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守道身無半分功勞,又蒙對方搭救,見對方鞠躬行禮,頓時赧顔失色,說道:“清風長老不必如此,我二人受Fet搭救,心存感激,豈能再受禮節?”
夢也說道:“正是如此,我們感激不盡,豈能再受老先生行禮?行禮的該是我們才對。”說完就是深深一鞠躬,唐守道也是如此。
清風見二人張弛有度,深谙禮法,對其的看法又提高了一些,當下對今後Fet的發展也更加看好了。
禮節之事本就無大礙,三人坐在座位上,清風示意二人喝漿。
唐守道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漿,團在舌底并不立刻下咽,隻感覺一股特殊的甘甜從舌底散發開來,又有一絲微苦,諸般味道摻雜,倒也是美味。
唐守道喝了幾口漿,放下水杯,對着清風問道:“你們既然知道這是一顆星球的内部,就沒有想辦法出去嗎?”
清風愣住了,悠然一歎,眼光灼灼的望着唐守道,說道:“豈會不想,我們用了百般辦法,可是都毫無效果。”說着,清風站起來來到露天窗戶邊,指着遠處一個最高的建築物,說道:“看見那個先驅者碑林了嗎?”
唐守道和夢來到窗邊往遠處看去,隻見灰蒙蒙的有無數石碑聳立。
“那裏就是我們的聖地——先驅者碑林。”清風又長歎一聲,說道:“在我們Fet隻要超過30歲的人就要去歸墟之地。”
“歸墟之地?”
“沒錯,歸墟之地,那裏是個岩層最薄弱的地方,我們用最先進的挖掘器向外挖掘,可不知怎麽回事,所有進入歸墟之地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回來,回來的都是英魂,爲了英魂不滅,我們隻能把它們煉成武魂,供我們驅使,所以我們給所有犧牲者立碑言志,這就是先驅者碑林,而這種碑林我們足足有十處!”
“開始我們隻是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所以才想着探訪,可是随着每一次先驅者進入歸墟之地,我們Fet的人們就會發展一大截,植物産出豐富,小子實力突飛猛進,等等。所以縱然進入歸墟之地意味着性命不保,但我們每年還是要派一批人進入歸墟之地。”
唐守道思量片刻,對Fet的人哀歎一聲,又問出心底最大的疑惑:“你們爲何稱我和我的夥伴爲天君呢?”
清風眼光一瞬間極亮,好似光的源頭,唐守道在這瞬間竟然不敢直視老者的眼睛。
清風直愣愣的盯着唐守道看了片刻,後者渾身不舒服,就在唐守道忍不住時,清風長歎一聲,說道:“這是苦難的大地女神西維爾的詛咒,我們Fet的人自幼以來便沒有神念,但也有特例,數千年時間我們Fet出現了三名擁有神念的先驅者,這三人我們稱之爲三聖,在三聖的帶領下,我們的文明發展迅猛,比之所有領頭人快了數倍,就這樣我們明白了神念的強大。我們就稱爲有神念的人爲天君。”
唐守道暗歎一聲,又說道:“可是你們與我們二人不僅在神念上有差别,還有一個很大的不同。”
“哦?什麽不同?”
唐守道和夢對視一樣,打開光腦,上面顯示着周圍的電磁波強度。唐守道說道:“我沒有檢測到你們有電磁波強度,也就是說你們沒有腦電波和心電反應等一系列人體電活動!”
“電?”清風皺着眉頭,問道:“什麽是電?”
“一種比活躍态能量相對低級的能量,我們人體内有各種電活動,進行傳導信号,而我并沒有在你們體内發現電活動,我實在對你們的身體感到好奇,真是不知道你們的神經是如何構建的。”
當初用光腦檢測出這些Fet的居民沒有電磁波時,唐守道僅僅有些吃驚,可是當他進一步檢測,卻發現他們竟然連電活動都沒有,這下唐守道有些駭然失色了。
清風不以爲意,說道:“我們Fet世代生活在星球内部,有些和你們不一樣之處,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唐守道搖搖頭,說道:“根據三要素理論,身體是三要素之一,外星生物雖然衆多,構造複雜,但是大體上卻是沒有太大差别。Fet的居民和我們外表差不多,那麽可以斷定,在生命伊始,大分子聚合成有機物時,進化曆程便基本一樣,所以生物電活動這麽重要的屬性理應也具備啊,除非三要素理論不全面,無法籠括所有生物!”
唐守道第一次對君父唐緒略最得意的三要素理論産生了質疑。
清風對三要素并不感興趣,說道:“既然二位天君是從外面進來的,那能說一下外面的世界嗎?”
“這該如何說起?”夢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就從‘水’開始說起吧……”
“水?”清風嘀咕着這個名詞,喉嚨鼓動幾下,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
“你們喝漿,而我們喝純潔的水……”夢講了起來,清風腦中對外面世界有了一個夢幻般的想象,特别是水,“純潔的漿……該是如何甘甜。”
夢說了一陣子,清風臉上露出向往之色。
“而且,我們那裏有很多動物,物種豐富。”
“動……物?”清風思考了一下這個詞還是不明白。
Fet的居民食物鏈很簡單,就是綠色植物——人類,其中沒有所謂的一級消費者和二級消費者的區别,除了生産者植物,便是消費者人類,夢和唐守道沒有在Fet發現任何一種動物,或許真如清風所說,這是大地女神西維爾的詛咒,雖然讓Fet的生物圈失去了豐富性,但也同時保護人類,不用和其他消費者共享本就稀少的植物。
在夢的解釋下清風算是明白了什麽是動物,眼中神采閃動,竟然除了植物還有其他可以和人類一樣可以移動的東西,這讓清風大感稀奇。
夢又講了一些基本常識,清風對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
唐守道還在想着三要素的事,心中惶恐不安,他的幾乎所有修爲都是建立在三要素上,如今隐隐察覺到三要素有缺陷,當下隻想探明并且彌補缺陷,對二人的談話也沒有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