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冷氣,腳下沒敢邁進去,側耳仔細聽了聽,周圍異常的安靜,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分外清晰。
由于手控制不住的哆嗦,手機光也随着微微晃動着,我看到,在那蓋着死人白布上,似乎是腦袋的位置好像動了一下,那裏有一塊不規則形狀的紅色,像是血。
卧曹!要詐屍?
瞬間,我整個人直感覺從腳底闆直接涼到了腦瓜頂,哆嗦着手,眼睛直直的望着那塊白布,沒錯,确實是在動,微微的上下起伏,有點類似于呼吸!
難道是活人?我觀察了半天,躺在白布下的家夥,除了臉部位置有點動作之外,其它都是安安靜靜,像是一個蒙着腦袋,睡着的人。
可是看得出來,那塊白布即不是床單,也不是被子,而是類似醫院給死人蓋屍體用的。
原地站了許久,我終于稍稍冷靜了些,輕輕的推了下門,随着可怕的摩擦聲,鐵門整個被推開。
與此同時,一股極爲陰冷的空氣浸便了我的全身,我哆嗦成一個兒,緊張的擡眼四下看去。
整個視野之内,一片白色——
這是一間相對較大的地下室,能有幾十個平米,在房間的兩邊,整齊的排列着十來個與門口一摸一樣的木頭架子,每個架子上,都蓋着刺眼的白布,白布下面,都是人形。
盡管空氣中充斥着血醒,我還是忍不住大喘着粗氣,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超出我的想象。
在手機朦胧的光線下,滿眼的白色,讓人立刻會聯想到醫院的太平間,可是誰聽說過,太平間的死屍還他媽會呼吸的?
我緊張的仔細觀察了一下,遠一些的看不清,不過附近的幾張白布下,都有類似呼吸的動作。
而每個有動作的位置,都有一小塊的血紅,在幹淨的有些不正常的白色上,分外醒目。
不知怎的,腳下不知不覺的往前邁了出去,手機的燈光左右照射,兩邊一個個的蓋着白布的木架,晃的我有些頭暈,現在可以肯定,每一個都是一樣,帶血的位置,都在動。
此時心裏已經升起一股極強的壓抑感,與在上面夾層的過道時一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用力呼吸,但總是覺得空氣不夠用似的。
我不時的回過頭,也不知道在怕什麽,或許是怕他們詐屍,雖然我還不确定他們到底是不是屍體。
大概數了一下,一邊五個木架,也就是十個被白布蓋着的人。
等等——
好像錯了,在最後,最後一排的木架上,雖然也蓋着白布,不過,底下卻是癟的,也就是說,下面沒人!
看到這裏,忽然感覺後背一涼,我驚恐的回頭,手機的光亮下,後面空空如也,隻不過,不知道何時,大鐵門已經關上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我大喘着氣,眼睛直直的望着鐵門,怎麽會這樣?門關上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啊,爲什麽我什麽都沒聽到?
除了有鬼,實在找不到其它的解釋了,我都不知道邁的哪條腿,慌忙走過去,這才注意到整個門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手,剛才記得清楚,我是推進來的,也就是說,現在隻能往裏拉才可以。
看了看門縫,還好縫很大,我把匕首插了進去,用力的往外去掰,然而,費了好半天的勁兒,累的滿頭大汗,鐵門紋絲未動。
這下我可慌了,不會被困在這裏吧,雖然有這些蓋着白布的不知死活的家夥陪伴,可能不會孤單,但是他們要是突然坐起來想和我聊聊天,到時候可夠我喝一壺的了。
又忙活了好一陣,還是無法開門,我洩氣的回過頭,心裏堵了個大石頭似的。
再次走到另一邊,剛才沒注意,這才發現這邊也有道厚重的鐵門,同樣是鏽迹斑斑,我大着膽子剛要伸手去推,忽然從門外傳來一些響動,有點類似開鎖的聲音。
我心裏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媽的媽我的姥姥,這是誰?扭頭往旁邊看了一眼,不會是那個空的木架上的人回來了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裏倒像是個地下室的宿舍了,木架上躺着的人都在睡覺。
呵呵,好冷的笑話……
門外的聲音蓦的停止,随即,鐵門那可怕的摩擦聲緩緩響起,我倒吸口冷氣,吓的一骨碌鑽進了旁邊一個木架的底下,來不及關掉手機,隻好直接塞進了兜裏。
木架床很高,可以輕松的蹲在地上,完全不用擔心會碰到腦袋。
我緊張的大氣不敢喘,直直的盯着鐵門的方向。
此刻雖然關了手機,但眼睛瞬間适應了黑暗,其它的看不到,隻有那些白色布單非常的顯眼。
按理說這是地下室,沒有窗戶,應該伸手不見五指才對,怎麽可能看到事物呢?
我正暗自吃驚,忽然聽到一陣古怪的摩擦聲傳來,有點像是一個人沒有擡腳走路,而是擦着地面走。
我緊張的盯着外面,片刻後,視野居然亮了起來,光亮一陣的晃動,帶着碩大的陰影,好像是點燃的蠟燭。
随即,一雙穿着破舊黑色布鞋的腳走了進來,而且,我看得真切,那是個O型腿。
媽的,果然被我言中,是那個老頭——
他居然真的沒死,而且大半夜的來到這,想來這些“死屍”肯定與他有着脫不開的幹系,沒準這個老家夥是個姓變态,或者是什麽殺人狂魔也說不定。
我手裏握着匕首,一會可能免不了一場惡戰,我發現了他這麽大一個秘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可能性極大,而且,我依舊懷疑是他把我引過來的……
突然,我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因爲我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裏有十個木架,九具“屍體”,那麽老頭把我引來的目的不會是,難道,剩下那個空的木架是給我準備的?
我的個媽呀,這老家夥果然是個變态?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可怎麽辦?
身上開始發冷,腳也控制不住的抖個不停,更要命的是一發抖,該死的鞋在地上啪啪的響了起來。
我以爲已經被老頭發現,手裏握緊了匕首,準備跟他拼了,但是等了好一會,老頭也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