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拖着大病初愈的身體玉面先是和施瓦單挑,随後又進行二對五的團戰,再然後一路逃亡并反擊打爆施瓦,到了這會又與體能滿值的辛格面對面較力,能夠維持到如今這個局面已經是她實力過人的表現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玉面設伏襲擊蘇先生團隊的時候,怎麽可能會想到蘇先生早已猜到團戰中會有人逃跑甚至還在預測的逃跑路線上安排了一個埋伏者,在她看來,這幾乎已經不是正常作戰了,簡直就是跟一個全知全能的人在戰鬥。
嘭——
眼見自己的力量正在被辛格一點點地壓過,玉面果斷地放棄了和對方角力的打算。一個箭步便撤回了兩三米遠。就在她後撤的同時,藏在樹上的施瓦也快速跳出堵住她可能逃離的路線。
“爲什麽,這個地方會埋伏了一個人?”
被施瓦辛格兄弟倆前後包圍的玉面臉上絲毫看不出慌張,甚至還語氣淡定地問出心中的疑問,隻是略微彎曲的雙腿和緊繃着的肌肉無疑出賣了她忐忑不安的内心。
“嘿嘿,怎麽感覺你在強作鎮定?”聽到玉面詢問的施瓦擡手揉了揉烏青的臉頰,呲着牙說道,“剛剛看你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這個時候卻又裝得一臉淡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精神分裂呢!”
“怕了吧?!告訴你,蘇先生早就把我安排到這裏了!”那邊施瓦話音剛落,這邊的辛格就已經接口嘲笑道,“當時蘇先生找到我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那會兒..哎不是!我是說他安排我到這裏安安靜靜守株待兔,如果沒情況最好,有了情況一定要聽追兵的指令行動全力把人留下來!怎麽樣?!等了這麽久,可叫我等到了一個兔子,雖然你這兔子力氣挺大!”
“蘇先生?就是你們那個穿着中山裝,一臉假笑的領頭人?”聽到施瓦辛格兄弟倆的自說自話後,玉面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蘇先生的身影,“他怎麽可能想到我會從這個方向逃走呢?”
“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爲我們一開始的站位就已經注定了你有很大的幾率逃到這個方向。”見玉面一臉迷茫,施瓦的笑容愈發燦爛,手上的肌肉也開始逐漸緊繃,“你以爲我們來到現場之後,站位都是随便站的嗎?蘇先生站的位置,我站的位置,還有其他人站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你抓走了我們的洪山,肯定能從他嘴裏撬出一些我們的秘密,根據這些情報你們安排來對付我們的人選也差不多有個定數,至少會保證襲擊我們的每一個人都有能力打赢。”
“呵呵,你說了這麽多。其實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你們的蘇先生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赢定了。”玉面并不是一個蠢人,在施瓦侃侃而談時她已經能舉一反三地想到更多,“剛才你們的蘇先生和狼人位于東南方向,白子虛和月藍在正北方,你和聶雲木揚一開場就堵死了西南方向。雖然戰到最後由于白子虛和月藍向我們靠近導緻位置空虛,但是爲了遠離蘇先生,逃跑者還是會在第一時間逃亡西北方向。蘇先生自信有能力拿下我們任何人,所以他的方向不可能有人逃走。出手對付蘇狼,月藍和白子虛的都不會是最強的幾個人,逃跑了也不會有什麽威脅。唯一有威脅且有能力逃走的人隻會出現在你們的方向,所以蘇先生把你,木揚和聶雲安排在一起互相照應,如此種種算計下來,内定攻擊你們的人隻會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安排好的方向!哼,好算計,好想法!!!”
“不過機關算盡又如何?到底是實力不濟,如果不是那個狼人突然爆發改變了局勢,這場團戰鹿死誰手可還真說不定。”說到這裏,玉面盯着施瓦笑道:“話說回來,現在我總算确定你們的佛究竟是誰了。”
“是誰?”一直不知道他人序列的辛格不假思索地開口問道。
“還能有誰?”玉面看着已經打算動手的施瓦,眼睛也逐漸生出煞氣。“可笑的我之前以爲那不是你們故意設下來的幌子,沒想到還真的是他。現在想想,你們團隊實力最強的應該不是所謂的蘇先生,而是白子虛!!!”
“啥?白子虛?他?!”
