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地攤上手機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姣好的面容、玲珑的曲線透着無盡的誘惑。
在手機響了停停了響,反反複複十多次的時候,女人終于才翻下床。
蜷縮在地毯上,摸摸索索的撿起手機,滑開接聽。
“念姐,念姐,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有沒有怎麽樣?”中午蘇念突然離開,南铮本來沒有在意。可是上網的時候登陸學校論壇,竟然看到那晚上的禽獸竟然在學校裏騷擾蘇念。他終于想明白了,蘇念爲什麽突然離開了,水龍頭沒關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我沒事兒。
蘇念張了張口想要回複他,可是張了張口嗓子像是被什麽卡住一樣,隻發出微弱的氣聲,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無聲的幹咳了幾聲,掀眸望着窗外天際的圓月。
“念姐,你還在嗎?”
“念姐,你沒事兒吧?”
“念姐,你說話啊。”
……
電話中,南铮充滿擔心的聲音一直萦繞在耳邊。
蘇念幹澀的嘴唇張合了幾下。
嗯,我在。
我很好,我沒事兒。
我在說,你沒聽到嗎?
……
許久得不到回應,南铮挂斷電話。
三秒之後,手機上屏幕變暗,屋子裏隻有從窗戶裏透過的月光。
夜深微涼,她又将小小的身體縮了縮,如同一個娘胎中的嬰兒一般。
視線落在地毯邊的煙盒上,她伸手撿起來,抽出一隻煙含在嘴裏,眼珠子轉了轉,沒有找到打火機,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睃目四望,在門口的地闆上發現了那金閃閃的打火機。
蘇念爬過去,腳碰到地上的空酒瓶,酒瓶咕噜咕噜的滾了很遠,直到碰到牆發出清脆的響聲,又翻滾回來。
蘇念撿起打火機,倚靠在門框上,咔嚓一聲點燃口中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了一口煙圈。
手機再次嗡嗡的響起來。
蘇念用腳趾将手機勾過來,低頭一看手機屏幕,是陸景璿。
滑開接聽,對方沒有說話,她說不出話。
半晌之後,他的聲音的終于響起來,“蘇念?”
“……”嗯?
“床單被罩洗了沒?”
“……”沒,我是你嫂子,不是保姆。
“你睡髒的,當然你來洗。”
“……”蘇念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噗的噴在手機屏幕上。
“你放屁了?”
“……”放屁!你才在放屁。蘇念又朝着手機噴了一口煙圈。
“你在搞什麽鬼?”
“……”蘇念抻了抻腿,腳丫子碰到紅酒瓶,又咕噜轱辘的滾起來。
“蘇念,你到底在搞什麽鬼?說話啊。”
“……”我也想說啊!可是說不出來啊。
嘟嘟嘟,終于陸景璿失去了耐心,手機再次變暗。
屋子裏除了月光,隻有忽明忽暗的煙火。
陸景璿收了線,将手機扔在床上,人也摔在床上,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發出嘶的一聲悶哼。
陸景珏那個瘋子,下手真夠狠的。
偏頭看了看遙挂在天邊的圓月,她一個人要怎麽過中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