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木婉蓉在着急之時忽然見水心音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單膝跪在地上行禮。
水心音立馬将木婉蓉扶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将木婉蓉拉到了一邊,水心音瞧着四周無人便小聲地對木婉蓉說道:“平日裏見你也是乖巧聽話,做事有條有理,怎麽今天卻這般魂不守舍?”
那木婉蓉被水心音這麽一說也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特别在意紫霄雲,不知道爲什麽,在多年前紫霄雲陪着一名黃衫少女來道仙霞峰時,木婉蓉便對紫霄雲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那紫霄雲是她唯一見過勇敢,善良,聰明值得别人愛戴的一位英俊少年。雖然木婉蓉不知道紫霄雲到底經曆過什麽,讓他變得這副模樣,但昔日的那副臉龐還是牢牢地記在了木婉蓉的心頭。
“蓉兒,其實你不說,爲師也是知道的。”水心音将聲音壓得更低,貼在木婉蓉的耳邊笑道,“你喜歡紫霄雲對不對?”
“啊!師父,您,您怎麽看出來的。”木婉蓉十分羞澀地低下了頭。
水心音哭笑不得,摸着木婉蓉的臉龐和藹地說道:“傻孩子,你們幾個都是爲師一手帶大的,你們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尤其是你蓉兒,你平時言語不多,但爲人乖巧聽話,尊師守教,聰明伶俐,心思單純是最好猜忌的。”
“師父,我——”
水心音歎了一口氣,爲難道:“不過,這紫霄雲,爲師可以看得出來他生平坎坷至極,困苦多災,情路艱難,是個天煞孤星。倘若蓉兒,你要是和他在了一起,說不定,哎——爲師爲你擔憂啊。”水心音說罷,望着外出的飛鳥孤單翺翔,實在痛心。
木婉蓉卻強笑着說道:“師父,蓉兒知道喜歡紫大哥這條路會走的十分艱苦,原先他身邊一直有一位黃衫姐姐陪伴,現在還有林姐姐,她們無論才智美貌修爲都在蓉兒之上,所以,蓉兒也不曾奢望能和紫大哥在一起過,蓉兒隻是希望,可以一直看着紫大哥平平安安便是就好。”
水心音抿着嘴,點了點頭,拉着木婉蓉便朝紫霄雲的房中走去,“你若清楚這點,爲師便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如今這浩天百道會即将舉辦,你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恩,徒兒一定和幾位師姐将大會辦好。”
水心音拉着木婉蓉來到了紫霄雲的房間裏,此時,林墨含剛好爲紫霄雲做完針灸,正在收拾着東西。欣見到水心音前來,立馬起身鞠躬行禮道:“不知前輩您來了,欣有失遠迎。”
“哎,哪裏的話,你們是客人,自當由我好好招待,哪有讓你們出來迎接的道理。”水心音笑笑便朝紫霄雲走去。
此刻林墨含拿起包裝好的針袋,對着水心音欠身行禮,他看了一眼躺着的紫霄雲笑了笑就讓開了道路。水心音和木婉蓉站在了紫霄雲的身邊,那紫霄雲見水心音前來,本想急忙起身卻被水心音按了下來。
“你傷勢未能痊愈,切莫起身。今日我帶婉蓉前來看你,知道你并無大礙便安下了心。”
“多謝前輩關心,多謝木姑娘關心。”紫霄雲躺在床上說道。
聽到紫霄雲喊自己木姑娘,木婉蓉笑了起來,開心地說道:“沒想到紫大哥還能記得我。”
紫霄雲苦笑着臉,尴尬道:“自然記得,咳咳,自然記得。”木婉蓉見紫霄雲咳嗽就從桌上倒了一杯水,讓紫霄雲喝下。那紫霄雲正喝着水,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到水心音,“前輩,前者聽你說玄天教掌教之事,難不成當日比試選舉時,水前輩您輸了不成?可是,按道理也是那聞人牧當上掌教啊,貌似,這掌教之位還另有其人?”
水心音拂袖一笑,解釋道:“當日比武不過是爲了讓玄浩師祖了解我們後輩的修爲實力罷了,但若是想成爲玄天教的掌教,光有武功那是不行的。我一介女流,縱使赢得了比試,但若非甫師兄相讓,我也不會走到最後。其實玄浩師祖深謀遠慮,早就将掌教之人選定好了,比試之事純屬一探虛實。”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現在玄天教的掌教便是聞人甫前輩了?”
“哈哈哈,正是,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甫師兄修爲在我輩之中乃是最高,資質也是尚好,可他偏偏沒有争強好勝之心,對掌教一職也是從無挂心。沒想到他還就偏偏當上了掌教。那日可把甫師兄氣壞了,郁悶了大半天。”水心音說着就想到當日聞人甫當上掌教之時那種無奈地表情,實在搞笑。
“哎,這天理正是如此,我想做的事情,上天偏偏不讓我做,别人想做的事情,倒是容易的很。古人都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我這命運風水皆無,本想積些陰德卻還被人當做殺害赤練天尊的兇手,讀書我也就笑笑了。”紫霄雲将臉側到了床頭的另一邊,傷心地說道。
“怎麽會呢?待紫大哥身體養好了,便可拜在我師父座下,潛心修煉武學真法,以紫大哥的才智到時候天上地下,翔遊萬裏豈不甚好?”木婉蓉站在紫霄雲的身邊輕聲說道。
那紫霄雲聽着高興,但心裏卻根本沒有想過,畢竟,在他體内的仙訣,抑制了他所有的經脈真氣,若是要修行法術必定要取出仙訣,可一旦取出仙訣,二十多年積聚的劇毒便會讓紫霄雲在短短的一瞬間丢了性命。
林墨含看得出來紫霄雲此時所想,便對着水心音和木婉蓉說道:“前輩,木姑娘,一會兒霄雲還要進行療傷,這裏現在不便久留,招待不周還請恕罪。”
水心音急忙轉身搖手道:“不會不會,既然紫霄雲要療傷,那麽我們便不再打擾,帶紫霄雲傷勢痊愈,也差不多是浩天百道會的舉辦之日,到時候還請神醫閣準時前來。”
“那是自然,家母讓墨含代表神醫閣,此次神醫閣必定不會讓衆位失望。”林墨含拱手送出水心音和木婉蓉後立即坐在了紫霄雲的身邊,她撫摸着紫霄雲的臉頰,強顔歡笑道,“沒事的,霄雲,一切都會好的。待花兒謝落再開之際,便會更加的芳香奪目,不是嗎?”
紫霄雲明白林墨含的意思,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開始好好休息一番。林墨含臉上沒有說些什麽,但心裏卻還是十分痛惜,她慢慢起身看着坐在桌邊的欣,意示了一下,二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霄雲正在休息,他的傷才剛剛治愈,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所以,有勞欣姐姐幫忙照看了。我要起身去浩天峰,和衆人商讨百道會的事情,就不多留了。”林墨含将房門小心地關上之後便和欣說道。欣點了點頭,林墨含就放松了些,微笑着快步走出長廊。
房間中,紫霄雲聽到二人離去的聲音,便慢慢睜開了雙眼,他望着屋頂的雕飾,自言自語道:“倘若真的能像花一般綻放,我也不用等了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