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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時通訊軟件談不上多高的技術壁壘，隻要體現出互聯網社交的巨大價值來，便會很快引來野蠻擴張的激烈競争。

因此，ICQ的點子雖然被四小折騰出來一段時間了，但一直在完善功能架構、使用體驗等等基礎環節，同時融入哲儒研發中心的一些技術成果。

比如，字符之外諸如圖像、音頻的多媒體類型支持；點對點之外的群聊功能；服務器端數據的緩存和漫遊等等。

精益求精的主要目的，就是盡量擡高門檻，像浏覽器那樣，争取直接在起跑線上，讓一些有意加入者望而卻步。

緊鑼密鼓地打磨到現在，ICQ終于一步步地從内部測試、邀請測試等階段，進入正式運營狀态。

四小在技術上出力的同時，也把自己的零花錢投了進去——當然了，和從老爹那裏拉來的風險資金相比，隻能說是九牛一毛。

深知即時通訊軟件發展軌迹的唐煥，直接讓ICQ進入了大把燒錢模式。

首當其沖的資源消耗就是市場營銷，即力求讓人們形成一個共識——ICQ号碼和電子郵箱地址一樣，屬于互聯網時代的用戶标準配置。

另外一個大頭則是線路和服務器，蓋因ICQ的目标用戶群體當中，企業内部彼此協作的職員，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由此必然需要一個穩定的服務質量——如果動不動就掉線，或者登錄困難，那即使有再強大的功能，都無法留住用戶的心。

想想雅虎的服務器去年還在學生公寓裏蹭網，便會明白ICQ的起點多高多專業了。

在這種情況下，四小想要憑借自己的智力和資金投入，品嘗一下首席執行官的滋味，純粹是小孩子心性地不知天高地厚，他們的老爹可不會真的陪着一起胡鬧。

等這幫小家夥老老實實地坐好後，唐煥闆着臉說道：“你們算是體會完了一個基本完整的創業過程，因此可以功成身退，等着公司升值，讓自己的零花錢好好地翻上幾番了。”

早就料到會是一個“卸磨殺驢”結局的錦英，戀戀不舍地說道：“我們也是重要股東，有責任過問首席執行官的人選。”

唐煥忍俊不住道：“好吧，既然你們如此盡心盡力，那我就把人叫來，讓大家過過目。”

結果當韓思甯笑嘻嘻地現身後，四小徹底沒詞了。

韓思甯還一本正經地表态道：“四位小侄子股東，盡管放心地去上學吧，我會把ICQ經營好的，到時候你們肯定自己就能解決大學學費的問題。”

錦英踮着腳，拍了一下韓思甯的肩膀，鼓勵道：“叔，你要好好幹，别辜負了大家的期待。等過幾年，我們給你當首席執行官啊。”

正喝着茶的唐煥，一時沒忍住，把口中的水噴了出來。

他趕緊一擺手，“既然放心了，那就趕緊撤退吧。記住，今後你們對ICQ隻有技術方面的有限參與權，沒事就别來煩你叔。”

韓思甯那也曾經是大院裏的著名“孩子王”，可他對自己這些古靈精怪的侄子，也不免有些打怵，于是接過話來安慰道：“你們現在年紀太小，順着興趣參與一下技術開發還可以，至于其它方面，等完成大學學業後再接觸不遲。”

就這樣，錦英，錦傑、錦佳、錦言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技術創業之旅，規規矩矩地退場了。

“我還真怕他們沒完沒了的爲什麽。”韓思甯笑着做了一個擦汗的動作後，轉而正色問道：“哥，你對ICQ有哪些具體的盈利目标？”

“盈利不是你的首要考核目标。”唐煥微微搖頭，“ICQ的活躍用戶數，才是。”

韓思甯撓了撓頭，苦笑道：“那總要有一個大概的時間表吧；否則的話，豈不是很迷茫。”

