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實力是不是最強又有什麽重要的?能讓團隊成員盡可能多地存活才是本事。”同樣喘着粗氣的蘇先生晃了晃頗感不适的頭顱,避重就輕地開口反駁道,“從保護團員這個角度看,我做得應該是比你強多了。”
“嘿嘿,你怎麽說都可以,畢竟現在是你們赢了。玉面什麽都好,就是太自信了,經曆的挫折也太少,區區幾個關卡順風順水,就開始覺得自己團隊是戰無不勝的。”聽到蘇先生的論斷後,晉連城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随後指着迅速靠近的聶雲等人說道,“《地球往事》裏寫過這樣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人們在山頂上站久了之後,就會忘了這世上不止一座山。’嘿,現在想想這句話真他娘的有道理!”
在晉連城開口說話時,蘇先生的目光始終不曾偏離對方低垂着的那一雙手,但直到晉連城把話說完,他那雙傷痕累累繭芯密布的手都沒有異常舉動。
“這書是個人都看過,但不是誰都能看懂。此時此刻,它最該讓你想起的應該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蘇先生狀若輕松地謙虛道,“我不是天外天,也不是人外人,隻是不喜歡打無準備的戰鬥罷了。”
“哈哈,我還以爲你要說‘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時間随着二人的交談緩緩流逝,結束戰鬥的聶雲,木揚,月藍三人此時已圍着蘇先生二人結好陣型,不參與戰鬥的白子虛則慢慢地拖着蘇狼身體朝外圍一步一步走去。晉連城用餘光看着白子虛的舉動,停下話頭沉吟着不知想些什麽,但直到蘇狼完全脫離戰圈,他的目光也沒徹底從蘇先生身上離開。
“終日打雁,反被大雁啄瞎了眼睛。”說到這裏,想到什麽的晉連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我晉連城大半生的時間都在按照長官命令抓捕外星人,想不到卻在狗鬥場裏被一頭毫不起眼的狼人給壞了生死大戰。呵呵呵,也罷!蘇先生,看在我臨死前沒拉他墊背的份上,你要不要考慮給我一個單打獨鬥的機會?”
“你就那麽确定,我的身份可以殺了你?”蘇先生聞言先是一愣,随後饒有興趣地詢問道,“萬一我的身份不能殺你,豈不是要給你陪葬?”
“嘿,蘇先生,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跟我逗悶子?”晉連城一邊說話,一邊從袖子裏取出一把銀針扔到地上,“洪山在我們手上,情報不管真真假假,總是從他身上拿到了一些。你們團隊裏的判官七,不就是那個病恹恹的狼人嗎?至于你們團隊的佛,洪山說是你,我倒覺得他說的不是實話。”
“哦?何以見得?”見晉連城自暴自棄地扔掉了被他視爲最大威脅的銀針,蘇先生的語氣明顯輕松下來,“如果你相信蘇狼是判官七,又爲何懷疑我不是佛呢?”
“咱們都是聰明人,我沒必要把擺在明面上的邏輯再講一遍。”在扔出銀針之後,晉連城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了一些莫可名狀的變化。見蘇先生說話不痛快,他略有不耐地扭了扭脖子,雙臂一震便擺出進攻招數的起手式。“蘇先生,我已是死到臨頭了,是戰是圍,你一言可決!”
“晉家絕學,蘇某早有耳聞。”見晉連城擺出起手式後,蘇先生的表情顯得有些掙紮,“如今有機會讨教,蘇某自然是...”
“先生不可!”蘇先生話音未落,一旁的木揚大聲開口阻攔道,“我們已經勝券在握,根本不需要這樣!這裏是狗鬥場!哪裏還管得了外界傳統和評價?!當務之急,應該是盡快圍剿了他才對!”
“蘇先生,别忘了施瓦是獨自去追玉面的,”聶雲指着施瓦離去的方向幫腔道,“木揚說的沒錯,這裏畢竟是狗鬥場,我們繼續戰鬥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團隊盡可能長久地活下去。如果您在接下來的單挑中受傷了,豈不是會給團隊帶來巨大損失?”
白子虛和月藍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們的表情上看無疑都偏向聶雲和木揚的觀點。蘇先生陰着臉緩緩地掃了一圈,終究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着眼帶死志的晉連城慚愧地解釋道:“蘇某并非獨自一人,接下來的戰鬥還是要以團隊大局爲重,晉連城,祝你下輩子爲人!”
“哼哼,既然不敢,就廢話少說吧!”
在蘇先生拒絕單挑之後,晉連城看向對方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擺好起手式的他不欲多話,稍一蓄勢便朝着蘇先生攻去。而就在晉連城剛剛起步的同一時間,早已有所防備的聶雲,木揚,月藍身影也迅速消失在原地,配合着首當其沖的蘇先生各自使出最強的殺招,務求一舉将晉連城拿下。
在這場最終大戰拉開帷幕之際,距離蘇先生等人很遠的一處密林裏也有一場三人之間的大戰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不知是蘇先生的疏忽,還是晉連城的故意回避,他們之間誰都沒有提到過玉面的身份。現在玉面團隊中隻剩下晉連城和玉面兩個人,假設晉連城的身份是佛也就罷了,可如果逃跑了的玉面身份是佛,目前身份不明的施瓦和辛格不見得能夠有資格殺死玉面,如果強行殺死,他們兄弟倆之間也一定會有一個人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