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的記得,汪洋出車禍跟她有關系。
當年她和汪洋被指控謀殺,汪洋開車帶她逃離,再被警察追捕的途中,車子在十字路口撞上另一輛車,當時汪洋傷得特别重,而她運氣好隻受了點皮外傷,被警丨察當場帶走,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汪洋。
沒想到,他居然傷了根本。
若不是自己,他不至于淪落到這番田地。
他,該是恨自己的吧?
遙想當年,那個站在楓樹下,穿着白襯衫的少年,心裏忽然惆怅無比。
“發什麽愣呢?快上車。”
藍亞的車子何時開到她面前她都沒有注意,藍亞将頭從車窗探出來叫她的時候,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匆匆走到副駕駛座上,收起滿心的惆怅,然後鑽進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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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穿着浴袍躺在床上,裳裳輾轉反側,腦海裏時而浮現起當年在美國的日子。
不是她刻意去想,隻是不自覺的就覺得夏晨給她的這個消息讓她難以接受。
有些人,一旦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從此就是永别。
但是,她渴望那些曾今在自己的世界留下足迹的人,即便永别之後,也能在屬于他自己的世界裏活得色彩斑斓。
門被輕輕的推開,極輕極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停在床前。
然後唇瓣處多了一抹柔軟濕熱的觸感。
“唔……”
裳裳剛要睜開眼,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道給擁入懷裏,轉眼間人貼上一具冰冷的懷抱,她冷得哆嗦了一下,在他懷裏沒有掙紮,反而主動伸出手也抱了抱他。
“吵醒你了?”
常綿将頭埋在她的頸間,低沉沙啞的問。
“沒呢,我都還沒睡着。你找到你爸爸了嗎?”
常綿甚至都沒有脫掉皮鞋,就鑽進被窩裏靠在她的旁邊,耳邊傳來一陣鼻音,此時的常綿帶着幾分冷峻:“找到了,又送回了醫院,穩定了下來。”
“明天我去醫院看看你爸爸吧?”
“算了……”他有些疲憊:“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免得不小心誤傷到你。”
常綿有些懊惱,左胸的位置特别疼,就是不久前爸爸送給他的一拳留下的後遺症。他抱了她一會,冰冷的身體終于溫暖了很多,然後戀戀不舍的從被窩裏鑽出來,走進浴室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