“現在互聯網競争當中最有效，并且幾乎人人都懂用法的殺招，就是免費。如果ICQ過早地有了盈利這個心魔，那很快就會被其它免費的競争者淹沒。”唐煥仔細地解釋道：“隻有當活躍用戶數量增長到一定基礎後，ICQ才可能通過流量的規模效應，進行盈利的嘗試。”

“或許，從資本的角度來講，ICQ最劃算的結局，是趁着價值最高的時候，出售給對它感興趣的買家。”

初出茅廬的韓思甯，品味出了表哥話裏對ICQ商業前景的重視程度有限，他不由躍躍欲試地發表起自己的見解來，“如果ICQ真能發展成爲一個完整的社交社區，那它的盈利點還是很多的，尤其我注意到ICQ對音頻格式的支持——其所采用的哲儒聲音壓縮技術，使得通話質量非常理想，進一步發展成爲互聯網電話的可操作性很高啊。”

“說得都對。”唐煥哈哈一笑，“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嘗試一下。”

見表哥是一個好像有所保留，但仍然鼓勵的态度，韓思甯便不再多說，摩拳擦掌地爲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事業奔波去了。

……

給表弟安排好了這個合适的曆練機會後，唐煥便收回心思，過問了一下資本運作方面的事情。

哲儒軟件公司上市前的各種準備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布萊德·斯沃爾伯格的表現沒有什麽好挑剔的。

唐煥感覺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剛進入4月份，日元兌美元的彙率便創紀錄地邁上了80：1的台階。

要知道，20多年前的彙率水平，那可是300多日元兌換1美元。

打個比喻，如果以這個數據做爲參考，那RB的經濟規模，現在幾乎和美國并駕齊驅地位居世界第一了。

隻不過，一本不會再那麽天真了，這裏面的深層次含義是：科林頓政~府爲了遏制一本對美國的貿易順差，正通過種種方式，幹預日元彙率——實在太流~氓了！

莊夢桦分析道：“按照這個走勢，日元兌美元彙率，極有可能在80：1到90：1的區間，呆上一個季度的時間。”

唐煥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一本已經夠受的了。”

他們正讨論着，女船王克裏斯蒂娜打來一個電話，喜滋滋地告訴唐煥，“親愛的，我剛買了一塊相當不錯的地皮。”

首富先生能說這個剛從墨西哥比索危機裏狠狠地撈了一筆的剁手娘們什麽，其實，對方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買的是地皮，轉手便可以抵押，然後再去投資，雖然套路爛大街了，但也被證明最有效。

“位置在哪裏？”唐煥随口問道。

“紐約曼哈頓中城聯合國廣場裏，那個18層的聯合工程中心。”克裏斯蒂娜得意洋洋地回答道：“就在聯合國總部對面，花了5000多萬美元。”

首富先生果然被震動了，當即驚訝道：“你這人脈可以啊，如此上好位置的地皮，都能拿下。”

女船王被誇得興緻更高了，“把原來那個老樓拆掉後，蓋一個70層的住宅用摩天大樓，俯瞰聯合國總部，到時候肯定賺翻了！”

首富先生趕緊打斷道：“甜心，你确定這個建設計劃可行麽？”

“當然沒有問題了，我都已經爲這個工程準備好4億美元了。”克裏斯蒂娜理所當然地說完後，又有些煩惱，“隻是旁邊的住戶聽到風聲後，一下子就跳出來抗議了——尤其那個被稱爲‘最值得信賴的美國人’的電視新聞節目主持人沃爾特·克朗凱特，批評這個建設計劃比聯合國總部還高的設計不妥；還有一個叫阿爾伯托·維拉的投資經理，光是自己便捐獻了10萬美元，以支持聘請公關公司，遊說紐約市相關部門，阻止這個建設計劃。”

“親愛的，你幫我在紐約市政~府和市議會那邊活動一下，好麽？”

唐煥苦笑道：“這不是活動與否的問題，咱們家蓋房子，尤其在紐約蓋如此大的房子，并不擅長，不如直接轉包給當地一個專業的代理人負責，來的劃算。”

