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把文件放到一邊,麥當娜帶着一陣香風走了進來。
“大明星,最近星光耀眼啊。”唐煥随口打趣了一句。
麥當娜雖然入行時間不長,但上升勢頭非常迅猛,尤其在去年發行了第二張專輯《likeavirgin》——《宛如處_女》後,獲得了全球性的認可。
該專輯登上了許多國家的音樂排行榜,并且成爲麥當娜第一張在告示牌200大專輯榜上奪冠的專輯。而同名歌曲《likeavirgin》——《宛如處_女》,則連續六周登上告示牌百強單曲榜。
當然了,這張專輯也引來了不少反對之聲,歌曲和音樂錄影帶被許多道德說教者要求禁止。
做爲一種輔助宣傳手段,麥當娜憑借出演今年第一季度上映的獵戶座影業的兩部小成本電影,進入美國主流電影行業。
第一部電影是浪漫喜劇片《visionquest》——《奪标27秒》,麥當娜在其中客串一個俱樂部歌手,票房有1300萬美元左右。
該電影原聲帶中還包括了麥當娜的兩首新歌:《crazyforyou》——《爲你瘋狂》和《gambler》——《賭_徒》。
另外一部電影也是喜劇片,叫做《desperatelyseekingsusan》——《神秘約會》,票房超過了2700萬美元,麥當娜在裏面的戲份明顯加重了很多,算是一個主角了。
這兩部票房不錯的小成本電影,做爲麥當娜音樂事業的宣傳工具,起到了非常積極和正面的作用,合作各方都非常滿意,稱得上皆大歡喜了。
可不管在哪裏,人紅是非多的現象都極具普遍性。麥當娜便因爲早年的黑曆史,遇上了麻煩。
她愁眉不展地歎了一口氣,“正是因爲有了星光,我才被拿着放大鏡觀察的媒體盯上了。唐。我這次來,是專門請你幫忙的。”
唐煥很豪爽地一擺手,“講講看。”
麥當娜幽幽地說道:“你也知道,我20歲的時候獨自到紐約闖蕩,經濟情況非常窘迫。因此爲幾個雜志社拍了果照,一次可以得到25美元的收入。沒想到,現在《閣樓》和《花_花公子》準備公開這些照片。我私下裏接觸過他們,打算買下這些照片,但對方拒絕了。”
唐煥了然地微微颔首,随手按下辦公桌上一部電話的按鍵,吩咐道:“給我聯系《閣樓》和《花_花公子》的老闆,我要和他們談一件事情。”
然後,他注視着面露希冀之色的麥當娜,“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咨詢過你的公關團隊麽,如果這件事壓不下去,你要怎麽面對外界的輿論嘩然?”
“我心裏發慌,腦袋亂得根本沒有顧得上想這些。”麥當娜搖了搖頭。
唐煥提示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想想你特立獨行的公衆形象。”
麥當娜思索了片刻,精明的她很快想到了答案,“我會保持無悔和反抗的态度。”
贊許地點了點頭,唐煥轉而詢問,“既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那你不如再好好想想。是否還有其它什麽把柄落在别人手裏,趁着你目前仍然處于起飛階段,代價相對可以承受,趕緊一并解決掉了。”
唐煥還真問對了。隻見麥當娜扭扭捏捏地回答道:“我曾經在1979年拍過一部比較另類的小成本電影,在裏面有果體鏡頭,隻是沒有上映。不過那個混蛋導演打算借助我現在的名聲,爲這部電影争取午夜的院線上映。我正和對方商量,看看能否用5000美元買下這部電影,阻止它上映。”
“還有麽?”唐煥沒好氣地追問了一句。
“隻有這些了。”麥當娜垂着頭保證道。
“希望你的記憶沒有出錯。否則的話,越往後拖越麻煩。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唐煥一邊數說着,一邊伸手去拿電話,“那個導演叫什麽來着?”
“史蒂芬·喬恩·列維奇。”麥當娜怯怯地補充道:“最好不要弄得太僵,我們的關系還算朋友。當初這部電影的拍攝花了20000美元,幾乎所有演員都是無償演出,我卻得到了100美元支付房租。”
“你這麽念及交情,那說明你們的關系還不算太僵了,可對方爲什麽還要堅持上映這部電影?”唐煥有些疑惑。
“或許,他想圓自己的導演夢吧。”麥當娜不确定地解釋道:“畢竟,如果那部電影不上映,他說自己是導演,也沒人願意相信。”
“你都自顧不暇,還是少惦記别人的處境吧。”唐煥哼了一聲,“如此一個野路子的所謂導演,難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估計也沒有哪家大型電影公司願意簽他,我還是讓私家偵探出面吧,給我他的聯系方式。”
“唐,你别那麽大的火氣嘛。”麥當娜讨好地媚笑道:“現在等着也是等着,我幫你消消火。”
唐煥玩味地問道:“我怎麽聽說,你準備和那位大帥哥西恩·潘結婚了?”
演藝家庭出身的西恩·潘,此時雖然還不是原本時空裏那位包攬戛納、威尼斯、柏林、奧斯卡四大最佳男主角的“金滿貫”影帝,但也算是一位引人矚目的才子了,和麥當娜湊到一塊,很是迎合了媒體最樂于炒作的般配話題。
“可我現在還是單身。”麥當娜吃吃地笑了起來,“是不是讓你感覺很刺激?”
