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你不是特使了,哪裏來的責任?”聽到木揚硬着頭皮說出的胡話後,衛不思咯咯地笑了半天,一步步地朝着他走來。“你倒是說說,組織派你來下了什麽指令呀?”
“我..等...等一下!”眼見衛不思越走越近,木揚像是被扒光的小媳婦一般大聲叫嚷起來。“我承認,我不是什麽龍牙軍的特使,真正的龍牙軍特使是跟我一起降落的那個女人,我就隻是個逃生艙駕駛員罷了!你看,我懷裏這把龍牙軍特制匕首就是那女人給我的,她重傷昏迷前還給你們發布了龍牙軍特殊信号!”
“特制匕首?”走到他面前的衛不思不屑地笑了起來,緊接着一手抽出木揚懷中匕首比劃起來,“都知道你叫木揚了,你在狗鬥場裏撿來的這把匕首難道我還沒見過嗎?别忘了,狗鬥場的每一秒畫面,都是對外收費觀看的!至于那個重傷昏迷的女人,叫月藍對吧?!”
“這匕首不是龍牙軍的?!那佟老大...該死的!那你還找我幹什麽?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見衛不思對一切都了如指掌,黔驢技窮的木揚索性自暴自棄起來,“狗鬥場現在估計還亂成一團糟的,怎麽可能有餘力發布賞金任務,你抓我根本就拿不到錢的!”
“佟老大?這又是誰?”聽到一個陌生名字後,衛不思本能地開口詢問道。
“愛誰誰,不認識!”自知下場不妙的木揚心情極差,對衛不思的提問也懶得回答,在對方又一次詢問後,直接閉上眼睛不說話。
“喂,你的小夥伴可還是在這裏呢!”衛不思見木揚不配合,用匕首指了指瘦啞巴提醒道,“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就要用你這個龍牙軍匕首刺他一下喽!”
“你敢!”
聽到衛不思的威脅後,氣不打一處來的木揚睜開眼就是一聲怒吼。隻是他的怒吼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還引得衛不思腳下黑狗一番咆哮,若不是衛不思伸手拽着缰繩,隻怕已經在木揚臉上咬下一塊血肉。
經此一吓,木揚的火氣倒是消了稍許。靜下心來打量衛不思一番後,他略有試探地開口提議道:“這樣,你把我和瘦啞巴放了,我給你錢。執政官不是懸賞我五萬多帝國币嗎?我出雙倍,就當您老人家這次出來散心的辛苦費了,如何?”
見衛不思一臉不屑,他咬了咬牙,又硬着頭皮補充道:“得!我認栽,要殺要剮都随你,可這瘦啞巴跟我認識不過兩天,啥也不知道,話不會說也不識字,您就把他放了得了,行不?”
“呵,看不出來你倒是個講義氣的。”聽到木揚的退讓後,衛不思臉色稍霁,開口諷刺道,“那既然這麽講義氣,當初怎麽就抛下了重傷昏迷的月藍自己跑了?你就不怕她一個女人被欺負糟蹋了?”
“這...”被衛不思說到痛處,木揚眼皮子不争氣地連番跳動起來,稍許沉默後,他苦着臉解釋道,“我們狗鬥場裏混日子的人,隻要有命在,還能打,其他的都不重要。我那天如果不把她放下,連番苦戰逃亡中沒準就真的把月藍害了,而現在,我成功逃了出來,月藍被俘虜後也必然會受到救治。”
說到這裏,木揚停頓了一下,又木着補充道:“隻要她能活下來,貞操臉面什麽的都不重要。好不容易有機會呼吸新鮮的空氣,我可不想她就這麽死了,這可是再世爲人,眼睛都沒睜開就死了,多可惜。”
話說得可笑,但是從狗鬥場出身的木揚嘴裏說出,就顯得格外有分量。不知不覺間,衛不思看向他的目光已不再戲谑,指向瘦啞巴的匕首也不自覺地撤了回來。似乎感受到主人情緒的變化,原本呲牙咧嘴的大黑狗也嗷嗚一聲斂去了猙獰,略帶無辜地擡頭看向衛不思。
“好了,不跟你玩了。”
被黑狗叫聲打斷思路後,衛不思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過,沖着木揚提議道:“你冒充龍牙軍特使,按道理要被我們秘密死刑,但現在正好有件事可以讓你去做,如果做得好了,我不僅饒了你的性命,還可以幫忙把這瘦啞巴的嗓子給治好。”
“啊?!東十八星還能治好他的嗓子?這種人嗓再造技術不光難度大,價格也貴到逆天的。”聽到衛不思的提議後,木揚的目光第一時間轉向旁邊的瘦啞巴,而作爲當事人自己的瘦啞巴似乎還沒能消化衛不思的信息,張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小孩隻是聲帶受損,剛剛帶他洗漱時,順便用儀器給檢查了一下嗓子。”見二人發愣,衛不思笑着開口解釋道,“從結果上看應該是藥物緻啞,但因爲用藥時間不長,還可以被逆轉醫治。不過東南鎮沒這手段,需要去執政府周邊才行。”
“那太好了!”聽到衛不思的介紹後,木揚顯得格外高興,“那你需要我做什麽事?難嗎?”
