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護衛艦,之前那艘抓了蘇狼施瓦辛格等人的護衛艦可比眼前的大多了。從比例上看,這艘護衛艦比起他們之前逃離的那艘足足小了兩倍不止,外部炮管數量以及護甲質感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不是外型看上去頗爲相似,他幾乎都要懷疑眼前這艘飛船能不能被冠以護衛艦之名。
坐在指揮椅上的佟老大神色複雜地看了狼人一眼,沙啞着嗓子答道:“對,等我順利把你上交以後,這艘勉強達到C級标準的護衛艦就重新屬于老頭子了,哎,除此之外我是什麽都沒有啦。”
此時,駕駛艙對于蘇狼的限制早已被佟老大撤除。正如蘇狼所說,他既沒有制服狼人的伎倆,又不甘心就此失去上交狼人所能得到的巨大利益,唯一的選擇就是和蘇狼進行合作。在松口合作的初期,佟老大還不願對狼人開放駕駛艙,但在蘇狼拿他女兒作威脅後,他又不得不冒險賭上一把。
其實所謂冒險去賭,不過是在利益面前雙方的相互妥協。早先佟老大在木揚月藍蘇狼面前大占上風,就是認準了狼人不會拿同伴的生命開玩笑;而蘇狼此刻的強硬表态,也是認準了佟老大不會拿自己的女兒開玩笑。
當爆炸設置解除後,蘇狼不是沒有想過就此奪下飛船調頭就走,但早在解除駕駛艙限制前佟老大就明言飛船已經燃料不足,由于他能夠辨别出佟老大并未說謊,在踏入駕駛艙之後也親眼确認了飛船數據,無奈之下也隻能默認飛船繼續飛向護衛艦。
事後想想,這也是佟老大敢于不設防的最關鍵原因。一旦蘇狼敢于擅下殺手調頭返航,燃料不夠隻能在太空等死不說,已經近在咫尺的護衛艦也絕不會對小型倉艦的離開視而不見。
“同樣是C級戰艦,你爲什麽不選擇以速度見長的遷躍艦?”觀察了一會,狼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不像是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哈...”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佟老大一個後仰重重擠到指揮椅中。“等你結婚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男人的性格其實很廉價。再肆意瘋狂自由的男人,當懷抱着他的孩子時,也會不由自主地放緩腳步降低音量。”
說到這裏,佟老大哂笑一聲,指着蘇狼說道:“老頭子我算是看出來啦,你能猜中别人的心思是不是?不對,憑我的直覺來看,你好像能夠判斷出别人是不是在說謊,對嗎?”
“你怎麽想都行。”蘇狼斜着眼看了佟老大一眼,不置可否地答道。
“嘿,老頭子我勸你一句,這樣的能力不要随便暴露出來。”佟老大意有所指地對着蘇狼說道,“特别是不要讓你的對手知道,别覺得有了這樣的能力你就不會上當受騙。有時候,恰恰是擁有這樣能力的人才會被騙得最慘。”
“爲什麽?”見佟老大說得頗有道理,蘇狼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你看看,這不就被老頭子套出來了嗎?你就是有能力分辨别人有沒有說謊!”佟老大臉帶得意地笑了出來,見蘇狼翻了個白眼不以爲意,他就又補充道,“看你的樣子并不覺得被别人知道有什麽大不了是不是?那你再問我幾個問題試試,就問那種你覺得答案最明顯的。”
佟老大說得沒錯,蘇狼其實并不覺得他的能力被人知曉會被怎樣,但見對方說得認真,他便開口問了一句:“你關心你的女兒嗎?”
“不關心。”
佟老大的答案很是斬釘截鐵,但蘇狼的表情卻陡然變得凝重起來。在他的感知中,佟老大并沒有說謊,可對方說出的答案卻絕對不是真相。像是不服輸一般,蘇狼又開口問了幾個答案一眼可知的的問題:“我是外星人嗎?你是人類嗎?你是女性嗎?”
面對蘇狼一連串的發問,佟老大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他說出的答案則恰到好處地烘托出笑容背後的底氣,“你不是外星人,我不是人類,我是女性。”
“這...這怎麽可能?!”見佟老大輕而易舉地說出了被自己判定爲真話的謊言,蘇狼臉上的表情再一次變得錯綜複雜起來,接着,想到什麽的狼人突然雙目一睜,一拳打到佟老大的肚子上,隻聽嗷得一聲,對方捂着肚子疼得在地闆上哀嚎起來。
在感知到強烈的情緒波動之後,蘇狼再一次敏銳地察覺到佟老大内心真實的答案,他關心他的女兒,狼人和人類還有男女之别也都有了真正的答案。可此時此刻,狼人的表情依舊顯得很是嚴峻。
“咳咳...你這該死的黑狗!”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緩過氣的佟老大指着蘇狼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老頭子我好心地給你指點,就他娘得換來你一拳痛毆,幹!幾個意思?你大腦是被屎糊了嗎?!裏面裝的都是寄生蟲是嗎?!啊!麥線縧蟲!幹!裝滿了麥線縧蟲是吧!”
蘇狼對佟老大的狼狽模樣熟視無睹,徑直詢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到底怎麽回事?不解釋清楚,咱們就沒有合作的基礎了。”
“解釋?我解釋你娘!啊呸!”
被蘇狼态度氣笑的佟老大朝着對方臉上呸得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可惜并沒有如他所願地吐到蘇狼臉上。閃過佟老大濃痰偷襲的狼人雙目死死盯着對方,右肩徐徐鑽出了名爲蟲生的麥線縧蟲。
“既然你說我大腦裏裝滿了寄生蟲,那我就讓你再嘗嘗麥線縧蟲的滋味如何?”
“來呀!有種就往我胸口上鑽!鑽死我得了!”佟老大吃軟不吃硬,見蘇狼膽敢逼他,直接梗着脖子沖狼人嚷了起來,“今兒個你要是不整死老頭子,看我會不會給你叫一聲好!來!誰他娘地認聳誰就是個撒尿崩血的軟蛋!來呀!”
佟老大咆哮的聲音如此之大,以至于鑽出一半的麥線縧蟲都忍不住發來探知詢問蘇狼要不要立刻結束對方的性命。狼人盯着眼前愣頭青一般的死硬老頭沉默了半晌,終究是哭笑不得地讓蟲生再次鑽回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