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我記得當初向你發出邀請的時候,就曾經建議你整理出一套《三國演義》來,從剛才晚會上的精彩表現來看,我好像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複。”唐煥朗聲大笑着說道。
毫無疑問,袁闊成對于自己被一個從海外回來的商人點名要聽《三國演義》的評書,是非常驚訝的,心說自己的名聲不至于傳得那麽遠吧,不過在後來得知對方才從大陸出去沒幾年後,也就釋然了。
能夠有所成就的人,自然都是善于捕捉機遇的,于是不管這個機會真假與否、成與不成,袁闊成都着實精心準備了一番,甚至在來時的火車上,都在仔細揣摩,而今天晚上的表演效果,也讓他很滿意。
“弘揚評書這門傳統藝術,我當然願意貢獻微薄之力了。”袁闊成誠懇地回答,不過他随即有些擔憂地補充,“可《三國演義》是一部篇幅宏大的作品,沒有個兩三百回是表演不完的,這在工作時間上可就有特殊要求了。唐先生肯定也知道,我們的工作方式是一切都聽組織安排,恐怕協調起來有些難度。”
原本時空裏,最經典的袁闊成版本的評書《三國演義》,足足有365回,每回長達半個小時,如此算下來,工作量可想而知,這是一個長期的活。
而大陸在人才流動上的管理機制,向來都免不了戶口、檔案之類的條條框框,調整起來由上而下易,由下而上難。
唐煥微微颔首,“袁先生盡管放心,我既然有心合作,自然要把這些難題接管過來,不能讓你分心。”
稍微沉吟了一下,唐煥緩緩說道:“這樣。我想辦法把你借調到中_央人民廣播電台,如此一來,你的工作關系就有着落了,可以留在燕京。安安心心地錄制評書。至于你原來單位的利益,以及在燕京的工作待遇,等等具體問題,也都會考慮在内。這些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誰讓我喜歡《三國演義》這個談古論今的評書呢。”
“多謝唐先生器重,我一定不辱使命。”袁闊成被激勵得滿臉紅光,當即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決心。
“算不了什麽,咱們這是志趣相投。”唐煥随意地擺了擺手,“不過,我對你的評書錄制工作計劃有點想法。”
“唐先生請講。”袁闊成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整部《三國演義》篇幅過于宏大,難免耗時,你能不能先錄制一個短篇的精華,比如來一個關公傳。讓我拿到外面試一下水,看看反響如何。當然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支持袁先生錄完整部三國演義。”
唐煥拍着胸脯保證,然後解釋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比如像香江這個地方,在英國人的刻意爲之下,将社會上的交流語言統一爲粵語,大衆娛樂内容也是如此。普通話的空間日漸式微,所以咱們要先投石問路。而香江那裏,人們都拜關公的,這未嘗不是一個切入口。”
“我明白了。”袁闊成恍然地點了點頭。“唐先生果然深謀遠慮,我照辦就是。其實唐先生不用如此浪費精神給我解釋這些,你怎麽吩咐,我就怎麽做。”
“那當然不行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尊重你的意見。”唐煥大笑着擺了擺手。
“按照唐先生說的。先錄一個篇幅稍短一些的關公傳,也能積累一下經驗,而且集中精力,更容易出彩。我估計篇幅不會超過100回,唐先生覺得怎麽樣?”袁闊成試探着征詢意見。
“應該不錯,具體上你這個專家斟酌着辦吧,我隻靜候大作。”唐煥給對方鼓着勁。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想法,唐煥感覺這部《三國演義》的方向和印象當中的一緻後,便放心地把袁闊成送走了。