……
最近,《花_花公子》曾經以侵權的理由威脅了哲儒幾次。
起因是随着2d加速顯卡的大受歡迎,圖像壓縮算法的應用範圍也越來越最廣泛,其所使用的标準測試圖,就是1972年11月号《花_花公子》上刊登的瑞典模特萊娜·瑟德貝裏的照片——嚴格來講是頭部和肩部。
這下《花_花公子》可找到炒作的借口了,隔空喊話,說哲儒未經許可使用其照片,侵權雲雲。不過,雖然言辭激烈。但也沒見到對方真的付諸法律行動。
哲儒沒怎麽回應這種鼓噪,蓋因這種标準測試圖,創意并非來于自己。
早在1973年,南加州大學信号與圖像處理研究所爲用于大學的會議論文尋找一副高質量圖片的時候。因爲他們不喜歡1960年代早期所使用的電視标準普通檢驗圖,而是希望找到一幅具備很好動态範圍的有光澤的圖像,并且最好是一幅人臉圖像,所以就采用了别人湊巧帶來的《花_花公子》當中的一幅插圖。
之所以這個标準測試圖隻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并非始作俑者有所顧忌,而是受限于當時的設備——一台惠普公司2100小型計算機,以及muirhead有線傳真掃描儀。其中後者已經在紅、綠、藍三個通道上,分别配備了一個模數轉換器。
爲了能夠将插圖放到muirhead有線傳真掃描儀的光鼓上,工程師們首先撕去了插圖上面的三分之一。
muirhead有線傳真掃描儀的分辨率爲固定的100lpi,而工程師希望得到一幅512x512像素的圖像,所以他們将掃描範圍定在插圖上部的12英寸,恰好剪切到人物的肩膀位置。
這個标準測試圖的誕生過程,并不完全是圖像處理研究行業裏諸多男性工程師們想要找一張非常有魅力的女人照片的無聊心理使然。
事實上,這幅插圖确實算得上是一幅很好的測試照片!其所包含的平坦區域、陰影和紋理等細節。都有益于測試各種不同的圖像處理算法。
正因爲如此,這張來源于《花_花公子》的标準測試圖在業内認可度頗高,哲儒才順應民意地予以采納。《花_花公子》想要憑此來拿捏自己,未免異想天開、不自量力了。估計它也明白這一點,于是僅僅嘴上說得熱鬧而沒有采取實際性的行動,歸根結底隻是爲了炒作。
不過,标準測試圖事件也從側面說明了,于1953年12月出版第一期的《花_花公子》,并不僅僅是美國的一份男性成人_雜志那麽簡單。它用傾向自_由主義的言論、水平甚高的文章、高格調中産娛樂消費路線等等手段包裝自己。
以深入見稱的《花_花公子》人物專訪,便佐證了這一點。雖然每次專訪通常長達七至十小時。但包括約翰·韋恩、吉米·卡特、卡斯特羅、羅素、馬丁·路德·金、讓-保羅·薩特、拳王阿裏在内的等等名人。都登上過《花_花公子》,甚至還屢次邀請過唐煥。
由于這些糾葛,最先聯系上的《花_花公子》老闆休·海夫納顯得很熱情,滿口答應道:“不就是麥當娜的照片嘛。不刊登了。對了,我這裏要舉辦一個有趣的party,你來玩啊。”
“所謂有趣的party,不就是《花_花公子》的‘兔_女郎’濟濟一堂嘛。”唐煥腹诽了一句,看着助理給自己的行情建議回答:“我最近有點忙,就不去參加你的特色party了。我讓人帶着12萬5000美元去拿那些照片。以及簽署協議。你看怎麽樣?”
“提錢多傷感情。”休·海夫納豪邁地一笑,“你的要求,我還能不給面子?當然了,你要是答應人物專訪那就更好了。”
“提感情就傷錢了。”唐煥淡淡一笑,“一碼歸一碼,就這麽說定了,我讓人帶着支票去拿照片。至于人物專訪,看看再說吧,我最近忙着推廣新産品,實在抽不開時間。”
“那也行。”休·海夫納無奈地同意後,轉而要求道:“唐,你要答應我,你不能接受《閣樓》的采訪。我知道,他們手裏也有麥當娜的照片,你肯定免不了爲了華納唱片的搖錢樹,與其打交道。”
做爲最主要的競争對手,從1970年代後期開始,在照片風格上更激進的《閣樓》沒少搶《花_花公子》的消費者,進而使得本領域的這位老大哥銷路明顯下滑,休·海夫納對此恨的牙癢癢。
事實上,随着經濟發展和技術進步,《花_花公子》市場份額的衰退是必然的,除了《閣樓》等競争對手的争奪外,已經普及的家庭錄像機也在分化它的消費群體;等到再過幾年互聯網興起,男人們有了免費的素材獲取途徑後,就更擠壓此類刊物的生存空間了。
唐煥雖然明白這一點,但犯不着浪費吐沫向休·海夫納解釋,隻是答應道:“放心,我是真的沒有時間應付什麽人物專訪,《閣樓》也不例外。”
不過,相比于休·海夫納的知情識趣,《閣樓》的老闆鮑伯·古喬内就有點棘手了。
這位西西裏裔情_色大亨,入選了1982年的第一期《福布斯》美國400财富榜,個人身家4億美元,在紐約曼哈頓擁有2000平方米的私人住宅。
毫無疑問,這些财富都是靠《閣樓》賺來的,而超越《花_花公子》的訣竅就是更沒下限地博眼球,于是其不願意放棄刊登麥當娜的照片。
“套用電影《教父》裏的一句台詞,我可以開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唐煥不耐煩地說道:“你想要什麽?”
鮑伯·古喬内直接亮出底牌道:“既然你不願意這顆搖錢樹惹上麻煩,那不如請你取而代之,接受《閣樓》的專訪如何?”
“請原諒我直言,《閣樓》的格調我無法接受。”唐煥給出交換條件,“這樣吧,圓石灘高爾夫球場正在舉辦俱樂部活動,我可以給你一張邀請函出席。我知道,你正在找融資夥伴,或許可以在那裏遇到新的機會也說不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