爲我在耍流氓吧?
“你醒啦?”我緊張的問。
婉兒忽閃的大眼睛,坐起身,往兩邊看了看道:“我不是在吃飯嗎,怎麽到這來了?”
“你剛才睡着了,我把你抱下來的。”我解釋道。
“你?抱我下來的?”婉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笑了笑,晃了晃戴着手套的手:“你看這個,戴上這副手套就可以碰到你了。”
“真的嗎?”婉兒好奇的伸過手,把我的手拉住,碰到我的一刹那,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手微微的擅動了一下,随即眼睛裏泛起了淚花。
“你哭什麽啊?”我伸手輕輕的給她拭去淚水。
“周齊,我突然感覺好想你啊,我想摸摸你的臉。”婉兒笑中帶淚。
我心說她怎麽也有和我一樣的癖好,也喜歡摸人臉。
她說想我,其實我何嘗不是呢,她蘇醒後,雖然已經在我身邊,但還是如同霧裏看花,如同陰陽兩隔,現在有了這副神奇的手套,我們終于可互相觸碰到對方了。
想了想,手套可以戴在我的手上,估計婉兒也應該可以,我試着摘下來,遞給她道:“給,你戴上看看。”
婉兒接過來,緩緩的戴上,果然成功,她開心的笑了笑,沖我招手道:“過來,讓我摸摸你的臉。”
我湊過去,婉兒伸過手來,輕拂着我的臉,此刻完全感覺不到我們之間有着什麽隔閡,我清晰的記得,她的體感就是如此,就如同跟本沒有這副手套一樣。
這時,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咳咳——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緩解一下尴尬的局面,沖婉兒笑了笑:“好啦,哥哥說你剛剛恢複正常,需要休息,你先睡會兒,等晚上帶你去我那兒。”
“嗯,”
婉兒點頭,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把另一副手套也摘了下來給她戴上,讓她接着睡覺。
她躺下來,我守在旁邊,沒多會,她便睡着了。
我長出口氣,和剛才比,心情好的太多了,邁步走上樓梯,回到客廳,哥哥正坐在椅子上看電視。
記得在家的時候,我發現哥哥很喜歡看電視,而且奇怪的是不管是什麽都會看的聚精會神,包括廣告都是如此,我也曾好奇的問過,這麽無聊的節目你怎麽還能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淡然笑道:“這對我來說已經很有趣了。”
雖然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我了解他的性格,也就沒有再繼續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