見唐煥空閑下來,在一旁等候了半天的李連捷等人,一下便湧了過來。
之所以如此不見外,除了練武之人大多生性好爽之外,也是因爲對方都成了唐煥的員工,準确地說,簽了以後的演出經紀約的賣身契。
但他們還不是自由身,畢竟都是從各地精心挑選上來的武術運動員,組織關系這個卡還需要時間來解決,尤其像李連捷這樣的武術冠軍,既然是在國家的體制和資源下培養出來的,那就得擔負一定的使命。
好在這幫人的心,已經徹底投奔過來了,相比于那點可憐的片酬,各個膽大包天,暗地裏收下了夢工廠數目可觀的安家費,加上去香江,甚至到美國的遠景,壓根沒想到給自己留後路。
相比于香江同行的老于世故,眼前這些人明顯淳樸多了。
一向不乏惡趣味的唐煥有個想法,如果讓李連捷也像程龍那樣,盡早建立一個班底,會有什麽效果。
“大家跟我耍耍帥啊。”唐煥一邊說着,一邊做了幾個原本時空1990年代電影《黃飛鴻》裏的花架子。
李連捷等人自然也不含糊,很快學了個七七八八。
唐煥笑着點了點頭,“等電影《少林寺》全面上映後,你們這些半路出家的武術運動員就開始沾上明星的仙氣了,所以趁着現在這個時間段條件尚可,趕緊充實一下,尤其是粵語,别到時候去香江的時候,被坑得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要知道,我不可能總有功夫關注着你們。”
唐煥和人交流,絕對算得上是因材施教了,跟眼前這幫終日裏舞槍弄棒的漢子說起話來,直來直往,絕不拐彎抹角,而對方也深感對胃口,乃至有種親切感。
之所以把李連捷等人召集到眼前,除了讓他們正面了解一下老闆的爲人外,唐煥主要是想給對方指點一下方向,别到了用人的時候掉了鏈子。
因爲随着夢工廠、聯美兩個公司的步入正軌,以及電腦特效的初見成果,唐煥覺得原本時空裏李連捷的一些電影未嘗不可提前推出。
眼見着時間不早了。唐煥便揮手打發走他們,和涅利金回到她的住處。
洗漱之後,唐煥便以手枕頭,反複琢磨着怎麽讓部下做好布置。迎接大人物的檢查。
過了一會,香噴噴的涅利金,輕輕地躺到旁邊,把唐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含情脈脈地盯着男人看個不停。
涅利金的父親是居住在庫頁島的朝鮮族人。後來搬到位于中亞的哈薩克斯坦,娶了一個鞑靼女人爲妻。
涅利金姐弟三人一起被選進體育學校,但隻有天賦并不出衆的她有機會堅持到最後,并在強手如林的蘇聯國家隊占據一席之地。
本來涅利金以爲自己退役之後,随着昔日的榮譽光環慢慢褪去,會回歸平淡的生活,但沒想到因爲遇見了唐煥,生活軌迹發生了巨大變化,以另外一種形式豐富多彩起來。
而且這個男人年紀輕輕便位居富豪行列,對女人又體貼入微。比那些光知道酗酒、然後耍酒瘋、打老婆的臭男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感受到女人火辣辣的目光後,唐煥微微一笑,手上動了起來。
當唐煥一邊撫摸着女人手掌和腳掌上仍然隐約可見的老繭,一邊柔聲問着“訓練的時候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頻頻點頭的涅利金,動情得恨不得融進男人的身體裏,直至被充滿,才滿足地長籲一口氣。
如果不是涅利金求饒,要爲明天參觀體操隊時。可能的交流活動保存體力,唐煥說不定撒歡到什麽點呢。
“這才退役一年,你的身體素質應該不會下降得如此快吧,可就這體力。怎麽感覺不像奧運冠軍呢。”唐煥打趣了一句。
涅利金有氣無力地給了唐煥一個白眼,“那你怎麽不去參加奧運,簡直浪費人才了。”
“看來我這是遇強則強啊。”感覺已經找到答案的唐煥,哈哈大笑,拍了拍女人的翹_臀,“那就休息吧。不能按誤了明天的正事。”
……
第二天上午,唐煥在哲儒認證和培訓中心,把周偉焜等人召集到一處,吩咐接下來的準備工作。
這些部下很快意識到,這對哲儒香江公司在大陸的發展意味着什麽,立刻撂着蹶子忙碌起來。