“難是一定的,不然我們自己就去做了。”見木揚感興趣,衛不思沒再廢話直奔主題,“東南鎮有一家監獄,規模不大,但是外圍有幾台重型武器防守,需要你做的事就是銷毀掉這幾台重型武器。我們的人在監獄裏面有内應,大開後門下你拿着銷毀裝置潛進去問題不大。”
“這...聽起來不是特别難,你們怎麽不去?”聽到任務後,木揚有些不太理解,“你們龍牙軍稱号這麽霸氣,不會連這點活都幹不了吧?”
“銷毀重型武器隻是第一步,你還得戴着全副裝備闖進監獄裏面救人。”交代正經事務時,衛不思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此刻還打開腕表指指點點不知道在操作些什麽,“你需要救的人叫章震,當時在起降港你們應該有過一面之緣。另外據可靠消息,你那個叫月藍的同伴也被關在那座監獄裏,所以你的劫獄合情合理。”
“月藍也在那裏?!”得知這個消息後,木揚喜出望外地叫道,“那你不早說,這活我接了!”
“别高興的太早,有幾句話我是要說在前面的。”衛不思擡眼看着木揚提醒道,“首先,這趟任務對于我們龍牙軍來說不是很重要,不要指望我們下大成本支援。其次,你和月藍逃出監獄之後的路線不歸我管,我們隻負責在指定地點接收章震然後離開。注意,章震要活的不要死的,半死不活也不行!”
“這個叫章震的是誰?對了,你剛剛說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意思是他是那天抓捕我的士兵之一?”
“你不認識章震?起降港着陸後月藍是不是被人醫治過?醫治她的就是章震啊。”衛不思驚訝地反問道,“你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他可是東南鎮三營營長,軍銜是少校!”
“三營營長?少校軍銜?!怪不得他能一個人在禁區醫院裏待着!”木揚聞言反應比衛不思還要大,“那他當時爲什麽不抓我們?反而還幫忙救月藍?”
“整個東十八星都知道,他和一個女的約好三月初三在那家醫院見面,”提起章震,衛不思臉上露出一絲八卦神色,“不過年年等歲歲盼,他的相好一直沒來過,這次元指揮調三營去前線,他一個營長硬是抗命不遵,居然讓副營長帶隊跟着元指揮走了,也是個要情不要命的主。”
“這...嘿,這章少校可真是..哎不對!”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的木揚一臉震驚地質疑道,“你剛剛說的啥意思?我和月藍逃出監獄後的路線不歸你們管?那章震都給接收了順帶把我們倆帶走就不行麽?!”
“能力有限,我們的位置隻夠帶走一個人。”衛不思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這可是劫獄!出來後沒人接應那豈不是很快就被抓回去了?!”木揚聞言登時火冒三丈,極力辯駁的樣子像極了被踩尾巴的貓,“那要按你這說法,幹脆我也别救章震了,就讓月藍在監獄裏好好待着,左右不過是坐幾年牢而已。或者我闖進監獄隻救月藍,反正章震不管是死是活你們都不接應我和月藍。”
“看來你還搞不清狀況啊?”見木揚理直氣壯,衛不思撇着嘴巴總結道,“你若不接這單活,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處死,你的小夥伴也要跟着死。如果你救了月藍卻撇下章震倆人逃了,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當然,隻要你去了,不管最後任務是否成功,我都會帶着你的小夥伴去醫治的。”
“這...”一時語塞的木揚想了一會,又開口詢問道,“那我裝備呢?不會就是一杆破槍配個藍呢工作裝吧?”
“當然不是,全副武裝的小鷹機成員套裝,除了你之外月藍和章震我們也各提供一套,你到時候可以給他們帶過去。東十八星的軍備情況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所以你該明白我們提供的裝備絕對有價值。咦?!”
說到這裏,一直在操縱腕表的衛不思似乎看到了什麽,對着還在猶豫的木揚笑道:“看來你不去也得去了,剛剛費老通知我說,你的同伴月藍已經開始和章震一起強攻越獄了。如果監獄外圍的武器裝置還不撤銷,他們今天絕對死定了。”
說到這裏,還沒等木揚說些什麽,衛不思已經不由分說地将匕首塞回木揚懷中。扭頭大步走向一旁衣櫃中拿出了一大包東西。在把其中一包扔到木揚身上之後,她甜甜一笑,牽着大黑狗後退着抓穩了瘦啞巴所坐的沙發。
“你...你要幹什麽?我可沒什麽都還沒答應呢!”
木揚被衛不思一連串動作整得頗感不妙,結合對方剛剛的話語,他心裏隐隐有了個可怕的猜想。
“小朋友看仔細了,”衛不思沒有回答木揚問題,反而沒頭沒尾地對瘦啞巴笑着說道,“你剛剛不是覺得這沙發很舒服嗎?現在我就讓木揚叔叔給你表演一下,瞧瞧這沙發究竟能舒服到什麽程度。”
“喂!衛不思,你不會是要....啊啊啊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木揚就連人帶沙發從下方突然打開的縫隙中掉了出去,在瘦啞巴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徐徐合并的甲闆徹底隔絕了木揚高空墜落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