在辛格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中,玉面心中再無半分疑惑,滿臉煞氣地反向朝着施瓦襲去。早已有所防備的施瓦見狀一聲冷哼,二話不說也迎面沖了過去。反應稍慢一拍的辛格見戰鬥就此打響,急忙大呼小叫地也發力竄去,一時間隻見樹林間枝葉橫飛,轟轟隆隆的重拳重腿聲也不絕于耳。若是佛妖關真的布置有普通走獸飛鳥,此刻勢必已經完全逃離方圓三裏之地。
然而佛妖關裏曆來沒有閑魚野獸,有的隻是一條體粗三米,通體灰白的兇猛大蛇。
.........
“啊!!啊!!!”
胸口頂着木揚匕首大聲怒吼的喬子山此刻已經雙目失明,眼眶裏的血水流得滿臉都是,原本筆直的西裝此刻也已經殘破不堪。但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他還是不願就此束手,埋着頭就硬是往前死沖。隻是沒等喬子山沖上兩步,月藍的皮鞭就已經徑直卷上他的脖子。每走一步,脖子上的皮鞭就緊上三分,最後直把喬子山纏得脖頸紫青頭暈腦脹。
一旁的聶雲此刻早已停下了攻勢,不遠處的白子虛也緩緩地踱步離開。任誰都看得出來,沒了鐵棍,雙目失明,身受重創且脖子上纏着一根皮鞭的喬子山已經徹底沒了活路。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喬子山求生的欲望卻遠比想象中的要強,雖然已經兵敗如山倒,雖然已經被自己的同伴所抛棄,但他還是不願就此死去,也一直強撐着不想讓自己倒下,到了最後,除了用鞭子死死纏着喬子山脖子的月藍之外,用匕首死死頂着其胸口的木揚也悄無聲息地松手後退了幾步。
在衆人的目光中,一身破敗的喬子山又試着走了兩步,但終究還是滿臉不甘的放棄了繼續前行。沉默片刻,看不見四周的他憑着印象從西服内兜裏拿出了一個浸滿鮮血的手帕,顫巍巍地将其湊到自己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露出一抹幸福的表情。那種感覺就像剛剛他聞到的不是什麽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是一個少女誘人的芬芳。
“我...我要走了。”
這一刻,喬子山冒着血水的眼眶緩緩地擡起頭,像是看到了什麽一般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異常的歡快,直到他伸出手來試圖抓住什麽時,才大夢初醒般陡然恢複平靜,随後整個人無力地轟然倒去。
“願你再世爲人。”
月藍看着死在自己鞭下的喬子山,語氣沉重地說出了自己的祈願。一旁的木揚走上前去拔出自己的匕首,臉上也沒有什麽喜色。而原本站在不遠處的聶雲和白子虛,早已将注意力放到蘇先生那邊的戰鬥上去了。在他們的視線中,原本溫文爾雅的蘇先生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不光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就連硬朗的臉頰上都多了許多烏青。而和他作戰的披風男子更是不成樣子,整整齊齊的大背頭早就亂成鳥窩,身後鮮紅亮眼的披風也變得支離破碎,如果不是他們之前印象深刻,絕對想不到這男子背後挂着的殘布竟會是披風的一部分。
在他們身邊不遠處,則躺着一個體型瘦弱,萎靡不振的蘇狼。此刻解除了獸化狀态的他早已不複方才的勇猛,蜷縮着身軀無力地用手捂着重創的左肋。若仔細看去,還能從蘇狼指掌縫隙中瞧見左肋凹陷進去的拳印。
不久前,不堪蘇狼騷擾攻擊的披風男子一怒之下朝着他全力打出一拳,不僅将爆種狀态的狼人肋骨打爛,甚至還一舉将其獸化體型給轟散,徹底扼去了他的戰鬥力。
不過在蘇先生看來,若不是披風男子出拳過猛,也不會露出破綻被他看準時機打了一記殺招。俗話說一招輸,招招輸,挨了殺招的披風男子此後再沒找到反盤機會,一路落下風被蘇先生壓制到現在,就算偶爾奮力爆發,也不過是以重傷換輕傷徒增消耗罷了。
“就剩我了麽?”
見場上僅存的喬子山也徹底沒了聲息,披風男子慘然一笑,眼中的鬥志卻愈發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