唐煥見沒有什麽纰漏了,便按照計劃去中國體操隊參觀。
不怪唐煥對這項運動情有獨鍾,武術在量化評分方面一直很受限制,難以在奧運會上扶正,他也隻能借助體操來聊以安慰了。
和中國女排要迎接下個月在日本舉行的女排世界杯一樣,中國體操隊在下個月也有世界級别的大賽,即在蘇聯莫斯科舉行的世界體操錦标賽。
相關方面早就知道了,唐煥不光是爲了滿足個人愛好,來撒錢和走過場的,而且還會有一位奪得過奧運會、世錦賽、世界杯等等大賽冠軍的重量級退役運動員到場。
當穿着運動服的唐煥和涅利金出現後,衆人頓時盯着涅利金,興奮地議論起來。
既然是同行,自然早就研究過了對方,像在1979年世錦賽上爲中國奪得一塊體操金牌的馬豔紅,更是在賽場上和涅利金打過照面的。
涅利金的輝煌職業生涯,就是在剛剛過去的幾年裏。
在1976年的蒙特利爾奧運會上,涅利金和納迪娅?科馬内奇都拿到了三塊奧運金牌,并都取得了10分的滿分成績,當時涅利金的跳馬和自由體操,堪稱完美。以至于美國媒體也不顧冷戰陣營的界限,爲其拍攝了紀錄片,成了西方世界的偶像,其中就有一位加拿大的女明星在出生時引用了涅利金的英文名字nellie kim。
眼見着下個月的大賽臨近,而中國又沒有參加1980年的莫斯科奧運會,對其他諸如蘇聯、羅馬尼亞、東德等世界強隊的最新情況所知不多, 從教練到隊員不可能不緊張。
但現在看到了涅利金,那情況就不同了,已經退役的對方,完全是以私人身份來參觀的,沒有洩露軍機的限制。
雖然被冷落了,但唐煥隻是笑了笑,不以爲忤,饒有興趣地挨個瞧着中國隊的名将。
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點子,要不要橫插一腳地搞搞類似健力寶飲料、李甯運動服的産業,反正原本時空裏,這兩個自有品牌最後都因爲各種原因,以爛泥扶不上牆告終。
這個想法直到告辭離開後,仍然在唐煥腦子裏轉悠。
“唐,他們想讓我做幾天顧問,爲賽前備戰提供一些建議。”涅利金征詢着唐煥的意見。
“可以考慮,這也是給你增加工作經驗。”唐煥中肯地發表着看法,“至于政_治層面的顧慮,大可不必,現在的世界大勢正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你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麽。”
說到這裏,唐煥加重了語氣,“記住,你和在羅馬尼亞國内處境微妙的納迪娅?科馬内奇不同,你上面有我。”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涅利金嫣然一笑。
……
唐煥又回到了哲儒認證和培訓中心,督促着準備工作,沒想到卓樸主動登門。
“實在不好意思,情況有點變化。”卓樸有些歉然地開口。
“沒關系。”唐煥連連擺手,“我就說麽,首長們事情那麽多,怎麽可能專門抽時間來一個公司視察工作。”
“我不是那個意思。”卓樸眼裏透出笑意,“我是想說,來視察的規模發生變化了,不僅僅是我家老爺子到場。”
一聽這話,唐煥心頭一跳,試探着詢問,“那具體是到什麽級别呢?”
卓樸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來,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唐煥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你把動靜鬧得也太大了吧。”
“這個就不是我能說的算了,其實我也挺意外的。隻能說你的産品實用性非常高,尤其在數據統計,采用了你的系統後,效率要比以前強的太多了。”
卓樸攤了攤手,“對了,你寫的《大國的崛起》再給我幾本,老人家們覺得内容挺有意思,都不夠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