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太子聞言轉過身來,指着怒大對宣首席說道:“本王剛剛已經宣布怒大成爲自由身。從今往後,怒大在本王管轄的第七區裏作爲自由人生活,所享有的權利和人類公民一緻。宣首席,本王想讓你當他的擔保人,你意下如何?”
“讓鄙人當狼人的擔保人?”聽到七太子的詢問後,宣首席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這怒大剛剛可是差點要了屬下的命,這...殿下您就不怕他再突然暴起把我殺了?”
“宣首席你多慮了,怒大不會再突然暴起傷人了。”七太子不以爲意地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下次再讓他判别真假克隆人時,本王會安排好預防措施。”
“那也不行,讓我當他的擔保人?!萬一怒大出門犯了渾跟人搏命,我不光要替他賠錢,甚至還有可能承擔法律責任。”面對七太子的吩咐,宣首席滿臉的不情願,兩隻手更是擺得猶如風扇一般,“而且給一個狼人當擔保人,這簡直就是荒唐,再說了,我堂堂一個第七區科學首席,怎麽可能...鄙人...我...我...”
在七太子愈發冰冷的眼神中,宣首席抗議的聲音逐漸減小,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開始佝偻起來。
“你說完了嗎?”見宣首席不再說話,她語帶威脅地問道,“沒說完繼續說。”
“鄙人...”見七太子發問,宣首席擡頭看了怒大一眼,閉上嘴不再吭聲。不過不說話不代表遵命,他同樣沒有松口說要當怒大的擔保人。由于懼怕七太子的威勢,閉口強撐的宣首席臉頰和雙手都在輕微顫抖,看上去頗有些色厲内荏。
看到宣首席的模樣,七太子又冷冷地盯了他許久。但不出所料的是,宣首席雖然心裏極度害怕,卻始終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僵持片刻,七太子終是拗不過宣首席,無奈地歎了口氣。
“宣首席,我不會讓怒大走出王宮的。”她看着對方解釋道,“之所以讓你當他的擔保人,一方面是要走好法律手續,另一方面也是方便了咱們接下來的行動。”
“咱們的行動?”見七太子不再強逼,宣首席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開口反問道,“什麽行動?”
“探查克隆人複制記憶的秘密啊!”七太子恨鐵不成鋼地解釋道,“雖然剛才一波三折,但咱們也成功地擁有判别真假克隆人的能力。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怒大應該是帝國九個大區裏最早擁有這個能力的狼人。既然咱們已經趕到其他太子和皇帝之前,那麽一步先步步先,就應該趁熱打鐵研究一下如何讓克隆人擁有本尊記憶。有了怒大的幫忙,咱們擁有天然的優勢。”
“哦?對,是這個道理。”出于對科學的熱愛,宣首席的眼神開始放起光芒,“那個空間站雖然已經研制出這個技術,但畢竟沒有将這個信息正式公開。如果接下來我搶先研制出記憶複制技術并發表結果,帝國的科研曆史裏必然能留下我宣益川重重的一筆!我将成爲軒昂帝國的記憶複制之父!”
“對!你如果擔任怒大的擔保人,法律層面上就會省下很多麻煩。”七太子笑着鼓勵宣首席道,“将來無論是被人搶奪,還是元老院向你施壓,甚至是安排怒大出入分區科學院工作,作爲擔保人你都能夠省下許多糾紛。”
“這...”見七太子說了一圈又将話題繞回來,宣首席本能地就想開口拒絕,但話說一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他雖然情商不高,但畢竟不是傻子,在七太子三番五次地好聲勸告下,宣首席已經隐約察覺到七太子的真實用意。所謂擔保人名義對于七太子來說其實并非什麽解決不了的難事,之所以執意讓他來擔任,其實就是借機抛出一個橄榄枝。
各大區的科學院對于帝國政治向來保持中立态度,宣首席本人也是由中央之地的科學院委派,和七太子之間隻是名義上的上下級關系。從日常事務上看,宣首席整日醉心于科學研究,而七太子則是常年奔波大區各地處理政事,在七太子正式上任大區執政的十六年間,除了公開場合的官方活動外,他們二人幾乎沒有什麽私下交流。
在一個沒有重大科學突破的年代,如果不是狼人事件的出現,他們今後也不可能有什麽重要交集。但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麽七太子就必然要向宣首席發出橄榄枝,怒大背後隐藏的秘密太過驚人,她不可能選擇一個自己信不過的人來做這麽重要的研究,而一旦宣首席不接受七太子的招攬,他的人身自由暫且不說,狼人的研究也必然與其無緣。
對于宣首席來說,無緣狼人秘密的研究顯然是極爲難受的。可如果他接受七太子的橄榄枝,就此成爲七太子陣營的人,雖然不會受到中央之地科學院的責罰,但将來能夠得到的訊息以及資源必然會大大減少。
一方面是做出成績享譽帝國,青史留名;一方面是最新科研訊息和大量資源,宣首席面對兩難選擇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站在他對面的七太子沒有開口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宣首席的答案,她相信,任何一個科學院首席面對這樣的機會,最終都會選擇和她站在一起。
“我同意了,我擔任怒大的擔保人。”
糾結猶豫了半天以後,眼神在怒大和七太子之間不停徘徊的宣首席終是點了點頭,做出今後和七太子在同一陣營的決定來。這個看似簡單的決定并非隻是擔任怒大擔保人那麽簡單,也代表他管理的分區科學院将全面對七太子開放,手中的科學資源也将爲七太子勢力所用。
“善!大善!!!”聽到自己渴望的答案之後,七太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在臉頰五道抓痕的襯托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