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太好吧。”白柏糾結。
蔺則方：“那就叫唐念在你們法醫學院聽課，她對法醫學院還挺感興趣的。”
說完，拍了下白柏肩膀，“犧牲一個法醫院，造福整個華醫大。”
“……”
白柏一秒變臉，“護理學院其實挺好的。”
其他老師附和，“對，叫唐念去護理學院吧。”
“護理學院老師溫柔，科目也多，很适合唐念。”
各科老師愉快地達成一緻。
*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新的一周開始。
上周的陰霾一掃而光，張符理了理領帶，闊步走近教室，“大家早上好。”
他心情不錯，視線往講台下一掃，突然看見唐念含笑的臉。
？？
張符僵住。
你上周聽了我三次課，這周還來？！
他一瞬間天旋地轉，一手撐在講桌上，緩緩閉上眼，表情痛苦。
“老師心情不好？”
唐念坐在第一排，笑意盈盈。
張符艱難扯出一抹笑，“沒事，老師很好。”
他攤開書本，“我們開始上課。”
前二十分鍾相安無事。
張符中途喝了口水，下意識開口，“大家如果有問題的話……”
第一排唐念舉起手。
張符：“·……”
我能撤回那句話嗎？
唐念記下要點，開始提問。
“在死亡案件的法醫學判定中，死者可能本就帶有原身疾病，以損傷般心血管系統疾病爲例……”
唐念語氣不徐不疾，無間斷輸出三分鍾。
張符笑容漸漸凝固。
他緩了緩，回想着唐念所說的例子，大腦高速運轉，“在死亡法醫病理學中，原身疾病确實會影響到死者生前狀況。”
唐念聽着，偶爾參與交流。
張符大腦高速運轉，等講完題目，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有驚無險。
唐念在筆記本上記下重點，暗自點頭。
不愧是宣倫老師重點推薦的老師，專業水平過硬。
“鈴鈴鈴——”
第一節課結束。
張符抹了把額角的汗水，“下課。”
學生陸陸續續離開教室。
張符沒着急離開，瞄了眼第一排的唐念，左看右看，走到她跟前，“唐念。”
唐念驚訝，“老師今天不趕時間？”
平時上完課就沒影了。
“咳咳——”
張符解釋，“今天不太忙。”
“對了，你聽過我幾次課，感覺怎麽樣？”
唐念收好個人物品，“老師講課很生動，由淺入深，看得出您對這個專業造詣很高。”
張符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咳咳，也還行。”
雖然給唐念上課壓力大，但這個評價聽得他心裏美滋滋的。
“對了——”
張符沒忘記正事，一本正經開口：“老師觀察過你，你現在法醫病理學基礎很紮實，可以去聽一聽護理學院的課。”
“護理學院？”
唐念若有所思。
張符大力推薦，“護理學院很好，是華醫大成立最早的學院之一。教授水平一流，很喜歡和學生交流探讨。”
唐念心動，“那有合适的護理學院老師推薦嗎？”
“有啊。”
張符滔滔不絕，“齊啓恩教授擅長外科護理學，連淮教授擅長内科護理學，護理心理學的話祁善老師更有心得……”
張符一口氣推薦了十幾個老師。
唐念飛快記下，朝張符點點頭，“謝謝老師。”
“小事而已。”
張符渾身輕松，又撓撓頭，像是想到什麽，突然拔高聲，“等等——”
唐念拿起包正要走，聞言擡起頭，目光不解。
“之前是不是有人，推薦你來法醫學院？”張符後知後覺。
唐念語氣輕快，“是啊，還得多謝宣倫老師。他當時向我極力推薦您，我這幾天聽了您好幾節課，果然很厲害。”
張符：“……”
他呆住，“是宣倫推薦的我？”
“是啊。”
？！
張符瞬間炸毛。
他氣得牙癢癢，小跑到講台上，合起書本，“老師有事先走了。”
說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唐念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另一邊。
張符腋下夾住書，怒氣沖沖地跑到藥學院。
辦公室内。
宣倫正在泡咖啡，香醇濃郁的味道萦繞在鼻翼，他靠在椅背上，陽光灑落，整個人惬意舒适。
其他老師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氣氛閑适。
“砰。”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宣倫慢悠悠擡眼，“是張老師啊，今天有空怎麽有空來我們藥學院。”
張符走過來，“老宣，你知道唐念來我這兒聽了幾次課嗎？”
宣倫端杯子的手停在半空。
其他老師視線飄過來，突然害怕，“張老師，你問這個幹嗎？”
“唐念又要來我們藥學院？”
張符搖頭，“唐念要去臨床學院。”
老師們松了口氣。
就聽張符冷笑，“唐念開學來總共聽了我四次課！”
其他老師：“……你這也太慘了。”
“可能是張老師你教得好。”
“運氣問題。”
張符搖頭，目光盯着宣倫，“宣老師不給個解釋？”
其他人不解：“這關宣老師什麽事？”
“宣老師怎麽了？”
宣倫頂着張符的死亡視線，讪讪一笑，“今天中午請你吃飯？”
張符哼哼，拉開椅子坐下，咬牙切齒，“我就說唐念怎麽會突然來我們法醫學院，原來是宣老師你推薦來的！”
其他人驚呆，“真的？”
宣倫尴尬點頭。
“……”
想想上周法醫學院的悲慘生活，辦公室全體老師陷入沉默。
藥學院的齊老師嘴唇翕動，憋出一句話，“宣老師你這事辦得太…”
漂亮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宣老師這是掌握了精髓。
張符越想越氣，“你這事辦得太不厚道了，我們法醫學院上周日子可不好過，老師們飽受摧殘。”
說完，他環顧一周，“你們藥學院不請我們法醫學院吃頓飯，說不過去吧？”
宣倫輕咳，“可以。”
這還差不多。
張符氣順了，就聽宣倫慢悠悠開口，“但張老師，護理學院知道你這麽坑他們嗎？”
“……”
辦公室靜得出奇。
張符噎住，雙眼亂瞟，“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别裝了。”
宣倫笑得眯起眼，“你剛才還說唐念去臨床學院了。”
他湊近張符，嘿嘿一笑，“你推薦的？”
張符：“……”
一時嘴快，失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