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控制不住,緊抓着自己的胸口,很疼……疼得難以承受。
那裏的傷口還沒有痊愈,那裏青紫一片,是裳裳昨晚咬的;可是他覺得疼的不是那個傷口,是心,心疼得仿佛窒息。
他還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自己和裳裳一起經曆的一切,他的記憶裏,那個人還是傅鴻,可是理智和事實在逼他相信,逼他相信那一切都是他的記憶錯亂。
常綿單手按着眉心,那一刹那,他心亂如麻。
整個人的身體内都積聚着一股揮之不去的疼痛,他很想大聲吼叫,将心裏那股子疼痛發洩出來,在空無一人的醫院頂樓,他也真的毫不顧忌,臉朝着天,高聲嘶吼,“啊————————————”
他一拳狠狠的砸向頂層邊緣的護欄,一拳一拳的砸,仿佛拳頭是鋼鐵做的不知道疼!
爲什麽會是她?
怎麽可以讓她一個十歲的女孩子跟他一起承受?
怎麽可以!
他受不了!
完完全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甯願遭受非人待遇的是太子,太子是個男人,男人沒什麽不可以承受的,可是裳裳是個女孩子,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啊————————”
他的聲音,悲憤而厭世,恨不得毀了這天地!
“啊————————————”
拳頭仿佛不夠發洩他心中的怒火,擡腳,狠狠的踢,踢着護欄,一腳接着一腳,“啊————————————”
“啊——————————畜生~!!!!!!!!!”
那聲音,回蕩在整個醫院的上空。
醫院裏很多人都聽到了,有人透過窗戶大罵:“誰啊?鬼叫什麽?不知道醫院需要的是安靜。”
甚至在病房裏跟央央說話的裳裳,也依稀聽到那悲憤痛苦的聲音,那聲線異常熟悉,裳裳心尖一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整個人都聽到了那咆哮聲都坐直了身體,她左顧右盼,沒有看見常綿,心急如焚的将目光落到冷橫的身上:“常綿呢?”
“我去看看。”冷橫皺着眉,大步走出去。
耳邊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震耳發聩,铿锵有力,擲地有聲,大有沖破蒼穹之勢。
裳裳不放心,想拔了手臂上吊水的針,然後跟上冷橫去瞧一瞧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