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小白燃了起來。※%,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隻手掐住小白的脖子,說道:“兒子,這次沒你什麽事,乖乖待這兒看戲,不準出去。”
小白被人掐住,正想發飙,一聽到是淩添的聲音,高興起來:“爸爸!”
說着,就往他身上撲去。
淩添駭然,他能一手掐住小白的脖子,是因爲戴了特制手套,現在這麽一團火撲上來,他可不敢消受。
岑牧單手一抓,小白身上的火焰被他抓在指尖,一閃即逝,很多人甚至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白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把養父給坑了,也沒明白自己身上的火怎麽就熄了,站在原地傻笑,白白的臉蛋被他老爹的胡子蹭了一遍。
“添叔!好久不見!”
淩添轉身,快步上前,給岑牧一個有力的熊抱。
“好小子,是蠻久不見!怎麽變瘦了?以前可不是這身闆?”
“一言難盡啊!”岑牧笑了笑,問道:“你昨天又不來,昨天我給好多人講過一個長長的故事,總算是把一些事情解釋清楚了。”
“昨天我還在路上,差點累死,他娘的,現在空列系統被毀,跨城市運輸太難搞了!”
宋世文插言道:“還好,淩将軍及時趕到,這一次,咱們的敵人可真是強大啊!據目前觀察到的數據,各類型的主戰車不下于五十輛,兵團規模達到至少三千多人,還不知道裏面包含多少高階能力者。”
眼下敵軍進攻迫在眉睫,是該談正事了。
淩添朝岑牧使個眼色,轉頭鄭重說道:“宋指揮,你好。”
兩人握握手。
淩添繼續說道:“按照約定,我們淩家軍負責後方重型火力支持,并部署防禦陣線。沖鋒陷陣的事情,請宋指揮不要随意下令,我們的士兵也不會接受命令,而且,如果前線崩潰,我們有可能下達撤離的命令,希望宋指揮能夠理解。”
畢竟是援軍,淩家不可能也不允許宋家把援軍當作炮灰來使,更不會和羅家死磕,淩添這些聲明也是給宋世文打個預防針,以免在戰争開始後,再爆發矛盾,到時候問題可能是緻命的。
宋世文回道:“那是當然,隻要淩将軍坐鎮後方,就是我們前方将士的勇氣來源,我相信有幾員大将的支持,我們宋家的防線必定堅不可摧!”
宋世文這句話是沖着岑牧說的,他很明白,宋家這次最大的希望隻能寄托在岑牧身上,很明顯淩家軍就是他引來的,隻要他不退,淩家就不會撤退。
岑牧笑道:“宋族長放心,問題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其實,像石叔說的那樣,沖過去,把所有人砍翻咯,戰争就結束了。”
石叔忽然聽到有人提到他,也沒明白怎麽回事,隻是呵呵傻笑。
宋世文聽不出岑牧話裏到底講的哪個梗,陪着幹笑兩聲。
這時,一身戎裝的淩戰從屋外走進來,說道:“宋指揮,咱們得好好制訂一下作戰方案了。”
淩戰向岑牧點頭打了個招呼,朝宋世文走去。
宋世文聞言,立刻回道:“淩少将軍的請求正合我意。”
宋家幾名高層和淩家人開始商讨戰術。
岑牧沒有參與其中,在房間内轉了一圈,竟然找到一杆雷神,他又找宋家一名軍官要了幾盒子彈。
岑牧對石叔說道:“石叔,我出去轉轉。”
金拿起自己的槍,說道:“我也去。”
“還有我。”小果連忙說道。
岑牧搖頭道:“你和金年紀太小,給我乖乖待在家裏,不許出去。”
小果罕見地反對岑牧的意見,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岑牧微微皺眉,肅聲道:“聽話。”
岑牧把聲音提高幾度,這是他對付小果的絕招,以前百試不爽。
小果稍稍遲疑一下,還是堅決搖搖頭。
看來她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拿定主意,就不會更改。
岑牧拗不過她,妥協道:“跟着我,不許脫離視線。”
小果這才換上欣喜的表情,樂滋滋地點點頭。
小白看着眼紅,正嚷嚷着想要跟來,卻被小果呲牙咧嘴,吓了回去。
三人從前沿指揮所出來,金和岑牧并排走一起,小果跟在後面,一聲不吭。
也許被憋得太久,也許難得有和岑牧小果一起出來的機會,金有點小激動。
他呐呐張嘴,說道:“哥,還記得……我們在莽原并肩作戰的日子嗎?”
“記得,那會兒你的狙擊水平漲得飛快,不知道現在水平怎麽樣了?”
金神秘笑道:“那今天咱們比試比試?我知道哥在這方面就是神一樣的水準,我隻求不要輸得太難看。
”
岑牧搖頭輕笑:“不!昨天你也聽了,最近一年我改變很大,現在沒有感知場,沒以前那麽随心所欲了,不過,既然你邀戰,哥怎麽也要陪你玩玩。”
金歪頭問道:“那現在開始嗎?”
這小子還挺認真!
