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杦笑道,“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大姐。”
安可兒扯唇笑了笑,“你不必爲難自己,管仇恨的女人的孩子叫姐,叫我安可兒吧。”
安可兒從小是獨生女,也很羨慕過其他同學有哥哥或者弟弟保護。可真正有人叫她姐姐了,這個字眼聽起來并沒有想象的那麽興奮,就跟普通的先生、小姐差不多的稱呼,陌生的很。
安杦一怔,頓了半晌,違心的道,“不,我并不恨夫人。”
當年老安、她娘親大人以及安杦的媽媽的三角關系,安可兒多多少少聽了一些。很狗血的故事。
老安在事業和女人之間,最終選擇了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她娘親。但是男人本性貪婪,老安也不例外。魚與熊掌都想兼得。她娘親懷着她的時候,老安那不安分的心便肆意的動起來,婚内出了軌,又與婚前的愛人死灰複燃。
安可兒在瑪麗蘇收了很多糖果盒,讀了很多相似的故事。
封存故事的人立場不同,有的跟她娘親大人一樣的,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用盡手段将男人變成她的丈夫,卻窮極一生沒真正得到男人的心。有的也跟安杦的媽媽一樣,愛的見不得光,卻也無法自拔。
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寫了自己的感受,幡然醒悟的少,自怨自艾的多。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就像安杦的媽媽和她的娘親一樣。
娘親恨死了勾引她的未婚夫和老公的安杦媽媽;安杦媽媽估計也恨死了霸占她的愛人的娘親。
這樣的故事安可兒看得多了,評不出對錯,或許都應該怨恨月亮惹得禍。
但從立場上來講,她可憐她的娘親,可細細一想,這是她娘親的選擇。她選擇了這樣貌合神離的婚姻。
即便老安出軌了,卻還是選擇退步和原諒,換來的便是變本加厲的背叛。
兩人在無人的時候吵個天翻地覆,每次她都覺得他們要分開了。可沒過幾天總會雨過天晴,依然維持着伉俪情深的模樣,是名門夫妻的典範。
這樣的虛假的幸福維持了二十多年,兩人依然沒有分開,安可兒也真是佩服他們這磐石般的毅力。
最後,就連老安讓安杦認祖歸宗,娘親都沒有選擇離開,還有什麽能讓兩人分開的呢?
安杦說他不恨她娘親,安可兒心裏顯然不信,這位便宜弟弟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嘲笑她娘親大人,更何況老安力排衆議讓他以繼承人的身份回歸了。
安可兒眉頭挑了挑,饒有興趣的審視了安杦半晌,直言不諱的道,“不恨就好,硬說起來,你也沒仇恨的立場。但你的存在就挺招恨的。”她雖然不去評價對錯,但也不想娘親大人受到傷害。
安杦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安可兒這句話直接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的存在是不被祝福的。頂着私生子的頭銜活着,生活猶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