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可是特别強調過的,誰都不許吵醒心小姐,所以小樓百米以内不允許任何人發出丁點聲音,百米以外也得輕聲細語……
她直起身,感覺渾身酸痛,一陣酥麻。
腦子裏回蕩着昨晚的夢,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夢醒人散。
她雙手顫抖的撫摸着自己的唇瓣,他的吻好像還在她的唇上發燙,人生好像一場夢,那個跟她一起編織繁華美夢的人永遠的停留在她的夢裏,卻将她趕了出來面對這個世界的殘忍和孤獨……
裳裳仰着頭不願意起床,眼淚控制不住的在眼眶裏打滾,可是她卻睜大眼睛,一眨都不眨。
是誰說的,當你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就要睜大眼睛,千萬别眨眼!那樣你會看到世界由清晰變得模糊的全過程,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那樣也會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心一點點破碎的全過程。
就在這個時候,咯吱一聲門響。
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逆光而來,穿着白色的特制軍服,手擡到半空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輕步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下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轉身之際,她看見那張清俊帥氣的臉。
裳裳急忙拿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模糊的雙眼仿佛出現幻覺。“是你嗎,常綿?”
常綿猛回頭,彎唇掀笑,緩步走過來。
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她的身邊,手自然而然的貼上她的臉:“怎麽又哭了,昨晚還沒哭夠?”
“昨晚?”昨晚她有哭嗎?
常綿看着她水蒙蒙的雙眼,定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初醒的睡眼,看了幾秒之後,微微壓低了一點頭,唇貼上她的眼角,輕舔,鹹鹹的味道,他忍不住哧哧的笑了笑。
“起不起床?”他柔聲細語。
“啊!”卻不想下一秒,裳裳忽然皺緊着眉頭,吃痛的低叫一聲。
他緊張的心懸一提:“怎麽了?”
“好痛……”裳裳咬着唇,剛剛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沒想到那麽痛,她從被子裏伸出被自己掐紅的手腕,連忙捂住嘴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拿着手機對準着他,卡擦一聲。
然後小心翼翼的翻看照片,緊接着不可置信的将手機一扔,像個無措的小孩子,蹭的從床丨上蹦起來。
結果常綿沒反應過來,沒有及時的躲閃,她的鼻子猝不及然撞上他的額頭,她再次吃痛的慘叫一聲。
但是此刻的裳裳卻顧不得鼻梁的疼痛,坐起來目不轉盯的看着眼前哧哧嘲笑她的男人,就像傻子一樣雙手齊攻而上,捏着他的雙頰:“你、你、你是真的常綿?”
不是夢!
夢裏都不會痛的!
夢裏的人,肯定不能在手機上留下照片。
“當然不是夢,昨晚誰抱着你睡的?誰抱着你做得都軟了你還一直嚷嚷着不滿足?”常綿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欣喜表情,那明媚皓齒晃入他的眼裏,簡直就是緻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