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看着眼前已入蒼老之年的成才和李秀凝,也不由感慨着時間的不舍晝夜:“是我,成才,李秀凝,好久不見。”
他在考慮,要怎麽和兩人述說因由,而他面前的兩人,也在急速思考。
多年曆練下來,無論成才還是李秀凝,都不再是懵懂的少年少女,徐墨出現在此時此地本就是一件讓他們震驚的事情,再親眼目睹他搭乘着先進飛船到來,于太空中行走,想要不豐富一下聯想都不行。
明明是異世界,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以這種完全脫離想象的方式出現?再加上當初就是前去探望他,打開他家大門後,才被卷入了穿越事件,這一切的一切,怎麽看都和眼前的少年脫不了幹系!
“成長官,這是怎麽回事?您怎麽會外星人的語言?還認識他們的樣子?”就在故人重逢之時,一旁的流藍人中有人帶着疑惑詢問起來。
不隻是他,很多聽到成才、李秀凝和徐墨對話的流藍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若非他們不懂漢語,聽不懂三人剛剛說得内容,又攝于成才和李秀凝多年來的積威,肯定是要嘩然的。
這是在宇宙之中,對方展現出來的技術力又超越了流藍人的水平,即便外形和流藍人差不多,也沒幾個流藍人會認爲對方不是外星人,可是,作爲流藍人現階段首領的成才一家卻和對方如此熟稔,想不引起懷疑都不行啊。
成才和李秀凝臉色一變,剛剛光顧了激動,卻漏了自己不是流藍人的底,眼看着手下們又一次警惕地握緊武器,夫妻倆都着急了起來。
一直沒作聲的阿狸卻于此時站了出來,擋在徐墨身前,輕輕一伸手,一道幽蘭的火焰懸空燃燒:“你們想做什麽?”
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流藍人中有一股暗流在湧動,想要進行威懾。
這一下更讓流藍人們驚悚起來,他們的社會裏沒有特異功能人士,看到阿狸的表現,愈發緊張。
何止是他們,成才夫婦也是大吃一驚,看向徐墨的表情也驚疑起來:“你們到底是誰?難道是能夠變形的外星人來欺騙我們?”
這話是用流藍語說得,流藍人們一想,有道理啊,成才一家和自己共同努力維護了望遠号這麽多年,更是因爲各種功勳晉升到了高級乘員的地步,獲得了僅次于船長的主動權限,真要對他們不利,有太多機會了!
他們的槍口全部指向了徐墨一行。
眼見自己的行爲起了反效果,阿狸也有些不知所措,頗爲委屈的時候,徐墨咳了一聲,對衆人說道:“都不要緊張,把槍放下,我們是時空管理局的人,并不是壞人,相反,是來拯救你們的哦。”
由于使用了翻譯魔芋,他這次的話自動翻譯成了流藍語,讓流藍人們驚訝不已。
與此同時,他偷偷點了點銀繡雲,悄聲說道:“有什麽可以糊弄人的證件啊之類的玩意兒不?正規點的,給他們看。”
銀繡雲則是滿腦門黑線:“你也真不怕事,時空管理局那幫家夥知道你冒用他們的名号忽悠人,保證不打死你。”
但這種情況下還是要配合的,虎娘僞蘿莉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真的從兜兜裏掏出了一本工作證似的東西,上面用多種語言寫着這玩意兒的真實名稱,包括漢語——城管執法。
徐墨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說好了是特殊事件應對小組的呢?怎麽帶着的是城管證件?”
銀繡雲嘴角一抽一抽的:“之前在星空部隊,某個白癡想要調戲老娘,被老娘踢碎了蛋蛋,結果被穿了小鞋,貶到城管局呆了一段時間,後來雖然調回去了,這玩意兒沒上交,就留做紀念,順便提醒自己,等有空了去抽死那個王八蛋。”
徐墨覺得自己的背後全是冷汗,留作紀念?這是卧薪嘗膽吧?看起來銀繡雲也不是對任何事都心大健忘啊,以後還是得注意,别太得罪她。
不過二十二世紀城管證做得挺正式,徐墨一行到現在爲止又沒有表現出敵意,流藍人面面相觑後,至少覺得眼前三人似乎有着什麽正式身份,或許不是來幹掉他們的?
至于成才夫婦那一臉的便秘神色,已經被徐墨忽視了,他咳了一聲,打着官腔道:“我知道,你們并不了解時空管理局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那我稍稍向你們解釋一下,大體上來說,這個特殊機構是以維護多元世界群和平,救助各個世界落難者,調解諸天紛争和避免世界毀滅爲目的的行動機構。”
有人詢問什麽是多元世界群,徐墨又道:“那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以你們的文明水平還不足以了解,我就不多解釋了,總之,我們是看你們陷入絕境了,跑過來幫忙的好心人就是了,要不然你們以爲,就你們現在這副落魄的乞丐樣兒,有什麽是值得我們惦記的?”
這話沒毛病,由于流藍人對自己的技術水平估計不足,對宇宙移民更是起步階段,以至現在的望遠号幾乎快要陷入絕境,雖然還不至于解體什麽的,但想要撐過剩下的十幾、二十年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沒有什麽轉機,最大的可能是距離望遠星還有五年左右的路程時,整個艦船完全崩潰,全船數萬人葬身星空。
努力維持着望遠号的這些流藍人又怎麽不明白這一點?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會對成才一家如此尊敬,因爲,沒有這一家人的努力,望遠号可能得提前幾十年崩潰。
“出于取信你們的目的,我決定,向你們展示一下我們時空管理局的手段,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徐墨似乎進入了狀态,演得還真像那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