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煥的好萊塢公司做後盾,透納廣播公司雖然相比于傳統三大電視網仍顯資曆尚淺,但節目庫已經不成問題了,所差的主要還是規模。
其中,競争新牌照隻能滿足一小部分的網絡擴張需求,要想迎頭趕上,必須而且隻能走收購這條路。
拿下大都會傳媒,不但可以打擊抱有相同目的的競争對手默多克,還能讓透納廣播公司坐上名副其實的美國第四大電視網的位置。
唐煥本來就打算籌一筆可以光明正大地擺在台面上的巨款,爲小舅韓安遠購買武器裝備,泰德透納的求援,正好可以拿來混淆一下視聽。
于是,唐煥稍微修正了一下計劃,随即布置美國的團隊開始實施。
再混淆視聽,也要一石驚起千層浪。《華爾街日報》幾乎是腳跟腳地報道出了一則消息:矽谷科技業大亨、首屆首富唐煥已經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報備,将會出售一部分其所持有的方圓電腦公司股份,價值至少超過20億美元,預計該交易會在未來幾個月内完成。
同時,唐煥的發言人明确表示,該項收益當中,将會有一億美元捐贈給聯合國,兩億美元捐贈給與治療白血病、hiv等重症相關的項目,另有一部分會用于某些收購運作。
唐煥對慈善事業的熱衷和慷慨,早就讓人們習以爲常了;至于捐款給聯合國,由于之前在1982年便有先例,所以也談不上稀奇;真正博人眼球的是語焉不詳的“收購運作”。
要知道,在去年聖誕節的澳大利亞帆船賽中,默多克在自家地盤上使詭計,讓唐煥和泰德透納空手而歸,雙方矛盾瞬時表面化,甚至因此差點在宴會上揮拳相向。
經過媒體們大肆炒作。這個事件早就在人們之間口口相傳,成了底層大衆最津津樂道的富豪恩怨故事。
如今唐煥套現這麽多錢,用于某些“收購運作”,毫無疑問。肯定是指幫着泰德透納和默多克搶大都會傳媒的有線電視網啊。
如此報仇不隔夜的商場大戰,雖然直來直往缺乏迂回曲折,但圍觀者不費腦子,看得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對此,《紐約每日新聞》幸災樂禍地預測:默多克之前隻能靠着一些小手段取勝。現在面對光明正大的絕對實力碾壓,除了灰溜溜地出局,沒有其它選擇。
《紐約郵報》沒有閑暇理會《紐約每日新聞》這個平日裏口水大戰的對手,而是卯足了勁繼續攻擊唐煥,以打擊他的聲望。
事實上,馬克隻是從唐氏家族其他人那裏道聽途說了一些關于唐煥的信息,真正的記者對于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都心存疑慮。
因此,馬克的所謂爆料,美國的主流媒體絕大部分難免顧慮重重,不敢直接推波助瀾地報道。《紐約郵報》則毫無顧忌,直接把這個騙子的話當成确信無疑的真事來報道,其中就牽扯到了《護花傾情》裏女主角的扮演者——鄧俪珺。
根據馬克的說法,當年還是窮小子的唐煥,在追求鄧俪珺的過程裏爲了表明心迹,送出了一部分哲儒的股份。
按照哲儒現今的發展情況來看,其價值極有可能已經超過了一億美元。而且兩人育有一對雙胞胎,隻是一直刻意隐瞞着這個事實。
《紐約郵報》非常惡毒,除了知名度極高的鄧俪珺之外,他還把另外一位重量級人物拉了進來。那就是女船王克裏斯蒂娜。
老船王亞裏士多德奧納西斯在世的時候,曾經爲了追求著名的歌劇女高音歌唱家瑪麗亞卡拉絲,和原配妻子,即克裏斯蒂娜的生母蒂娜利瓦諾斯離婚。
如今唐煥和鄧俪珺、克裏斯蒂娜的關系。與亞裏士多德奧納西斯、瑪麗亞卡拉絲、蒂娜利瓦諾斯的糾葛何其相似?
