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追到這裏來了?這兵荒馬亂的,多危險啊!”看着這位擅自跑出來的未婚妻,史進水一臉擔心的問道。
見到史進水臉上擔憂的表情不似作僞,巴沁爾心中的怨氣不由得減輕了一點,不過嘴上依然是口氣不善的說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了,不然都快半年了都沒回來迎娶我過門?”
“誰說的,隻是現在戰鬥還沒有結束,等滅掉了月氏國之後,我就回去娶你。”見到對方又提起這件被他特意回避的事情,史進水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巴沁爾很顯然也看出了對方的心虛,這讓她剛剛變好一點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來,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對着史進水質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厭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父王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我巴沁爾還不至于醜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巴沁爾這一下子,可以說是将史進水逼到了牆角,再也無法回避這個問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擡頭看了對方好一會,才開口答道:“沒有!我并不讨厭你,我隻是讨厭棒子而已!”
“棒子?那是什麽東西?”史進水的這個回答,卻是讓巴沁爾感到一頭霧水。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你隻要知道,在消滅了月氏人之後,我就會回去娶你就行了!”史進水說完這句話,便招來了幾個士兵,要将自己的這位未婚妻送回樓蘭。
可是這一行爲卻立即遭到了巴沁爾的拒絕,這位樓蘭公主倔強的表示要跟在史進水身邊,不想回去。“誰知道你這一次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你又是一走半年呢!我可不想繼續在家裏傻等下去了!”
“好!你想跟就跟吧!隻要你不怕吃苦頭!”史進水見到對方這麽執拗,便也放棄了送對方回去的打算。
接下來,巴沁爾竟然真的一直跟着遠征大軍,史進水去哪,她就去哪。不過在跟着遠征軍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巴沁爾那原本白嫩的小臉,在烈日和風沙的摧殘下,很快就變得一團槽,又是蛻皮又是開裂的。
史進水見到這種情況,心中也不由得心疼不已,于是下令讓手下士兵專門打造了一輛馬車,讓其呆在馬車裏。
“不!我不搞特殊,也不想拖累部隊的行軍速度,我騎馬就好了!”這一次,面對着史進水的好意,巴沁爾依然是照例表示了拒絕。
“誰說我要你搞特殊的,我騎馬也騎累了,接下來也準備坐馬車,叫上你隻是順帶的而已!”史進水說着話,便硬拉着對方上了馬車。
雖然史進水是這麽說了,可是巴沁爾卻是明白,對方根本就是在找一個借口要她上馬車而已,畢竟一個常年在外征戰的皇帝,又怎麽會騎馬騎累呢!這讓她的心中感到一陣甜蜜,心想雖然對方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而對她有所疏遠,可其實心中還是愛惜她這位未婚妻的。
在上了馬車之後,史進水更了立即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往巴沁爾那張已經滿是裂口的小臉上擦去,一邊擦嘴裏面還一邊罵道:“怎麽這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啊!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年輕女子,最寶貴的資源,就是自己的容貌嗎。像你這個樣子,最後把自己搞成了一個又黑又醜的女漢子,還怎麽讓男人喜歡啊!”
看着史進水一臉疼惜的給自己上藥膏的樣子,巴沁爾感動得簡直想要落淚。也是由此時起,她确定了,對方确實是喜歡她的,也一定是會娶她的,因爲那種發自内心的關懷是無法僞裝出來的。
就在史進水和巴沁爾之間的隔閡漸漸消除,感情漸漸升溫的同時,遠征軍的兩萬先鋒,則已經殺到了月氏人的王都。
“孩子!父王老了,跑不動了,你是月氏人的希望,帶上這一千王宮禁衛,趕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月氏人的王宮之中,老國王一臉絕望的對着自己最爲疼愛的小兒子囑咐道。
“父王!我不跑,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奮戰到底!”難羅伽邊說邊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就要想着殿外沖去。
不過他最後還是被眼疾手快的月氏國王給攔了下來,“傻孩子!新迦太基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是不可能打敗他們的,而且你如果留下來,也不會有好下場的,畢竟新迦太基人爲什麽要發動這次遠征,我們比誰都清楚,他們一旦抓住我們,絕對是不會給我們活路的,所以你隻有逃出來,才能保留住一絲我們月氏人的血脈啊!”
