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走了一夜。”
她将手伸進他的毛衣裏面,可是他全身都冰寒得沒有一絲暖意,她卻不敢問他爲什麽要走一整夜,隻是轉移話題般的翹着嘴巴,“我以爲你要去找阿二、阿三,就偷偷跟蹤你。哎,白跟蹤了。”
常綿皺皺眉,一整夜……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低頭看着她凍得通紅的鼻子,隻一眼,他就懊惱得不行。
卻也窩心得舍不得放開懷抱,原來一整夜,都有一個女人在身後,緊緊的注視着他。
“傻!”他不知道如何言語,忍不住抱怨:“你算阿幾?興許我是去找阿一。”
“阿一不是我嗎?”
“是你嗎?”
裳裳頑皮的吐吐舌頭,卻又有些失落:“我以爲是,原來我不是啊。”
“你是小四。”常綿注視着她,甩給她一個越發讓人不滿意的答案,緊接着卻将頭埋在她的頸窩間,脆弱而緊繃的神經松懈,他有些貪婪的想要捕捉她的氣息。
隻是他的臉太冰涼,碰觸到她的脖子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裳裳任由他緊抱着自己,感受他脆弱的神經,輕輕的拍了拍他頭發上的積雪,安撫似的拍拍他的後背。
她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她知道他不願意說,也不願意示人,否則他也不會一個人孑然獨行與黑夜裏。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向外人揭開的傷疤,習慣獨自封閉着自己,舔舐傷口也好,默默療傷也罷,她不問,隻是想等他從自己的悲傷中走出來的那一刻,能夠第一眼看見自己,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關懷。
“裳裳……”頭頂上傳來他沙啞的聲音。
“嗯?”
“裳裳……”
“嗯。”
“裳裳……”
“什麽?”
“我想吻你……”他松開她,捧着她的臉,低下頭,凝着她的臉,聲音溫柔中帶着顫抖,仿佛捧着的是無價珍寶:“我想……吻你。”
“你讓我做阿一,我就給你吻。”她眨眨眼。
唇瓣,不期然的落下。
他吻着她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到最後,才是她凍得青紫的唇瓣,很用力很用力的吻……他跟她十指交握,憑着本能的探索,深呼吸,閉眼,用力的碾壓她的唇瓣,源源不斷的溫暖從她的舌尖和指尖傳入到他的身體。
裳裳,謝謝你,來到我身邊,驅散我一身冰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