岑牧啞然失笑,說道:“好!那就開始吧!”
正說着,金搬着槍,一溜小跑,繞過一個轉角,人影消失了,無聲無息,任憑岑牧極盡目力和聽力,都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可直覺告訴他,金就在附近,并且在暗中關注自己。
看來,他的僞裝能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岑牧原本還會擔心他能否适應真實的戰場,現在看來,他比自己可能還要專業。
岑牧呵呵笑道:“這臭小子!還挺不服輸!”
小果不屑道:“哼!他就是愛臭美!”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跟緊一點,如果體力不支了,提前告訴我。”岑牧囑咐一聲,以小果的度,跟上他一半的速度是可以的。
小果默默點頭。
進入混戰街區,随處可見倒塌的房屋、裸露的彈坑和碎裂的混凝土塊,路上橫七豎八停放着被燒成隻剩鐵皮框架的車,紙屑飛揚,越是混亂的場景,越有利于擅長僞裝能力的戰士,因此,羅宋兩家投放在這片戰區的斥候,基本有一半具備各類僞裝天賦,他們像幽靈一樣,用各種不同的方式,潛伏在各個不可思議的角落,随時準備暴起攻擊。
岑牧和小果穿梭在廢墟中,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爲了區别敵我,宋家軍會在裝束上做一些記号,有時候是在帽子上挂一小塊布片,有時候是在右手上紮一條紅繩,還有時候是在左肩上别一枚徽章,這些暗号每天都在改變,保證對手摸不清情況,除此之外,埋伏點也有獨門的标記,并且每天保持更換,以避免隊友誤傷的狀況。
岑牧在出來的時候,宋家的軍官告知了岑牧今天的攻防注意事項:友方裝束暗号是帽子上倒挂的帽徽,而埋伏點記号則是一個三角圖案,不論用什麽材料做标識。
一路過來,岑牧仔細觀察,發現不下于十名斥候,其中有八個人沒有藏住他們的痕迹,另外兩個人隻看到了标記,卻沒有感知到人在哪,看起來,宋家軍裏也有不少天賦異禀的戰士。
隻有真正感受到了痛點,岑牧才無比懷念他的感知場,如果有感知場在,這些士兵将無法遁迹,不論敵我,全部在他監控之下。
想歸想,星能不夠,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并且,岑牧在回來後,還沒有遭遇過聯邦天王級别的強者,他的新能力沒有經曆最嚴苛的考驗,暫時不明确能力的缺陷在哪裏,回顧以前的戰鬥,他在盧克城下的地下熔岩脈絡中升級後,隻和聖鋒教會兩名黑暗執政官較量過,那兩人相當于聯邦七階能力者的水平,由于能力壓制,那兩個人沒有逼出岑牧的潛力,沒能發現自己的短闆。
所以,岑牧暫時還沒有想好自己下一步的強化方向,雖然他現在嚴重感覺到自己感知能力方面的缺憾,而且,現在小果也是一個吃星能的大戶,他得想想辦法。
兩人走着走着,岑牧身形忽然一閃,下一刻,他出現小果身邊,一隻手托住她一隻腳,頓時,讓小果的身體僵立在原地,差點身形不穩,抱住岑牧的頭,才穩下來步子。
及時刹住腳步,兩人後退一步。
小芥子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在一堆瓦礫間離地半尺的地方,有一根透明的絲線,剛才她的腳距離絲線不過十幾厘米的距離,這絲線明顯不是自然的産物。
小芥子啧啧作聲,問道:“這是什麽?”
岑牧搖頭表示不知,他小心觀察四周,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裏沒有放危險标記,猜想可能是敵人的陷阱。
“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試試它的效果。”
“好。”
兩人找到一個隐蔽點,岑牧從斷牆上掰下半塊磚頭,扔了過去,不看結果,直接縮緊隐蔽點。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隔着十幾米的距離,磚頭砸在絲線上,瞬間将它拉斷。
轟!
地面劇烈顫抖,碎石飛濺,射在牆壁上,發出咚咚咚咚不絕于耳的撞擊聲,氣浪從瓦礫縫隙中噴射出來,在方圓三十米内掀起一股沖擊波态勢的塵浪,頓時,将兩人撲得灰頭土臉。
小果捂住口鼻,待塵埃落定,才把禁閉的雙眼睜開,睫毛上滿是塵土,眼睛裏充滿驚訝的神色,她啧啧做聲,才感覺後怕。
“知道戰争的殘酷了吧?剛才我不攔着你,信不信現在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小果點點頭。
“棠棠,我相信你有和我一起戰鬥的實力,但是,這是戰争!戰争就可能有傷亡,剛才那一彈炸不死我,可你就承受不住了。你不想我回來了,而你獨自離開吧?這多悲哀?”
小果眼中露出畏懼的神色。
“那你現在原路返回,好嗎?”
小果使勁點點頭,眼睛眯成月牙狀,一如既往,她說道:“好!那你要早點回來,我等你!”
岑牧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先等一會兒,等我先幹掉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