嘩衆取寵、極盡煽情的黃色新聞,之所以能夠頂着各種聲讨發展壯大,無非就是因爲切中了人們的陰暗心理而已。
已經沒有下限的《紐約郵報》就是如此,凡是帶有攻擊唐煥報道的報紙,無不脫銷,即使加印之後仍脫硝。
原本。注重地方版新聞的《紐約每日新聞》,靠着用百分之八十的篇幅來報導當地的事情,使得自己在紐約市和紐約州的發行量,超越了《紐約時報》、《紐約郵報》與《華爾街日報》等大報。
結果現在,《紐約每日新聞》竟然被《紐約郵報》逆襲了,其不由酸溜溜地諷刺道:“憑借捕風捉影的消息編造出來的肥皂劇,還真是大發了一筆橫财呢。”
……
《護花傾情》的全球範圍熱映,以及世界巡回演唱會的籌備,無疑讓鄧俪珺的知名度急劇提升,因此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美國那邊輿論風波的影響。
而最讓鄧俪珺受傷的地方,居然還是她的家鄉——寶島。
《護花傾情》在寶島的票房已經突破了5000萬新台币的大關,正和寶島方面洽談演唱會事宜的鄧俪珺,非常高興地通過媒體向支持者表示感謝。
結果現場突然站起來一個記者,義正言辭地問道:“鄧小姐,據說你在美國的身家有一億美元,聯系到你從美國回來後,一直對官方安排的各種慰問演出态度冷淡,這是否說明了,你現在已經徹底背叛了‘愛國’的情操,以局外人的視角對待民國?”
鄧俪珺臉上溫婉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面對着幾十雙灼灼的目光,她愣了将近一分鍾,最後流下了眼淚,黯然神傷地答道:“我隻是一個想把音樂做好的歌手,我沒有任何背叛,我問心無愧!”
好端端的一場媒體見面會,瞬間亂了起來,不等主持人說話,助理便扶着鄧俪珺離開了現場。進而一場圍繞着鄧俪珺的輿論地震,在寶島發生了。
……
唐煥特意閉關了幾天,完善了接下來針對包括日本資本市場在内的投機計劃。
花錢上瘾,賺錢也容易上瘾。以資本市場搬運工自居的他。随着不停地在扶南戰場上加注,可謂玩遊戲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俨然成了外人無法理解的樂在其中。
唐煥剛把計劃鎖進保險櫃,助理就在外面急促地敲門。
“默多克又有什麽新嘴炮放出來了?”唐煥神态輕松地問道。
“這是最新報紙的傳真件。還有……”助理小心翼翼地彙報,“鄧小姐回香江了。據說在飛機上一直流淚不止。”
聽對方講述前因後果的時候,唐煥拿着傳真的手一動不動。最後,他才把傳真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看來這幫家夥太閑了,需要一些事情忙乎一下。”
“宋先生已經高升,離開新聞局了。”助理提醒了一句。
“那更好,我給好事者們找點正事做。”唐煥冷冷地一哼。
……
寶島的媒體正熱議着鄧俪珺令人難以置信的身家豐厚,以及未婚生子、愛國之情缺失等等亂七八糟的話題,寶島的政經界突然也發生了一場地震。有人把遮遮掩掩的台北十信不良放款迷局捅了一個大白天下。
所謂的台北十信,于1911年9月成立,一開始的名稱叫做“台北信用組合”。當寶島光複後,其由寶島人接收、改組,并更名爲“台北市第十信用合作社”,也就是“台北十信”。
自1957年起,台北十信理事主席均由國泰集團的蔡萬春家族擔任,禍根就此埋下了。
早在1960年,由于蔡萬春大量投資土地,台北十信陷入資金流動困難的危機。
不過。台北十信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渡過難關,即發起了“一元開戶”運動,在短短數月之内,其存款便突破了新台币一億元。一躍成爲全寶島七十五家信用合作社當中規模最大與營業量最多的單位。
1979年,蔡萬春中風退休,産業交由長子蔡辰男、次子蔡辰洲掌管。
