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知道她是出現在我夢裏的鬼,在那次洞房之後,雖然沒有與她拜堂,也沒有行夫妻之實,但是似乎真的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老婆了。
對于這件事,我心裏也是亂糟糟的,也沒個主意。
想起剛才哥哥的話,“不會放過她們”,雖然語氣那麽平淡,但我隐隐的覺得,哥哥說到做到,剛才他殺死大奎就是個例子,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不知爲什麽,十年不見,他怎麽變得這麽兇狠,而且這性格與他土裏土氣的打扮實在是相去甚遠。
想到大奎,我緊走兩步追上哥哥問道:“羽哥,那大奎的屍體怎麽辦?就留在山洞裏了?”
“難道我們還要讓村子裏知道嗎?”哥哥頭也不回的說道,“要是被人知道是我殺了大奎,表叔不得和我玩命啊,再說了,要是報警什麽的,我也脫不了幹系,跟他們解釋大奎早就死了,我殺的隻是個僵屍,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我一想也是,村裏人雖然迷信,但也不至于到相信僵屍存在的程度,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知道,估計會惹上麻煩。
走在哥哥旁邊,他臉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樂,剛才他用黑木劍刺向我的場景忽然在我腦中閃現,不過我沒有問他緣由,因爲已經猜到了。
我給他講那天晚上的經曆時,雖然并沒有告訴他我的想法,隻是說那些都是我無意識的行爲,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十年不見的,當初被村裏人認爲是個精神病的哥哥早已看透了我的心。
在山洞裏,他用木劍刺我,目的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把婉兒引出來,之後他的的計劃果然成功,婉兒就在頭頂上的的某處,不知道是被老太太使用了什麽幻術,所以我們找不到。
我是真的沒想到哥哥會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雖然目的是除掉老太太,也包括婉兒在内,但我怎麽也無法接受自己的親堂哥會把對待敵人的武器指向我,這件事,已經變成一道無形的隔閡,擋在了我和他的中間。
走在路上,看到他這是要回去的樣子,我心中奇怪,他不去追殺老太婆了嗎?不過轉念一想,最好别去,不然婉兒也有危險,通過剛才那一戰,我發現哥哥的本事确實了得,如果沒有我這個累贅,對付老太太應該是綽綽有餘。
一邊走,我一邊試探着問起關于老太太和婉兒的事情,比如婉兒爲什麽會在草人裏,老太太到底是人是鬼。
一開始他沒有理我,我心說不說算了,可是剛沉默了片刻後,他開口了,簡單的給我解釋起來。
哥哥說老太太不是鬼,但也不是人,極有可能是一種妖怪,具體是什麽妖怪暫時還沒看出來,而婉兒确實是個鬼,所以才說她不可能是老太太的孫女,至于她們爲什麽會在一起,老太太爲什麽那麽怕我與婉兒有所牽連就不得而知了。
而那個草人很簡單,婉兒本來就是個鬼,是被老太太通過邪術禁锢在了草人裏面,按理說被禁锢的鬼魂是發不出聲音的,可是在山洞裏時居然聽到婉兒的驚叫,這一點,連哥哥也搞不清楚。
聽他說完,我心裏忽然被揪了一下,疼的我一哆嗦,我緊張的問道:“禁锢?你是說婉兒她被困在草人裏?那豈不是很痛苦?”
哥哥皺了皺眉,眼睛一瞪:“叫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告訴你,就算她不會主動害你,但是你們一旦有所接觸,輕則身體虛弱,重則大病一場,怎麽說你不聽呢?”
我喘了口粗氣,眼睛不敢看他,心說算了,看來婉兒的事隻有靠我自己幫她了,哥哥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婉兒被那個可惡的老太太禁锢,我恨得牙根直癢癢,媽的,不管怎麽說,我一定要找到她,把她救出來,順便除掉那個老家夥。
回到家後,爸媽見我們都挂了彩,很是驚慌,一個勁的問着有沒有事,或許是由于虧欠哥哥的太多,我怎麽感覺他們關心哥哥要比關心我更多呢。
哥哥依舊是老樣子,不冷不熱的回應着,當然,并沒有說出實情,随便編了個慌話應付了過去,其實對于老爸是沒必要隐瞞的,隻是老媽在,這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以免吓到她。
說起來哥哥的确也挺可憐的,十來歲就離開了家,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按他的性格,不管受了多少的苦,他也是不會說的。
雖然哥哥極力阻止,但老爸還是把村裏的赤腳醫生王大夫請了來,分别看了看我們的傷口,頓時臉色大變,他奇怪的望着我們問是怎麽受傷的。
這種傷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想瞞過大夫更不容易,但是哥哥還是咬緊牙關,硬說是被樹枝刮的,王丈夫也沒說什麽,給我們消了毒,又重新包紮了一下。
當然,王大夫也免不了尋問哥哥是誰,縱然小時候都是認識的,但現在的他估計隻有爹媽才能認出來。
得知是哥哥周羽之後,王太夫無比的驚訝,一陣唏噓,說周羽變化可真大,都認不出來了雲雲,不過他并沒有提哥哥小時候的事。
很奇怪,在山洞的時候,我明明看到老太太那異常鋒利的手狠狠的抓到了哥哥的肩膀,當時流了好多的血,可是剛才王太夫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看似受傷并不重,而且都有愈合的迹象,而我脖子上的傷口則不同,現在還是血淋淋的,大夫幫我包紮的時候,疼得我直冒汗。
老媽忙忙活活的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當然也留下王大夫吃了飯,對于赤腳醫生來說,我們村裏每個人都是十分的尊敬,誰也不敢得罪的,因爲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用到人家。
席間,老爸和張大夫談起了大奎和二愣子的事情,我在旁邊靜靜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