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着實的讓我吃驚不小,我住這裏也有不少日子了,居然沒有發現!
那副紅色的圖案的确很像是符咒,雖然對于這些我并不算是太精通,但自打來到安叔的店裏工作以後,幾乎每天都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
我見過安叔親自畫符,用朱砂在黃紙上,每張符的内容都不同,看似很複雜的樣子。
安叔告訴我這些符咒的作用,有辟邪的,有鎮鬼的,還有去除陰氣的等等,我聽的雲裏霧裏,覺得這東西有點像是騙人,不過想到哥哥在對付大奎的時候也用過符咒,又感覺安叔可能真的有兩下子。
可是在我印象當中的符咒都是畫在紙上的,窗戶上這個卻是在牆壁上,而且不知畫了多少年了,表面髒兮兮的,所以我才沒有注意。
我忽然想起件事來,第一次見到小秋的時候,她試圖從窗戶鑽進來,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慘叫一聲,而後就離窗戶遠遠的,不敢靠近。莫非當時是由于對這張符咒的顧及?可是她現在怎麽不怕了?
小秋嘴裏輕笑一聲,轉過身來道:“看來你們這家店的老闆還是有些本事的。”說着話,她腳步輕盈的來到床邊坐了下來,并擡起頭,眼神暧昧的望着我。我心說這女鬼今天是怎麽了,完全不像之前那個小秋了,她不會真的要來劫色吧?
“那個,小秋啊,”我尴尬的一笑,“你剛才還沒說清楚呢,是不是我昨晚看到的都是幻覺?”
“嗯,”小秋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麽理解吧,不過這種幻覺并不是普通人能夠看得到的,想來你也不簡單。”
我一聽這語氣,心裏頓時發緊,一股涼氣順着腳底闆直往上蹿,
記得第一次見到小秋的時候,她就說過所有人都看到不她,唯獨我能夠看到,這麽說來我還真的不普通,隻是這種特别對我似乎沒什麽好處,反而時不時的被吓個半死。
“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能夠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事物?”她坐在床上,陰笑着問我。
“小秋,我、我……”
心裏緊張極了,看她這樣像是對我不怎麽信任,懷疑我隐瞞身份,想要興師問罪的意思,可我确實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那個,小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我支支吾吾的解釋着,再看小秋撲哧一樂:“行了,你那麽緊張幹嘛,我就是随便問問,不知道就算了,也許你天生就與衆不同吧。”
我這才松了口氣,心說我的姑奶奶,你這樣說話也太吓人了。
想了想,磨蹭半天了,正事還沒辦呢,我努力的裝作鎮定的問道:“有件事想求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
“哦?”小秋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啊,隻要我能辦到的。”說着話,她拍了拍床,“傻站着幹嘛,坐下說。”
她這樣俨然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其實如果不看臉的話,這身性感的露肩白衣,那雪白的大腿,還真的能讓我産生某種想法,當然,也僅僅是想法而已,就算她是個如花似玉大姑娘,就算她怎樣勾引我,我也會堅守底線的。
好吧,至少我會努力堅守的。
我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敢坐床上,拉了把椅子坐到旁邊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女鬼朋友,在前段時間找不到她了,我想請你幫幫忙,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打探一下她的下落。”
“女鬼?”小秋顯得非常意外,一雙凸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你居然還認識别的女鬼?她——是怎麽死的?”
這眼神看的我打了個寒戰,定了定神,我解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隻記得我經常夢到她,小的時候我們就認識,據爸媽說,她好像是從我們村後山的陰廟裏出來的。”
“哦,”小秋若有所思,頓了片刻道:“那你說說她叫什麽名字,有什麽特征,我好幫你找。”
“她叫徐婉兒,頭發不算太長,剛好到肩膀,長得很漂亮,五官特别精緻的那種,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我努力的回憶着婉兒的樣子,她那溫柔妩媚的臉霎時間浮現在了腦海裏,
“哦,對了,”我忽然想起婉兒口中的奶奶,“她可能還和一個老太太在一起,那個老太太長得特别的老,臉上就和枯樹皮一樣,拄着根拐杖,還有,她的指甲很長。”
“我見過她們。”我剛說完,小秋立馬開口,臉色變得很難看,“在市北的城中村裏,一個黃大仙廟附近……”
“什麽?在市北?”沒等她說完,我急切的打斷道,再看小秋,她正凸起的眼睛瞪着我。
“啊,那個,”我幹咳了一聲,“對不起,你繼續說。”
“你怎麽那麽在乎她?”小秋陰陽怪氣的問我,臉色陰沉。
說實在的,我現在是真的怕這個女鬼,她每一個眼神都能讓我哆嗦一下,也不知道哪裏又惹她不高興了,隻好裝傻的笑了笑道,“沒,沒什麽,你快說啊,後來怎麽樣了?”
小秋眼睛轉了轉,接着道:“當時還沒認識你,我整天都在找能夠看到我的人,那天晚上,我走到黃大仙廟附近,就看到一個老太太帶着個女人從對面的胡同走出來,見到她們的第一眼,我便認了出來。
那個女的是個鬼,不過與我不同,具體我也說不上來,而老太太更是古怪,不是人也不是鬼,到底是什麽以我現在的能力還是無法分辨。
我和她們正好打了個招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從那老太太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氣,我立馬意識到她可能會對我不利,果然,還沒等我跑,那老太太突然蹿了過來,我知道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隻好逃命,幸好我跑的還算快,也可能是因爲那個老太太并沒有誠心追我,拐過一個胡同她就不見了,從那以後,市北我一直沒敢再去。”
說罷,小秋頓了片刻又補充道:“她們倆我隻能說和你找的人很像,至于是不是我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