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給了他一個閃亮的笑容:“我說過了啊,我們是時空管理局派來救你們的,總是會有些手段的嘛,這時間倒流,就是我們的手段之一了,在這等力量之下,你們還會覺得,我們救不了你們嗎?”
“我覺得我有個假同學啊,你丫的什麽時候掌握時間倒流的本事了?”成才一邊擺出一副激動模樣,另一邊卻偷偷發表自己的疑惑,他和徐墨做了好幾年同學,相互間都很熟悉,忽然間對方弄出這一手,實在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徐墨也是一副正經樣子,卻低聲回道:“你以爲我是玩障眼法呢?李秀凝的确恢複青春了好不好!再說了,就算有話也不可能這時候說給這麽多流藍人聽吧?快點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咱們好好聊聊。”
成才表示明白,一副大喜模樣說挂上就挂上,大聲道:“尊客之本領神乎其神,還請移步,容我等落難之人好好招待一番!”
其他流藍人因爲太過震驚,沒發現這兩人一唱一和,滿是貓膩,反而都一副熱切眼光看着徐墨三人,徐墨既然能讓人恢複青春,讓飛船得到修複又算什麽呢?紛紛讓開道路,畢恭畢敬地擺出迎接架勢。
待得徐墨三人和成才夫婦來到一處會議室,得了獨處機會,成才已經完全按捺不住,幾乎是拎着徐墨的領口在追問:“徐墨,到底怎麽回事你應該說明了吧?”
别說他了,李秀凝也是憋到現在,一起盯着徐墨不放,無論是去看望他,結果穿越到望遠号也好,他忽然間出現,自稱時空管理局的人也好,又或剛剛讓她恢複青春的手段也好,這一切都讓她和成才滿心疑惑,好奇得快要爆炸。
徐墨苦笑不已,幸虧自己得到了基因解放藥劑的強化,要不然,成才這老混蛋的力道肯定得讓他氣都難喘。
輕輕掰開成才的手,又讓成才驚詫了一下,常年進行艱苦的太空作業和維修事務,早已讓他的雙手充滿力量,這時候卻被徐墨輕松掰開,絕對是很讓他吃驚的事情,但也愈發明白,自己這位老同學的确變得不同尋常了。
“說起來,這事情也是天意……”徐墨沒有吊兩人胃口,将時空樞紐的事情挑揀着說了一番,又将兩人恰好撞上新生成的時空異常點之事告知,此外,他們兩人已經卷入流藍文明,創造了曆史,使得這個世界阻止他和銀繡雲等人前往事件發生的時間點,維護已經發生的曆史不崩潰,以至他們一行隻能在這個時間點尋找到他們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大體上事情就是這樣,其實我們在發現你和李秀凝失蹤後,就趕緊跑過來找你們了,隻可惜世界的意志無可阻擋,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你們恢複青春,作爲這五十多年苦難的補償了。”徐墨頗爲愧疚地做結。
成才和李秀凝也是聽得呆了,他們完全想不到,老同學家裏居然會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還把自己給扯了進去,想到這五十幾年的日子,相互望了一眼,嘴角不由抽搐起來。
要說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本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卻被強行抛卻到這裏,度過了完全不曾想象過的大半人生,這份天意弄人,事與願違,任誰都會心存郁結之念,可想到這些年來的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成才和李秀凝又覺得,在望遠号的人生并沒有平白虛度。
面對徐墨時那份糾結酸爽,實在是無言以對。
“唉,算了,”還是成才最先開口,他歎了口氣後,看向李秀凝,輕輕拂過她的發端,一臉的含情脈脈:“這五十多年的确不好過,可仔細想想,其實過得比地球精彩多了,如果這五十多年是放在地球,我大概就像芸芸衆生那般,在學習、工作中庸碌一輩子,然後默默無聞地死去,更不可能和凝兒相伴,可這五十多年放在望遠号上,我不僅有了凝兒相知相伴,有了幸福的家庭,還在一個異世界文明中成就了一段傳奇人生,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李秀凝聞言,眼眸都笑得眯了起來:“老家夥這話到也沒錯,如果是在地球上,你絕對不入我法眼!”
成才拍着李秀凝的手,笑了個不停,完全沒有否認這一點的樣子。
接下來,李秀凝又變得無比溫柔,輕輕握住成才的手:“可如果是在地球,我就絕對發現不了老家夥的優點,他雖然不夠帥,家境不夠好,腦子不夠聰明,爲人又逗比,絕對是失敗者的模闆,可他在危境之中卻是那麽堅實可靠,内心強大,充滿勇氣,而且……禽獸不如。”
說着,她不由笑了起來,成才卻是苦笑着聳聳肩。
徐墨一臉奇怪的表情看着成才。
成才苦笑道:“别這麽看着我,告訴你好了,我他喵的是被凝兒給逆推的……”
徐墨聞言,立刻明白了何爲禽獸不如,放聲狂笑起來。
可李秀凝卻是一臉驕傲模樣,并沒有像尋常女子那般嬌羞羞澀:“沒辦法,這家夥不會主動,癟癟縮縮的,隻好我主動了。”
畢竟,她有着額外五十多年的人生經曆,差不多已經達到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了。
這次,旁聽的銀繡雲和阿狸也聽懂了,頓時笑成了一團,讓成才的唉聲歎氣更加重了三分,在一旁念叨着“我的一世英名啊”之類。
不過,這兩人的結緣過程,也算是一段很有趣的回憶,不是麽?别人又有何資格置喙?
徐墨同樣是這個想法,隻不過這個事實稍有颠覆,足夠讓他笑話成才一輩子就是了:“好了,既然話說開了,心結解了,那我們商讨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吧。”
随即拍了拍成才的肩膀:“既然你和李秀凝都已經被卷進來了,那咱們也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