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眸光微斂,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面。
葉歌喂他一口,他就乖乖的張嘴吃,她心裏一直想着其他事情,也沒注意自己的動作。
“咳咳…”
顧承澤被嗆的白皙的俊臉漲的通紅。
聽到聲音,葉歌定睛看着顧承澤,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蠢事,連忙拍着顧承澤的後背。
“你是不是傻啊?我喂你,你就吃,你怎麽這麽笨?”葉歌心底的不安放大,明明不關顧承澤的事,她卻還是大聲的吼出來。
“舒服了嗎?心情好點沒有?”他精緻的五官冷硬的線條此刻變得柔和了許多,擡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的開口:“一切都有我。”
顧承澤的話果真讓葉歌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她是在擔心自己會迷失在他的溫柔體貼中。
“謝謝!”葉歌歎口氣,悶聲道。
“你是不是又忘記自己身份了?跟我不需要說這兩個字!我已經說過兩次了,我不希望再說第三次。”
“還是說,你是故意不記得,好讓我提醒你?”顧承澤像是想到什麽,突然魅笑一聲,狹長的深眸劃過一絲戲谑:“難道…你是因爲愛上我了,所以才會這麽焦躁不安?”
葉歌就像是被人猜中心思,炸毛的小貓,猛地站起身來,反射性的回了句:“怎麽可能!”
相比葉歌的突如其來的動作,顧承澤則顯得淡定多了,他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你這麽激動做什麽?還是說…你心虛了?”
“怎,怎麽可能。”葉歌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顧承澤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被他看一眼,她的想法就會被看透一般。
顧承澤今天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在看到葉歌那心虛的亂飄的視線,以及因爲他的話,導緻臉上染上的绯紅,不管因爲那種,他臉上寫着大大的幾個字,我心情很好,請盡情蹂-躏。
但是,由于葉歌心虛,沒敢擡頭,以至于錯過了他臉上的表情。
葉歌一直埋着頭,不想面對他,就隻好找些事情做,埋頭開始苦吃,也不管什麽菜,随手一夾,放到碗裏。
“原來你還喜歡吃肝髒?”顧承澤看着她的動作,慢悠悠地說道。
“哈?”
葉歌一直以來都不吃内髒,隻有顧承澤會偶爾吃一點,平衡身體的營養。
而今天,就恰好有一盤肝髒。
葉歌低頭一看,一大塊肝髒放在她碗裏,還被她咬去了一口。
她立馬全身不舒服起來。
她強忍着想要吐出來的沖動,不滿的瞪了一眼顧承澤,他早就看到了,爲什麽不告訴她?
偏偏要等她吃了之後才告訴她!!!
“我不知道你不吃肝髒…”顧承澤眼底寫滿了笑意,無辜的說。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他想看她出糗的模樣,所以明知道她不吃,故意不說,等她吃了之後才告訴她。
她的表情果然很精彩……
葉歌看出來了他眼底的那抹得逞的笑容,他就是故意的!!!
果然他還是那麽惡劣,之前那些什麽對她好的,大概就是爲了等她這一刻的出糗。
葉歌再也忍不住沖進廁所吐出來,反反複複的洗漱了幾次口,才蒼白着臉走出來。
又拿着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瓶,确定沒有味道之後才停下來。
一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吃了,就忍不住想要幹嘔。
顧承澤關心的問:“你…還好吧?”
