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沉默了好久。
不知是誰幽幽歎了口氣，“走吧，去生物科學院。”
“唉，走吧。”
一群記者再次出發，人頭攢動，成功引來華醫大同學們的目光。
“他們怎麽又在跑，不累嗎？”
“這是要給我們學院拍宣傳圖？”
“他們體力真好。”
記者：“……”
别說了，都是淚。
終于，在跑遍整個學校一圈後，記者氣喘籲籲抵達生物科學院。
下課鈴聲打響。
他們歇了會兒，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下樓。
霎那間，所有記者雙眼放光。
“唐念！”
幾十個記者圍過來，眼冒綠光，又驚又喜。
唐念擡眸，就見眼前的記者抹了把眼，眼眶微紅，“找到你太不容易了。”
其他記者瘋狂點頭認同。
唐念默了默，“……你們有事？”
“有！”
記者鼓足氣，氣勢磅礴地問出第一個問題，“爲什麽你在生物科學院上課？！”
其他記者瘋狂點頭，遞上自己的話筒。
唐念：“……”
這問題，真有水準。
她頓了頓，還是給出答案，“過來旁聽。”
記者停了會兒，突然瞪大眼，“你旁聽四個院？！”
“有問題？”
唐念疑惑。
記者哽了哽，“沒問題。”
“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論文的事。”
記者發散的思維重回正軌。
“丁盈把你的論文發表出來，你什麽心情？”
唐念：“丁盈太不識貨了。”
記者：？？
唐念繼續開口，“應該直接投《Nature》，投什麽科技核心。”
記者：？？
感情還委屈你論文了。
記者回過神，繼續提問，“《Nature》兩年沒有登載過華語論文，你怎麽會投它？”
唐念掀眸，“因爲實力。”
記者：“……”
他锲而不舍，開始給唐念挖坑：“你覺得自己實力很高？”
唐念默了默，“不然呢？你覺得不高？”
記者：“……”
他露出尴尬不失禮貌的微笑：“高。”
身邊記者抓緊時機發問，“那請問你這篇論文主要論述什麽，最強有力的核心論點是什麽？”
唐念轉眸，對上他的視線。
記者一個激靈，耳畔傳來唐念清晰流利話聲，“最新研究發現，編碼腺嘌呤核苷酸轉運蛋白對線粒體自噬，通過清除受損線粒體，有助于确保線粒體網絡的完整性，線粒體的質量控制……”
魔音入耳，記者眼神逐漸呆滞。
唐念陳述了十分鍾。
聽得所有記者懷疑人生。
他們是誰，他們在哪，他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末了，唐念收聲，難得主動問，“大概就是這些，需要我更詳細的介紹嗎？”
“不，不需要。”
所有記者後退一步，面露驚恐。
唐念遺憾，“那好吧。”
···
四十分鍾後，采訪結束。
記者身心俱疲地離開華醫大。
很快，采訪視頻被剪輯整理好，放到網上。
看得網友哈哈大笑。
“以爲唐念會生氣，萬萬沒想到氣的是丁盈不識貨。”
“唐念太耿直了，仿佛看到記者強顔歡笑的表情。”
氣氛一度十分歡快。
直到網友看到視頻中間，唐念長達十分鍾的魔鬼陳述。
“最新研究發現，編碼腺嘌呤核苷酸轉運蛋白對線粒體自噬，通過清除受損線粒體……”
無數專業名詞劈頭蓋臉砸來，廣大網友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發出哲學三連問——
他們是誰，他們在哪，他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與之相反。
華科院。
齊永春幾人湊到一塊，戴着眼鏡，聚精會神地看着視頻，連連點頭，“不錯。”
“爲治療心髒病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而且有實驗做支撐，如果所有數據準确，心髒類疾病的确能通過線粒體質量控制來治療。”
十分鍾很快結束。
季林皺眉，“這就沒了？”
“這才說了幾分鍾，我腦袋裏正在設想呢，結果沒了？”
齊永春深知采訪套路，“别抱怨了，這種采訪，能給你放十分鍾科學論點闡述就不錯了。”
其他人撇撇嘴，繼續往下看。
等一整段采訪看完，辦公室陷入寂靜。
良久，顧山柏若有所思，“你們怎麽想？”
這段采訪，幹貨不少。
齊永春摸摸下巴，“之前一直糾結論文抄襲的事，倒是沒來得及好好研究這篇論文本身。”
顧山柏點頭，眸色變深，“确實，能被《Nature》刊登的，絕對有它過人之處。”
季林喝了口枸杞暖茶，突然問，“老齊，你微博賬号解封了沒？”
提起這個齊永春就氣，瞪了他一眼，從大衣口袋裏翻出手機，點開個人微博。
灰暗的頭像亮起。
他展顔，哼了哼，“已經解封了。”
他昨天和客服溝通了好一會兒。
季林嘿嘿笑起，同樣翻出手機，“那我的好友輔助認證也該生效了吧？”
其他人恍然，“那我的也該生效了。”
幾人紛紛拿出手機。
他們個人認證均已通過，頭像上出現一個小黃V。
“不錯不錯。”
季林無師自通地點進唐念微博，先掃了眼動态，随後點了“關注”。
鄒徹同樣，點進微博，關注唐念。
韓邺坤緊随其後，點了關注。
齊永春話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就見微博接連跳出三條提示：
【你關注的季林關注了唐念】
【你關注的鄒徹關注了唐念】
【你關注的韓邺坤關注了唐念】
齊永春：？？
他拍案而起，“我幫你們認證，你們第一個關注的竟然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