“這麽好的地皮，交給别人我不放心啊。”女船王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囔着，“要不，你推薦一個人選看看？”

“特琅璞這個人你聽說過吧？”首富先生沉吟了一下，“他蓋房子挺有一套的。”

“知道。”克裏斯蒂娜不屑地反問了一句，“這家夥不是破産了麽？”

“他個人還不至于真的破産。”唐煥被逗得哈哈大笑。

特琅璞可謂一直名聲在外，蓋因他常常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他建設的那些大廈，而外界也認可這個名号，堪稱一個無形資産可觀的成功商标了。

與此同時，特琅璞也非常善于經營自己的聲望，甚至不惜親自上鏡。比如，1992年年底上映的那部聖誕喜劇電影——《小鬼當家2：紐約迷途》，裏面便有他的參演。

同樣是1992年，特琅璞還鬧出了一個更加轟動的新聞——憑借經常在公衆場合秀恩愛而被媒體譽爲典範的婚姻，以第三者介入，十分狗血地落幕了。

可以說，特琅璞的名聲，對他不時陷入困境的生意，起到了不容忽視的正面積極作用，進而和他的能力，相輔相成。

“你要明白，銀行随時可以讓特琅璞變成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但這家夥一方面綁架了銀行，使其不敢斷奶，一方面用自己的能力，讓銀行确信，加以時間，可能可以收回投資，進而達成了一種外界看來岌岌可危的平衡。”首富先生耐心地分析道：“據我所知，特琅璞确實是一個出色的包工頭，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諸如拆遷之類的問題，他肯定都能搞定。”

“他既然那麽有本事，還混得如此慘？”女船王還是有些懷疑。

“做生意嘛，有時候真的需要運氣——特琅璞再精明，如果跟不上大勢的話，那也隻能被銀行吊打。”唐煥莞爾道：“這樣吧，我來安排一個會面，大家坐下來談談，以加深了解。”

“也行。”女船王無所謂地答應下來，“正好，你來親自評估一下我買到手上的這塊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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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額外找專業人士幫助評估，唐煥看着正計劃着拆除的18層聯合工程中心，再回頭比較一下對面的聯合國總部，他就心下了然了。

這絕對是那幢随便一個物業，就價值以million爲單位計算的世界級豪宅——原本時空裏，什麽福布斯富豪榜頭排的蓋茨，中東的沙特阿拉伯，紐約的市長魯迪·朱利安尼，好萊塢的哈裏森·福特、索非娅·羅蘭，樂壇的碧昂絲·諾爾斯，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的德瑞克·基特……數不勝數的名流巨星，都是這裏的住戶。

“如果順利的話，這裏可以在2000年前完工，并成爲全世界最高的住宅用大廈。”女船王克裏斯蒂娜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怎麽樣，風頭不比你買來的洛克菲勒中心差吧！”

首富先生自言自語道：“最高啊……”

紐約最賺錢的律師事務所之一的“華徹、立頓、羅森與卡茲”的合夥人喬治·康威，連忙在一旁說道：“這個項目的所有環節都沒有法律問題，包括大廈上空的空間所有權。”

“看來，還真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唐煥點了點頭，“那接下來，我們就和特琅璞談談吧，看看他的本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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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琅璞的表現很直接，聽完了女船王克裏斯蒂娜的苦惱後，當即拍着胸脯表态——你來找我當這個4億美元造價項目的包工頭，絕對沒錯。我有最妥當的辦法，對付那些搗亂的家夥。

克裏斯蒂娜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都是一些名人，你可别給我添麻煩。”

一聽這話，特琅璞首先看了一眼首富先生，唐煥則聳了聳肩，示意對方——這個大活能不能接下來，你得首先公關女船王。

特琅璞無奈地繼續解釋道：“我在這方面真有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首富先生哈哈一笑，打圓場道：“确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唐納德也要在意自己的商業名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