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外界以爲,唐IT和哲儒軟件公司對于“雲計算服務”,隻是像那些普通技術和産品去一般地運作,那就大錯特錯了。
種種迹象表明,“雲計算服務”所得到的待遇,特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比如,很多确實對“雲計算服務”動心的用戶,在咨詢過程中會發現,負責接待的單位,并非哲儒軟件公司,而是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
經過查詢可知,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是今年成立的一家由哲儒軟件公司完全控制的新公司,經營範圍主要包括互聯網産品和服務。
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哲儒軟件公司是不是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要知道,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一旦判決,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成立,那按照美國司法部的設計,哲儒軟件公司至少會被拆解成三部分,即分别主營操作系統、企業産品、通用軟件的三家小公司。
拿當初同樣面對司法部反壟斷訴訟的IBM來講,其就在亞特蘭大設立了一家性質類似的公司,負責除了大型機之外的幾乎所有業務,以應對可能真被拆分的最壞局面。
相比之下,哲儒軟件公司在這方面一直保持着諱莫如深,直到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被外界不經意間,揪了出來。
當媒體就此事詢問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時,得到的答複是:新公司還沒有完全進入軌道,相關信息,無可奉告。
當疑問轉到哲儒軟件公司時,得到的答複倒沒有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對于“雲計算服務”的未來前景,哲儒軟件公司非常看好,也十分重視,故而決定,讓其由一家獨~立公司,來專門運作。
記者尖銳地追問道:“哲儒軟件公司突然成立了由自己完全控制的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是不是爲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的最壞結果,在做準備?”
哲儒軟件公司首席執行官布萊德·斯沃爾伯格對此不以爲然道:“成立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真的是爲了更好地經營這一代表未來的業務。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耐心等一下,我們即将圍繞着這一塊,展開大動作。”
見布萊德·斯沃爾伯格一如既往地嘴硬,圍觀者不禁納悶:這位老兄還真能演戲啊!莫非他天真地以爲,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能一直如此“暫停”下去麽?
結果沒過多久,這些腹诽者又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有點錯怪布萊德·斯沃爾伯格了,人家還真是有大動作。
傳出來的第一個消息是:美國的各大獵頭公司們,都快要把哲儒軟件公司的門檻踩破了。
蓋因,哲儒軟件公司正在爲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物色首席執行官,而且還要從哲儒軟件公司體系以外尋找,于是獵頭公司們便接到了“大活”。
這一動态的特殊之處在于,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哲儒軟件公司所在的唐氏王國,早就有了自己的人才培養體系,進而很少從外面尋找中高管理層了。
這時候,輪到首富先生出面解釋了:爲了更好地發展代表未來的“雲計算服務”,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需要一位思路更爲開闊的首席執行官,而從更爲廣泛的範圍内大海撈針,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說到這裏,唐煥又一本正經地講道:“雲計算服務離不開處于‘雲端’的數據中心,爲此,哲儒軟件公司打算通過新一輪融資,以支持在全球建設幾座數據中心。”
衆人一聽這話都有點傻眼:哲儒軟件公司都被打壓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惦記着圈錢?
這樣的第一反應,倒也不足爲怪。
相比于那句俗話“窮橫窮橫的”,有着幾百億美元現金儲備的哲儒軟件公司,最近兩年可是“富”得氣吞山河,動不動就拎起數億美元砸出去。
比如,之前購買加州高鐵的債券,最近StudiOS_XP的全球推廣、對資本市場某些做空者的回購股票警告,都是以數億美元計。
如此财大氣粗,還有必要融資麽?
首富先生很無辜地表示:地主家也沒餘糧啊,誰讓數據中心的建設成本那麽高呢!
很快,正經八百的融資說明書,被哲儒軟件公司公布于衆。
其中内容有相當篇幅,清晰明了地向投資者介紹,包括雲計算服務、數據中心在内的一系列最新高科技結晶,對整個行業的價值和意義。
不是誰都能遠見卓識的!不是誰都能有理有據的!
