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關系難處理不怕,反正又沒有生命危險。”莊興泰撓了撓頭,嘿嘿直笑。
“看來我多慮了,你心裏早就已經有數了。”
見服務員已經把啤酒和小菜擺到了茶幾上,唐煥便揮了揮手,“那就不說枯燥的公事了,聊聊家常話。我聽說,你家那口子有了,動作夠快的了。”
“這也是當初我要拼命跳出那個泥潭的主要原因。”莊興泰歎了一口氣,倒好了兩杯酒,和唐煥幹了一杯。
……
聽人勸,吃飽飯,唐煥按照周重和孟慶冠的建議,又在滬城特意逗留了一下,爲的就是和那些打算海外就醫的老幹部,以及家屬見個面。
還别說,其中有幾個人,唐煥認識,不過彼此沒什麽交情,畢竟他實際上在燕京也就呆了兩三年,而且還沒适應那個圈子。
唐煥如此不惜耽誤正常行程地熱心腸,越發把這個人情坐實了。
不過時間太緊了,他隻能走個過場,寒暄一下就動身去香江了。
由于本次沒有專機可坐,帶起東西來還挺麻煩的,尤其還有一些贈送的禮物,很傷腦筋。
要知道,這裏面大部分是名人的墨寶,唐煥想直接拿到香江去裝點門面的。
好在有特事特辦這個例外可講,相關方面直接給解決了。
汽車在火車站廣場停下等候的時候,唐煥下車透了一口氣。
舉目四望,他發現相比于上次來到這裏,人流越發稠密了,而秩序也似乎越發混亂了。
比如,一個着裝很體面的女孩,就被一個扒手夾出來了錢包,雖然女孩很快發現了。但卻追之不及。
唐煥搖了搖頭,心中歎了一口氣,新舊時代交替,亂象叢生。有些鐵腕手段也屬事出無奈啊。
現在的鐵老大距離劃歸地方管理的時間點遠着呢,可謂自成一派,級别不夠,還真不好協調,但唐煥明顯夠資格。不久便獲準提前直接進入月台。
汽車率先駛入,唐煥則在後面一邊步行,一邊和前來迎接的鐵路系統官員交談,加上其他陪同人員,前呼後擁,場面頗爲壯觀。
在軟卧車廂門口,唐煥對送行的頭頭腦腦一一表示感謝,其他人則幫着往上拿東西,場面略顯忙亂。
唐煥眼角餘光之中發現,有位挎着皮包的女孩。也在幫忙之列。他打了一個愣神之後,便沒有放在心上。
唐煥的随從,都留在了滬城,以便爲那些即将乘坐矽谷一号去舊金山治病的老人家,及其家屬,提供翻譯等方面的服務。
滬城方面派遣了兩人擔任臨時助理,負責把唐煥送到由羊城開往香江的火車上爲止。
至于在這趟火車上的安排則是,唐煥一個人在軟卧車廂,那兩個人在相鄰的硬卧車廂。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唐煥便打算安心享受接下來的旅程。順便繼續利用時間碎片寫寫技術論文,他的碩士課程便是以這樣一種特殊方式來完成的,而且很快就可以拿到學位了。
正在提筆沉思的時候,唐煥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爲是乘務員來換車票的,便起身打開了門,卻發現外面亭亭玉立着那位之前幫着搬運東西的女孩子。
唐煥仔細打量了對方幾眼,面上不由地露出了詫異之色。
“先生,我能到您的車廂裏坐一會麽?”女孩神态局促地問了一句。
“爲什麽呢?”唐煥面露古怪之色地反問。
“我們先進車廂再說好麽?”女孩瞥了一眼遠處的乘務員後,開始誠懇地解釋。“請您相信,我不是壞人。”
“我不怕壞人,更不怕美麗的壞人。”唐煥抱起肩膀,慢悠悠地打趣了一句。
“先生,求您幫幫忙吧,我的錢包被扒手偷走了,火車票就在裏面。”女孩面露哀求之色,“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不會知道的,火車票很難買的,可我去香江的手續都辦好了,耽誤不起時間啊,這才不得已借着機會,混上了這節車廂。”
唐煥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麽總覺着女孩這身打扮眼熟,對方不就是那個照顧了小偷生意的倒黴之人麽。
眼見着乘務員越走越近,唐煥便沒再多說什麽,微微颔首,退後半步,讓出了門口的空間。
“多謝。”女孩欣喜地說了一句後,急忙擡腿往裏走,但她不知道蔫壞的唐煥,用心可謂非常險惡,留出來的空間實在有限。
于是乎,毫無提防的女孩,是以一種面對面的方式,“擠”進車廂的。
鼻中聞着女孩某個階段特有的清香,胸腹感受着一對柔軟的直接刮蹭,唐煥不由得心中暗呼,果然是傳說當中的紅顔禍水啊。
女孩迫不及待地擠進車廂後,才意識到了剛才的不妥當。
她一邊皺着眉頭忍着胸部的隐隐疼痛,一邊暗中罵了一句“道貌岸然的家夥”。
不過女孩随即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因爲對方正姿勢不變地站在門口,和乘務員交談着。
看來自己多想了,剛才的事情應該是無心之失,湊巧而已,人家隻是好心地要把乘務員堵在外面而已。
要知道。這個青年肯定是一位大人物,應該不至于那麽無聊。
女孩轉頭看到了茶幾上一疊厚厚的英語文稿和一支金筆,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這年頭,鐵老大屬于實實在在的鐵飯碗,而能在軟卧車廂服務的乘務員,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眼前這位便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江南美女,當然了,和車廂裏面那位相比,還是有着不小距離的。
女乘務員的心思都放在了唐煥的身上,至于車廂裏那個逃票的女孩,基本上被無視了。
等換完了車票,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
“真是不可思議啊,從車站到車廂,算得上是重重關卡了吧,竟然被你如此輕易地蒙混過關了,太諷刺了。” 面露贊賞之色的唐煥,開了一句玩笑,“你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孩子,這要是放在建國前,絕對是出色的地下工作者啊。對了,你怎麽稱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