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尚也到了,站在水中看着江執,眉心擰成死結,“江少,我來吧,您先上去。”
江執的左腿不能負重太多,平時除了基本複健外,很少負重行走,更沒在冷水裏這麽泡着。況且水下浮力重,他來的又急,恐怕會傷到腿。
江執置若罔聞,一心盯着唐念。
攝影棚内氣氛詭異又凝重。
杜永佑靠近,“詹哥,這位難道就是……?”
“華娛東家。”
杜永佑倒吸一口涼氣,暗戳戳地瞅着江執,壓低聲音,“感覺這位好像很不高興。”
這年頭,砸錢的就是爸爸。
劇組開工一天,就得燒一天的錢,全靠投資方爸爸撐着,現在看來……
投資方爸爸很不高興。
詹銳歎氣,“我也沒想到唐念能堅持這麽久。”
水下人一旦缺氧,稍微感到不适就會掙紮。唐念卻一直保持狀态,無論是浮沉掙紮,還是難受驚慌,自始至終都在扮演着露伊。
意志力極爲恐怖。
杜永佑附和點頭,“我本來都做好喊卡的準備了。”
一旦唐念難受,從水中冒頭,他們就喊卡,将人撈上來休息,下一場繼續拍攝。
沒想到唐念一氣呵成,意志力壓過求生欲,硬生生在水下待那麽久。
水中央。
唐念止住聲,昏沉的腦袋終于清醒了,睜開眼看着隐含怒意的江執,語調微軟,“阿執。”
江執眸光冷沉,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徑直往岸邊走。
簡尚看着江執的腿,頭疼。
他這是碰見兩個祖宗。
唐念清楚江執的狀況,稍稍用力,反被江執抱得更緊。
“阿執。”
唐念喚他。
江執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下颌繃緊,面容冷肅如寒月,覆着冰霜,冷然鋒銳。
上了岸,江執放下唐念,一張臉比唐念還白,面容依舊冷沉,平靜的令人害怕。
劇組工作人員默默遞上浴巾。
江執接過,替唐念裹上,側頭看向簡尚,“回酒店。”
儲裕在旁候着,叫助理去買了感冒藥,跟着幾人回到酒店。
九月末的天,房間開了暖氣,江執放好熱水,看着裹成一團的唐念,音色冷淡,“泡澡,換衣。”
唐念看着江執,默默點頭。
江執對她向來溫柔縱容,這樣冷沉的語氣,聽得她有點心虛。
她拿好衣服,看着渾身濕漉漉的江執,“那你——”
“快去。”
唐念腳步一擡,去了。
“笃笃。”
簡尚敲門。
“進來。”
簡尚拿着房卡和藥,“樓上開好房間了,江少您先去換衣。”
江執嗯了聲,坐在輪椅上,唇色微白。
簡尚頓了頓,“我叫賈老過來。”
“不用,我心裏有數。”
江執閉上眼,去樓上洗澡換衣。
唐念簡單泡過澡,衣衫齊整的出來,房間已經沒了人。
她摸了下濕漉漉的頭發,找出幾乎閑置的吹風機,将頭發吹幹,正打算出去找人。
“咔哒。”
門開了,唐念一喜,看見了儲裕的臉。
登時失望。
儲裕叫了餐,看着唐念失望的臉,打趣道,“這麽不想見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