在高燒不止的科技股熱潮中,華爾街爲哲儒軟件公司的新融資計劃傾倒了,負責具體操作的高盛、美林證券、美國銀行,應接不暇。
投資者們也不去顧忌下半年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必定戰火再燃了,趕緊先上車再說。
畢竟,相比于其它還在探索盈利模式的.COM概念股,哲儒軟件公司可是有着明白無誤、成熟可信的遠景規劃,沒趕上這波行情,那可真就是錯過這村沒有這店了!
反正,就像高樓大廈一樣,數據中心坐落在那裏,又跑不了!
按照哲儒軟件公司的計劃,它将會在未來十五年内,在全球範圍内,建設至少十二座數據中心。
在這當中,美國境内有六座,其餘則分布在歐洲、亞洲、南美洲。
更具體地來講,美國範圍内的北卡羅來納州、阿拉斯加州,北歐的芬蘭、亞洲的新加坡,基本确定下來,會有一座數據中心落戶。
《洛杉矶時報》敏感地注意到:哲儒軟件公司總部所在的加州,竟然沒有列在這份名單上。
這是無意地巧合呢,還是有意地暗示?
要知道,數據中心這樣的項目,可非同小可,光是所需要的電力,就相當于一座小型工業化城鎮,由此可見它的“規模”了。
否則的話,哲儒軟件公司也不會振振有詞地哭窮了,投資者更不會趨之若鹜地參與了。
這邊,哲儒軟件公司張羅着,融資個二十億美元先;那邊,投入上億美元的數據中心,加州一個也沒撈到。
如此怪異的景象,不浮想聯翩都難!
面對《洛杉矶時報》記者的追問,風度翩翩地像好萊塢大明星一樣,正穿梭于華爾街的哲儒軟件公司首席執行官布萊德·斯沃爾伯格,見怪不怪地聳了聳肩,爲對方科普起來,“數據中心的落戶地點,要綜合考慮很多因素。”
“比如,數據中心裏的設備,運轉的時候,會産生常人難以想象的熱量。由此,冷卻是一個相當嚴峻的問題。”
“這也是爲什麽,哲儒軟件公司會優先選擇,把數據中心放到北歐的芬蘭,甚至美國的阿拉斯加州的一大主要原因。”
“如果可以的話,哲儒軟件公司都想把數據中心,放到西伯利亞去。”
對于布萊德·斯沃爾伯格煞有其事地給出的這個解釋,《洛杉矶時報》的記者當然不滿意。
阿拉斯加州、芬蘭這些地方“涼快”,那北卡羅來納州、新加坡呢?
這裏面的取舍因素,白癡才會相信那麽簡單!
于是乎,轉過天來,《洛杉矶時報》便在頭版打出一個醒目的标題:《加利福尼亞太“熱”,建不了數據中心》。
某些人看到《洛杉矶時報》的這個報道後,頓時感覺到,天氣似乎真的有些“熱”了,連心裏的小火苗,都被勾出來了。
不行,這件事,必須要唐站出來,給一個清楚的說法。
于是乎,包括《洛杉矶時報》在内的出身自加州的媒體,又開始了對首富先生不知道已經多少次的圍追堵截。
結果,他們得到了一個非常禮貌的答複:唐正在親自面試應聘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首席執行官的人選,沒時間招待各位媒體朋友。
……
此時,唐煥确實正在爲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首席執行官的人選忙碌。
之前,他向媒體所透露的,要從唐氏體系之外,尋找一位思路更爲開闊的首席執行官,也确實是一句真心話。
誠然,唐氏王國裏早就具備了自家人才梯隊的生生不息機制,堪稱不愁缺人;但這個模式在穩健維持自有企業文化的同時,也難免限制了視野。
原本時空裏,微軟爲什麽被媒體評價爲,相比于谷歌的生機勃勃,日益老邁,完全是靠着吃老本,才沒轟然倒下?
