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後的欣,卻也沒有停止給紫霄雲敷藥,因爲,若是紫霄雲真的沒傷,爲什麽他還遲遲沒有醒來?這紫血真體難不成真的能夠将紫霄雲原本所受困龍玄釘之傷給治好嗎?而且,爲什麽現在的紫霄雲卻是一頭烏黑長發?
種種疑惑,欣沒有去尋解,她也不想。林墨含死了,整個神醫閣她便感覺空蕩蕩的。小時的回憶,隻剩下這個昏迷着的紫霄雲了。“霄雲,已經五天了,你何時才會醒來?墨含走了,難道你也要不省人事,空留我一人孤獨嗎?”欣坐在了紫霄雲的身邊,拉起他蒼白的大手輕輕貼在了自己的臉龐,“原本以爲,你和墨含會永遠在一起,可沒想到,我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獨自陪在你的身邊。”
欣,一個成熟的美麗女子,優雅之中頗帶些冷豔的氣質,從來沒有顯露過半點自己的情緒,唯有在這個時候,紫霄雲的面前卻是安靜地哭泣着。欣慢慢俯下了身子,那豐滿的緊緊貼在紫霄雲的胸膛之上,淡粉的嘴唇就這麽親親吻在紫霄雲的額前,“墨含的墓已經立過了,就在百靈谷中,若是可以,待你快些醒來去看看吧。”
十天已過,浩土天州已經傳遍了玄天教半夏的追殺令,爲了緝拿紫霄雲玄天教已經出動了十分之的弟子,無論是東州的各個出城要塞還是天州之内有可能窩藏紫霄雲的地方,聞人牧都下令弟子全部一一追查了。北鬥劍派,神醫閣自然也遭遇到了玄天教等衆多弟子的搜查,但林清雨畢竟是和聞人牧同輩中人,心思自然是缜密一些,這些細節當然被她想到并且處理的妥妥當當。
神醫閣在浩天百道會一戰後就和北鬥劍派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默契約定,那便是保護紫霄雲!這些玄天教中的人自然是查不出紫霄雲的,而聞人牧最後也隻好斷定那紫霄雲是被血幡海天魔堂分蕭無雙給帶走了。若是依靠現在玄天教的實力,和天魔堂對抗起來恐怕不會占到便宜,雖然擁有光霖權劍的聞人牧一時間名聲大噪,轟動整個天州,但天魔堂若是将四大堂王召回,那也會讓玄天教傷筋斷骨,更何況,天魔堂中也是有一位擁有着和玄浩真人一個級别的大人物,這一點聞人牧是再清楚不過了。
慢慢地,聞人牧也沒有再派人來神醫閣和北鬥劍派搜人了,現在的玄天教正在全面的發展起來,名劍山莊,萬法門還有羅生門,古河庵,神刀門,混元幫等等衆多教派都已經和玄天教形成了聯盟,自然,是以玄天教爲首,那聞人牧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新一代天尊,号光霖!
第十一日,北鬥劍派的樊洪樊天等人都聚在了神醫閣的百靈谷中,譚峰和欣也正伫立在那灰色的墓碑之前。一聲聲哀歎與啜泣讓這百靈谷中不免添加了一絲絲怨氣。林清雨正站在那墓碑的正前方擺上了一些水果和鮮花,此刻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從衆人的身後慢慢走了過來。
“霄,霄雲——”欣吃驚地捂着自己的嘴巴,顯然有些想要哭出聲來。
譚峰看見紫霄雲居然從醫閣中醒了過來,而且還自己走到了百靈谷中,心中不免一喜,跑着抱住了紫霄雲說道:“霄雲,你,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譚峰拍了紫霄雲的後背,有些哽咽道,“今天,是弟妹的祭奠,所以······”
紫霄雲點了點頭,一身破爛的衣服依然穿在了身上,因爲,這是林墨含生前給他縫制的,破了,不舍得扔,爛了,不舍得丢,那一絲絲的氣味以及在一起的回憶隻有靠着這件衣服才能想起。“霄雲——”欣看着紫霄雲這般不堪,心中感到了一絲絲地擔憂。林清雨轉身盯着紫霄雲看去,那目光之中,既有一絲喜悅,也有一絲埋怨。然而紫霄雲卻是冷冷笑了笑,便轉身而去。
“紫少俠——”樊天一把拉住了紫霄雲的手臂,“紫少俠與我北鬥劍派有恩有義,我樊天說什麽也不會讓紫少俠再次落入那聞人牧的手中,林姑娘的死我們感到惋惜,但紫少俠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事情,總會有過去清醒的時候!”
樊洪此刻也趕了上來,拍着紫霄雲的肩膀安慰道:“是啊,紫兄弟,今天是林姑娘的祭典,雖然······但還是去拜拜吧。”
紫霄雲搖了搖頭,将樊洪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别踽踽而行,如一個行屍走肉般,毫無感情。“霄雲!”譚峰本想追去,但卻被林清雨喊了下來,“随他去吧——”譚峰看了看林清雨也隻好點點頭,望着紫霄雲離去的背影無奈歎息。
無涯鎮,靠近百靈谷,生情峰下的一座村鎮要比那絕情峰下的有涯鎮大上許多,就比如說這酒樓。
“哎,這位客官,您,您······需要點什麽啊?”那酒樓的一位夥計望着這眼前披頭散發,衣衫破爛的青年好奇道。
“酒,能讓我醉的酒!”紫霄雲一下子趴在了客堂右側裏面的一個桌子上大喊道。
那夥計見着隻好點了點,一瘸一拐地朝着店内走去,取出一壇酒來放在了紫霄雲的面前,“這位客官,酒來了。”紫霄雲理也不理,一把抱過那酒壇就這麽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那位夥計看着紫霄雲這樣,心想遇到一個借酒消愁之人,無奈之下便搖頭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客堂之内就聽到紫霄雲大喊:“酒!我要酒!”紫霄雲倒在桌子上雖然仙訣的作用讓紫霄雲對酒根本沒有絲毫感覺,但心靈之上,紫霄雲早已醉的徹底,醉的不省人事,“快點!拿酒來!”
站在前櫃處的夥計看着那紫霄雲再次叫喊,便加快了步伐,拐着腿從店内又拿出一壇酒來放在了紫霄雲的桌上,“不夠,不夠!在拿五壇上來!”這夥計一愣,望着那盤算着賬本的掌櫃,掌櫃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這夥計才跑去來回拿了五壇酒放在了紫霄雲的面前。
“客官,您,您要的酒。”說罷,那夥計擦了擦手便離去。
紫霄雲望着那五壇水酒,眼睛之中充滿了迷茫與哀傷,“墨含——”紫霄雲一把将酒壇抱起再次喝了下去。從正午,一直喝到酒店打烊,進來的客人都已經了,整個酒樓中隻剩下紫霄雲一人,還在不停地喝着。數數擺在紫霄雲眼前的酒壇大大小小總共十八壇,十八壇,足夠灌倒八頭牛,十匹馬,而紫霄雲卻還大吵大嚷着要拿酒來。
“客官,我,我們店已經打烊了,您,您要結賬了。”這夥計彎着腰有些膽怯地看着紫霄雲說道。
紫霄雲眯着眼睛擡起頭來看着那夥計,有些詫異地說道:“結賬?什麽結賬,我沒錢,沒錢——”紫霄雲顫抖着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搖晃着身子開始摸索道路準備離開,然而那夥計卻一把拉住了紫霄雲,有些擔心地說道:“客,客官,您,您要給錢啊,這,這不給錢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