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打火機的火苗撲的一下竟然滅掉了,房間裏頓時又是漆黑一片,黑暗中傳來老爸的聲音:“别怕,火機太燙了,晾一會。”
沒有了光亮更是讓人恐懼,我瞪大眼睛望着四周,生怕有什麽鬼東西撲過來,沒過多會,老爸再次點燃火機,而這時的火苗更小了,可能是快沒氣了,而且感覺又不太對勁,這光亮怎麽變了顔色?
沒錯,原本是昏黃色的火苗,現如今卻變成了淡綠色,我吓的頭皮發麻,四下一看,在我們進來的門口處,有黑影晃了一下就不見了。
“有鬼——”
我驚叫出來,老爸緊緊抓着我的手,輕聲道:“别怕。”
他雖然表面淡定,但是我感覺的出來,他也是害怕的。
老爸拉着我走出墓室,我緊張的望着周圍昏暗的空間,想看看剛才晃去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座古墓就這麽兩個墓室,外面停着棺材,裏面貼着喜字。
火機的淡綠色光亮不大,照的我們倆的臉也變成了可怕的綠色,老爸緩緩的繞着墓室一周,并輕聲喊着吳師傅的名字,可是尋了半天,沒有見到他的半點影子。
最後老爸歎口氣,輕聲道:“咱們先出去吧,看來吳師傅可能不在墓裏了。”
我當然是沒意見,并不是我們不仗義,實在是找不到半點線索,不如出去看看,沒準他在外面也說不定。
可是當老爸舉着微弱的火機光亮順着來時的方向走時,卻發現面前一堵青磚牆擋住了去路。
老爸臉色慘綠,倒吸了口冷氣。
我緊張的問:“爸,咱們是不是走反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是虛的,因爲我記得清楚,這個方向絕對是正确的,可是出口哪去了?
我聽到老爸咽了口口水,他緩緩走過去,緊張的伸手摸着那潮濕的牆壁,沒錯,這面牆絕對是真實的,可是我記得清楚,它不可能在這裏,最起碼也要幾米開外。
擡頭看去,上面是一塊塊的巨大古闆封的頂,哪裏還有來時的那個洞口?
“走,去那邊看看。”老爸喘着粗氣,折返回來,拉着我往另一邊走,這時,大概是火機又燙手了,又滅了。
片刻後,老爸再次點燃火機,我驚訝的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忽的飄了過去,老爸也明顯看到了,他握着火機的手哆嗦了一下。
“鬼啊——”
我又是一聲驚呼。
那張白臉隐沒在了遠處的黑暗中,我大喘着氣輕聲問道:“爸,是鬼嗎?”
鬼這種東西,我一直都是相信它的存在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從小到大聽過許多傳說。
老爸把我拉向一邊,低聲說道:“不知道什麽東西,别害怕,鬼都是怕火的。”說着話,他把手裏的火機晃了晃。
慘綠色的火苗劃出詭異的弧線,就在我眨眼的功夫,在遠處的黑暗裏飄飄悠悠的飛來幾張白臉,我驚恐的瞪大眼睛,這才看清,那是兩個人,全身黑衣,臉色慘白,五官看着十分的模糊,頭上帶着一頂古怪的帽子,像是圓錐形。
這不是那天晚上給徐婉兒擡轎子的人嗎?
想到徐婉兒,我的恐懼減了不少,我堅信,如果她在這裏,她是絕對不會害我的。
老爸見我發呆,他嘴裏輕喊了一聲快跑,便拉着我繞着棺材跑到了另一邊,那兩個白臉人并沒有跟過來,他們似乎看不見我們,又飄到了黑暗中。
在棺材這一邊,我們慌亂的尋找着出口,可是正如之前所料,哪裏有什麽出口,四面都是長滿綠苔的牆壁,頭上是石闆封的頂。
老爸晃着手裏的火機,一手仔細的摸着牆,可以看到,他的額頭上滿是汗露,我更是好不到哪裏,心髒狂跳起來。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我們被困在了古墓裏,原本下來的洞口已經不翼而飛,這讓我想到了——鬼打牆。
遠處黑暗中忽隐忽現的白臉,不時的會讓我哆嗦一下,難道那些東西真的是鬼?就是說,那天晚上有四個鬼擡着花轎,而轎子裏坐着徐婉兒?
我明白了,我所經曆的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徐婉兒……她——真是個鬼!
背靠着牆壁,老爸掏出一顆煙抽了起來,他的火機又滅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隻有他嘴裏的煙在閃着紅光。
我忽然想到剛才的墓室裏還有蠟燭呢,那玩藝雖然不如手電,但總比火機好多了。想到這就和老爸一說,他點點頭,重新點燃火機走向了剛才的墓室。
拔下蠟燭點燃後,再次看到石台上的紅色物體,之間我就奇怪這是什麽東西,後來由于吳師傅的意外失蹤,就把這茬給忘了。
我小心的伸手撿了起來,當我發現這東西是什麽之後,心裏猛的一沉。
這是紅蓋頭,徐婉兒的紅蓋頭——
雖然這東西長的都差不多,但我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紅蓋頭絕對是徐婉兒的,就算與她的洞房變成了墓室,但我還是有些擔心起來,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老爸疑惑的舉着蠟燭問我:“那是什麽東西?”
我倒吸口冷氣,這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急忙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什麽、隻是一塊紅布。”
說着話,我小心的把它揣進了兜裏,老爸隻是疑惑的瞟了一眼,沒說什麽。
轉過墓室的門,我們再次來到外面,這時我才發現蠟燭的光亮是正常的,并不像剛才的火機一樣淡綠,我心中一動,對老爸說道:“爸,這火光好像變正常了。”
“嗯,”老爸點頭,急忙拉着我朝之前出口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我驚喜的發現前方的地面有一片亮光,擡頭一看,洞口果然重新出現了。
緊張的四下尋找,看看那些白臉的家夥還在不在,結果一個都沒有出現,我終于長出了口氣。
老爸不多話,抱着我把我推上了洞口,我上去之後,把他拉了上來。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外面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剛才那種陰冷的感覺蕩然無存,我舒服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但是發現老爸還是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