谷歌收購了摩托羅拉,微軟也效仿着收購了諾基亞,但雙方的收獲,不可同日而語。
微軟還一直想效仿蘋果,親自下場做硬件,以深度融合自家的軟件技術,打造新的生态圈,但也就家庭遊戲主機Xbox,靠着一路燒錢,算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但數字音樂播放器、智能手機、平闆電腦等等,哪一個不是慘淡收場。
在雲計算方面,微軟也是後知後覺地把Windows、Office推了上去。
其中原因,和它自身體制固化下來後,本能地抗拒爲适應新環境而做出積極變化的“惰性”,不無關系。
不管如何解釋,外界總是一廂情願地以爲,首富先生新成立了一家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就是爲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做最壞結果的準備,但老天知道,這真的是本末倒置啊!
實際情況是,雲計算服務屬于大勢所趨,唐IT不得不重視。
比如,随着GPS和互聯網的技術日益成熟,正在哲儒研發中心裏醞釀的電子地圖,也快要推向前台了。而這個數據大戶,就典型地嚴重依賴雲計算服務。
與此同時,雲計算服務也将深刻地影響着整個行業的遊戲規則。
就拿軟件盜版來講,哲儒軟件公司最新版本的消費級操作系統StudiOS_XP,便煞費苦心地引入了一套“激活驗證”的版權保護機制;可在雲計算服務環境下,就沒有必要這麽費勁了。一切都在雲端,按照訂閱付費,輕松愉快數錢!
可以說,如果哲儒軟件公司不盡早爲“雲時代”積極布局,那即使躲過了美利堅合衆國訴哲儒軟件公司壟斷案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會像原本時空的微軟那樣,船太大難調頭地在行業遊戲規則急劇變化的惡劣天氣裏,笨拙被動地蹒跚前行。
就是爲了打破這種舊有體制的束縛,唐煥才煞費苦心地爲雲計算服務,單獨地成立了一家公司,并試圖從外界找來一位眼界更爲開闊、思路更加自~由的首席執行官,就像當初看到個人電腦工業的蓬勃發展,心癢難耐的藍色巨人,爲了避開自身“大企業病”的負面影響,而爲研發IBM-PC的象棋計劃,額外搞出來一個單位那樣。
當首富先生的這個需求公布出來後,全美範圍内的著名獵頭公司,可是忙壞了,沒日沒夜地遴選着手中的資源,再屁颠屁颠地送到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
雖然大概要求隻是泛泛的行業經驗豐富的資深人士,但實際上,唐煥心裏更傾向于從IT圈子裏找人。
蓋因,“雲計算服務”的概念還是比較晦澀難懂的,通用級的高管未必能對首富先生的意圖領會到位,而換成業内人士後,則更容易溝通一些。
因此不難想象,随着首富先生爲哲儒雲計算服務公司尋找首席執行官這股風越刮越猛,各大IT公司紛紛提高了警備級别,生怕自家的“白富美”,被無良的“高富帥”拐走了。
今天,唐煥從衆多獵頭公司的專業推薦和部下的評估遴選當中,按照自己的感覺,抽出了一份簡曆,并把對方請過來面談。
此人叫做埃裏克·施密特,是一位資深的電腦工程師,早期便在貝爾實驗室、Zilog、施樂帕羅奧多研究中心等信息技術公司工作。
埃裏克·施密特的職業生涯,開始引人矚目的轉折點,是擔任太陽微系統的首席技術官。其在任内主導了Java平台技術的發展、太陽微系統獨立平台的程序技術,并确立了該公司的網絡策略
不過,在一九九七年的時候,埃裏克·施密特跳到網威公司去當總裁了。
打量着埃裏克·施密特,唐煥玩味地笑道:“施密特,你在太陽微系統任職的時候,也應該正是太陽微系統,以及‘NOISE’同盟,和哲儒軟件公司刀光劍影最緊張的階段。你如何看待這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