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望望天,脫掉白手套,大踏步的往住所走。
邊走邊摸出電話,撥通一個熟悉的電話。
在電話裏跟遠在法國普羅旺斯的裳裳打電話,感覺身心籠罩的那股血腥和殺氣才稍稍的散去。
“……嗯?你和黃伯伯相認了?”常綿并不覺得意外,當聽到黃伯伯訴說自己的情史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意識,裳裳肯定給會被她父親幾十年不離不棄的堅持打動。
“相認也不錯,你想在普羅旺斯多呆些日子?也好,陪陪你媽媽……我這邊也挺忙的,找到了媽媽的蛛絲馬迹……嗯,希望吧,我會盡快找到她的……到時候讓你爸爸媽媽我爸爸媽媽一起見證我們的婚禮……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去找你,還要拍婚紗照、婚前有的忙……來得及,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其他的都不需要我們忙,等着做新娘子吧……我也想你,裳裳……”
走進住所,坐在沙發上,他依舊在跟裳裳煲電話粥。
直到手機徹底沒電,他才止住話匣子,将手機拿去充電。
到了晚上。
傲宇在屋外敲門,進來禀報。
“頭兒,有您母親的消息,飛機準備好了,是不是馬上動身?”
常綿一手掐滅手中的煙頭,拍着灰塵站起來,眯着眼睛急聲問:“在哪?”
“您母親被販賣到内蒙古。”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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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裳挂斷電話,轉身就看見李祥站在她的後面。
她沒反應過來,吓得一驚,抱怨的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無聲無息的站在我的身後,你想吓死我嗎?”
李祥雙手抱胸站在那裏,玩味的看着她。
裳裳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倒退兩步,警惕的問:“幹嘛這麽看着我?”
“你要跟你父親那邊的人相認?”李祥抿着唇,其實這事情他确實管不着。
這個黃長雲不同于做卧底的黃宏天,相比黃宏天,他對這個黃長雲的印象沒有褒貶的意思,但是心裏膈應得很。
也許,就是有一種遷怒的情緒在作祟。
裳裳想了想,認真的思考起來,沒有思考是出個所以然:“我不知道,但我已經跟他相認。”
隻有黃家的其他人,處于一開始的排斥心裏,她此刻沒有去思考那些問題。
“他是我爸爸,他……其實沒有傷害過我媽媽吧。誰談個戀愛不分分合合,我爸爸媽媽當年的錯過也不是我能去評價的,媽媽和外公的意外也不是我爸爸造成的,要怪也該怪黃宏天……”
是黃宏天将她藏起來,讓她跟父母一别這麽多年。
“不用解釋。”李祥忽然打斷她的話,裳裳以爲他又要諷刺自己,結果那人張開雙臂,她看不懂,甚至又倒退了兩步,李祥一笑:“用得着這麽緊張嗎?我隻是想說,恭喜你,從今以後,你有父母照顧,你比我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