蔡辰洲非常善于鑽營,其通過蕭政之介紹,拜得王昇爲義父。
出身政工的王昇,可謂權傾一時。時任“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主任”,手下人員來自國_安局、外交部、新聞局、文工會等單位,勢力伸入警總、國_安局、調查局,更有“王昇接班”說法開始傳出。引得小蔣先生忌憚,在1983年将其流放至巴拉圭。
由此可見,蔡辰洲借了多大的勢,其在1982年以高票當選“增額立法委員”,與劉松藩、王金平、洪玉欽、謝生富、李宗仁、李友吉、林聯輝、蔡勝邦、吳梓、蕭瑞征等“立法委員”,組成了“十三兄弟”派系。
他們這幫人以香格裏拉大飯店17樓俱樂部爲活動大本營,經常宴請财經官員,而且向官方遊說“合作社的理事和監事可以無限制連選連任”,以及“信托公司可承辦銀行業務”等。
同時,蔡辰洲和他父親一樣,也将台北十信的大量資金投入房地産事業。
這個套路類似于香江那邊發生危機的銀行業一樣,銀行的控制者把銀行當成了錢袋子,爲了私人利益,把錢投入諸如地産這類利潤更高的行業,結果把金庫掏空了,隻不過裏面摻雜了更複雜的官_商勾結。
1983年初,台北十信不良放款的危機就已經顯露出來了,可寶島官方僅是給予警告,派員進駐輔導,并未采取更嚴厲的措施。
而實際上,台北十信放款總額已經達到了存款總額的102%,相當于企業的資不抵債了。
當這個涉及100億新台币的經濟犯罪事件擺到寶島公衆面前後,寶島從上到下頓時集體失語了,那裏還有什麽閑心去八卦鄧俪珺的事情。
幾乎像旋風一樣,台北十信各分社開始遭遇嚴重擠兌,數千存款戶一生的積蓄血本無歸,嚴重傷害了寶島投資人的信心。
事實上,在寶島經濟高速發展的光環下,台北十信的瘋狂放貸在現階段并非特例,華僑信托、國泰信托、亞洲信托、第一信托等等金融機構,同樣也是因爲類似的問題岌岌可危、處于随時崩潰的邊緣。
不難想象,小蔣先生的震驚和憤怒,達到了何種程度,當即下令嚴查。包括“經濟部長”陸潤康、“财政部長”徐立德、黨秘書長蔣彥士、黨台北市黨部主任委員關中等等一系列大員丢了烏紗帽。
至于始作俑者蔡辰洲,則因利用人頭貸款、串通其部屬或假冒他人名義貸款等等違反《票據法》的刑事責任被捕,累計刑期達到670年。
蔡辰洲對此早有預料,有記者拍攝到,在被拘捕前,他便将自己豢養的七隻大丹狗悉數放生,顯然是做好了入獄的準備。
這一系列動蕩,折騰得寶島上下雞飛狗跳,唐煥除了冷眼旁觀之外,同時也向哪裏的一些人脈傳遞消息,“空出了那麽多的位置,可以往上爬了。同時寶島經濟領域必然重新整頓秩序,可以挑着一些目标下手了。”
……
本來唐煥隻想靜等寶島局勢發生變化,可上上下下的一幫人實在不開眼,總是拿鄧俪珺來說事,他隻好
至于始作俑者蔡辰洲,則因利用人頭貸款、串通其部屬或假冒他人名義貸款等等違反《票據法》的刑事責任被捕,累計刑期達到670年。
蔡辰洲對此早有預料,有記者拍攝到,在被拘捕前,他便将自己豢養的七隻大丹狗悉數放生,顯然是做好了入獄的準備。
這一系列動蕩,折騰得寶島上下雞飛狗跳,唐煥除了冷眼旁觀之外,同時也向哪裏的一些人脈傳遞消息,“空出了那麽多的位置,可以往上爬了。同時寶島經濟領域必然重新整頓秩序,可以挑着一些目标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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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唐煥隻想靜等寶島局勢發生變化,可上上下下的一幫人實在不開眼,總是拿鄧俪珺來說事,他隻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