明明是關心的話,此刻聽在葉歌耳朵裏,卻變成了,顧承澤在嘲笑她。
“不用你管。”葉歌赤紅着眼,怒瞪着他,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男人總是有讓她感動,又讓她立馬抓狂的本事。
“我這是關心你…”
“謝謝!你這關心,我無福消受。”葉歌咬緊牙關。
她一想起剛剛吃了一大口那東西,全身就忍不住惡寒,抽着眼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次我會記得提醒你的。”顧承澤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着。
“我謝謝你。”葉歌一陣惡寒,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都不想看到那些東西,結果他的意思是下次在做,在她吃之前提醒她,那是什麽東西。
瞬間讓葉歌看着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都覺得可憎起來。
葉歌顫了顫身體,果斷決定不再看那些吃的,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剛剛嘴裏的那股味道。
“其實…肝髒是補鐵的,偶爾吃點對身…”
“停,我不想再聽到那些字。”葉歌險些抓狂,急急忙忙打斷顧承澤下面的話。
“你慢慢吃。”
葉歌頭也不回的上樓。
顧承澤心想這次好像真的把她惹到了,知道她不喜歡吃,就吩咐墨管家以後都不要上内髒類的菜。
她這會兒心情不好,他就沒有上去打擾她,轉而走進書房。
顧承澤一呆就是到半夜,他回到房間的時候,葉歌已經睡着了,平緩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中聽得很清楚。
顧承澤借着窗外的亮光,看清楚葉歌,面部的細小情緒。
她秀眉微蹙,在夢中也沒能舒緩。
他擡手,輕柔的爲她撫平斂起的眉頭,低頭凝視了許久,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才走到另外一邊躺下。
葉歌睡得很熟,并沒有發現她身邊多了一個人。
第二天醒來,葉歌發現自己的腿搭在顧承澤的腰上,腦袋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上面還隐隐有着亮光的不明液體……
疑似她的口水……
葉歌頓時吓得捂住自己的嘴,看了一眼還閉着眼的顧承澤,松了口氣,幸好他還沒有醒,她還能處理自己的罪證。
葉歌蹑手蹑腳的起身,扯了兩張紙巾,就要往顧承澤胸膛上擦。
“你做什麽?”顧承澤猛地睜開雙眼,幽幽的看着伏在他胸膛上有着怪異動作的葉歌。
“啊哈哈…沒有,我就是想看看你醒了沒有。”葉歌打着哈哈,尴尬的扯着嘴角,那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顧承澤挑眉,他其實早就已經醒了,什麽都知道,包括葉歌想要掩飾的那流淌在他胸膛上亮晶晶的液體,以及她那不規矩的白皙修長的大腿。
“你說你醒了怎麽不吱個聲兒,吓我一大跳。”
“我剛剛不是說了?看你心虛成這樣,難道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顧承澤沒有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顧承澤明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偏偏想逗逗她。
“沒,沒有,怎麽可能。”葉歌連忙快速的搖晃着腦袋,視線落在他胸膛上:“穿衣服吧!”
葉歌蹭的一下起床,就拿起他的衣服,胡亂的往他身上套。
不管怎麽樣,先毀屍滅迹再說。
剛剛顧承澤看到葉歌的眼神落在他胸膛上,一抹光亮閃過,就知道她肯定打着什麽主意。
沒成想葉歌竟是讓他穿衣服,用衣服來擦去前面的她留下的證據。
偏偏某人不如她願,不願意這麽快穿衣服,見着她撲過來,左手輕輕擋住,用衣服這樣去蹭掉,之後還要一直穿着,想想他就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昨天擦的那個藥很有效,今天雖然還是不能使力,但是簡單的拿東西還是可以的,這已經比昨天好太多了。
“我習慣穿衣服前先洗個澡。”
顧承澤這樣一說,葉歌再不情願,也隻能把衣服放下。
“說吧!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能夠讓你做到這種程度?”顧承澤略顯慵懶地交疊着雙腿,雙手環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着葉歌。
葉歌這下算是明白過來,顧承澤早就知道故意逗着她玩呢。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還故意看我笑話,顧承澤你還真對得起腹黑二字。”葉歌忍住淚意,不願意在他面前掉眼淚,讓她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我隻是讓你知道,我是你老公,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就應該坦白知道嗎?你費勁心思想要掩瞞的事情,或許在我眼中并不值得一提,但是你在你刻意的掩飾下,就算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複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承澤眼底寫着認真,嚴肅的看着她,這也算是變相的警告她,不要對他有所隐瞞。
“知道了。”葉歌閉了閉眼,壓抑住想要滾下來的眼淚。
“你要是真的把衣服給我套上了,你就真成罪人了。”顧承澤說着拿起旁邊的浴巾擦掉身上的那淌晶亮亮的液體,起身走進浴室。
雖然他說不在意,但是看着那淌……嗯…還是有些不舒服。
葉歌愣愣的看着浴室門口,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顧承澤洗的很快,他出來的時候發現葉歌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跪坐在床上。
“還不起?要我幫你穿?”顧承澤腦袋上挂着一條毛巾,還有水珠往下滴,他腰上的浴巾堪堪把最**的地方遮住,卻更讓人遐想聯翩。
水珠随着顧承澤的胸膛滑過六塊腹肌,最後滑進下身圍着的浴巾中,猛瞧,猛瞧,偏偏被那該死的浴巾擋住了。
葉歌看到這裏,哪裏還注意到顧承澤說了什麽,視線直勾勾的盯着顧承澤的身材猛吞咽口水。
顧承澤注意到她的視線,大大方方的讓她瞧,還生怕她瞧的不夠清楚,特意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