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收我也沒辦法,那就以後再說吧,對于這筆錢,我肯定是不能私吞的,得想辦法送給小秋的家裏才行,隻是要不要告訴小秋,還得斟酌一下。
晚上十二點,我躺在床上等着小秋,關上燈,緊緊的望着窗外。
雖然已是深夜,但不知是哪個方向還可以聽得到汽車的鳴笛聲,不過聲音很小,小得像是蚊子叫一樣。
房間裏并不太黑,因爲有外面微弱的路燈光透進來,我沒有關窗戶,微冷的涼風陣陣的吹進房間,使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想到每次出現不幹淨的東西時,似乎總是會先有風吹過。
果然,我的思緒還沒有停止,不知何時有一個白影幽幽的閃現在了窗前,留着披肩的長發,露肩的白衣,一隻手捂着嘴,正是董小秋。
“你——來了?”
雖然是第二次相見,但她畢竟是個鬼,我還是緊張起來,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董小秋微微的點頭,問我道:“好心人,想好了嗎,你願意幫我嗎?如果此事能成,還是那句話,你要我怎樣回報都可以,我說道做到。”
聽到這話,我心裏不免往歪了想了,真的做什麽都可以?不過瞬間又被理智拉回了跑偏的思緒,我怎麽可以那樣猥瑣呢,我可是正人君子啊。
“小秋,我答應幫你,不過還得些日子才行,我坐車出了事故,受了點傷,醫生說得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地走動。”
我編了個瞎話,肯定是不能告訴她去找過強子了,不然被她看出來我對她不信任,到時候就尴尬了。
“哦,謝謝你,沒關系,我可以等,這幾天你好好養病。”小秋微低着頭,語氣略顯傷感。
算了算日子,今天是禮拜一,按照醫生的囑咐,最晚兩個星期後,應該問題不大了,事實上,我現在下地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會感覺腰有點痛,但是要辦成這件事,就算不打架,但也不能托着這樣的身體去,太危險了,所以還是等一段時間比較妥當。
媽的,我心裏暗暗咬牙,強子給我等着,過幾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小秋說完話就要告辭,我連忙把她攔住問道:“那個什麽,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麽計劃沒有?”
她沉默了片刻,瞪着凸起的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我知道強子的住處,他結婚了,但還有個情人,瞞着老婆給情人在郊區買了套别墅,那裏位置比較偏僻,相對人少,比較合适下手。
他一般會在周日的晚上十二點左右回那座别墅去住,到時候你在路邊藏起來,那裏兩邊是片樹林,你想辦法把他的車攔住,再把他引樹林裏,從背後拍滅他的陽火,應該可以成功。”
聽到這話,我不禁打了個激靈,沒想到這女鬼都已經算計好了,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話——最毒不過婦人心。她果然是恨那個強子早已入骨了,不緻他于死地不罷休,看來做人還得多行善,不然早晚會有報應。
和小秋又商量了一會,把具體細節都定了下來,她又告訴了我詳細的地址路線,時間就定在下個周日的晚上十二點,那時候強子正好下班回家,同時也是陰氣最盛之時。
至于怎麽把強子攔下來,又把他引到樹林裏,這個我得好好想一想。
小秋走後,我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反複想着這件事情,強子固然該死,但是我這樣也算是殺人的幫兇了,心裏總是感覺有些害怕,一是怕事情敗露會給我帶來麻煩,再者也怕不能成功,反而被強子報複。
做爲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論金錢還是勢力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上次也是頭腦一熱去找了他,沒想到還被打進了醫院。
不過又一想,被他打的那麽慘,這口氣不出我心裏也是難安,就算沒有董小秋,我早晚也要報這個仇,嗯,這次雖然冒險,但如果成功,也是一舉兩得的事。
心裏想着事情,不知不覺間,我便睡了過去。
之後的幾天裏倒沒什麽事,第三天我就能夠正常下地走動,可以看店了。安叔見我沒事了,立馬囑咐了幾句,便出了店門。
最近還是有些顧客的,雖然不多,但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樣,安叔這店應該一時半會倒閉不了。
在晚上的時候,我剛要關店門,安叔拎着一個袋子走了進來,我一看裏面全是方便盒,他把袋子放到桌上笑道:“周齊啊,還沒吃飯吧,今晚咱爺倆喝個痛快。”
說到喝酒,我就是一皺眉,我本來就是不愛喝酒的,如今又有傷在身,雖然已經好多了,但畢竟沒有痊愈,喝酒肯定對傷不利,不過看安叔這麽高興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麽,況且最近幾天他對我還算不錯。
飯菜非常豐盛,至于酒嘛,在我房間裏存着的差不多都能夠安叔喝上半年的。
邊吃邊聊,安叔喝了幾口酒之後,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黑臉也變成了紅臉,嘴裏也沒有把門的,更讓我尴尬的是他又提起了哥哥欠他錢的事情來。
我心說這人還真是搞不懂了,他替我墊了醫藥費都不急着要我還,爲什麽偏偏對哥哥借的一萬塊錢耿耿于懷呢,而且在平時的時候他從來不提,每每喝多了才會說個沒完,真是怪人一個。
在他的言語當中,我發現他對哥哥似乎有些懼怕,不敢當面跟他要錢,當然,也可能是不好意思當面要,反正給我的感覺是他要我跟哥哥說讓他還錢的意思。
想到這我就跟安叔說道:“安叔,這樣吧,我明天給羽哥打個電話,讓他盡快還你錢,怎麽樣?”
這話果然說到他心縫裏去了,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紅着臉口吃不清道:“周、周齊啊,那、這事兒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