在父親的勸說下,難羅伽也終于是認清了現實,最後無比留戀的看了自己的父王一眼之後,便帶着那早就準備好的一千王宮禁衛,從密道逃離了王都。
就在最後一個王宮禁衛進入密道的同事,宮殿外的喊殺聲也是越來越響亮了,也許用不了幾分鍾,新迦太基人就會打進來了。爲了給自己的兒子創造更多的逃跑時間,月氏國王帶着幾個親信随從,拿着早就準備好的火把,開始在王宮之中到處放火。
很快,整個王宮都陷入了一片熊熊火海之中,這麽一來,至少在大火熄滅之前,新迦太基人是别想找到那個密道的入口了。
不過月氏國王不知道的是,即便他已經幫助自己的兒子盡量争取了時間,可是在科技的巨大差距下,這番努力依然是顯得有點蒼白無力,在發現難羅伽逃走之後,新迦太基人立即出動了空軍部隊,很快就找到了難羅伽一行人。接下來的,就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大追殺。
三天之後,難羅伽和僅剩的十幾個王宮禁衛,騎着已經快要跑死的戰馬,沿着道路艱難的往前挪動,在他們身後,一百多名新迦太基輕騎兵緊追不舍,不過對方的馬力,顯然也是到了枯竭的程度,速度同樣是提不起來,這使得難羅伽他們依然能夠苟延殘喘下去。
不過就在難羅伽覺得自己這一次或許又能逃過一劫的時候,在他們的前方,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然後一千多名匈奴騎兵,便出現在了兩方人馬的視線中。
那些匈奴人見到這兩幫人馬,也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在看清了難羅伽和那些王宮禁衛的打扮之後,那些匈奴人卻是大喜,因爲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那些铠甲的樣子,是月氏人的王宮禁衛獨有的,至于難羅伽,看起來更是一個月氏人的重要王室成員,甚至很可能就是那月氏國王最爲喜愛的那位小王子。
一向與月氏人不和的匈奴人認出了這一行人的身份之後,哪裏會客氣,立即就呼啦啦的沖上前,将難羅伽一行人給抓了起來。
見到自己的獵物竟然是被人給搶了,那支新迦太基的騎兵隊長當然不願意了,他當即就對着那些匈奴大喝道:“你們是怎麽人?竟然敢搶奪我們新迦太基軍隊要抓的人,不怕引來滅國之禍嗎?”
“什麽新迦太基,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我們就是搶了,怎麽的吧?有種你們就過來把人給搶回去啊!”面對着那騎兵隊長的喝問,那些匈奴卻是一臉輕蔑的叫嚣了起來,看那樣子,好像是根本沒有聽說過新迦太基的威名似的。
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在不久前,匈奴人内部,剛剛發生了一場内亂,這是一場因爲争奪單于之位而引起的内亂,在經過了一番血腥的争奪的之後,年輕的冒頓奪得了他夢寐以求的單于之位,登上了曆史的舞台。
因爲這場内亂的原因,匈奴人并沒有摻和進那支多國聯軍中去,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新迦太基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麽了。在他們的概念裏,這西域一帶,實力最強的也就是烏孫和月氏這樣的國家了,那新迦太基連名字都沒聽說過,想必應該是某個新近崛起的小部落而已,根本就不需去在意。
雖然心中對于那些匈奴人那嚣張的态度極爲憤恨,可是因爲連續追擊了一天一夜,整支部隊都人困馬乏的,再加上兵力上并不占優勢,打起來絕對讨不了好,所以那騎兵隊長最後也隻能是強忍住這口氣,帶着手下不甘的離去了。
見到那些所謂的新迦太基人灰溜溜的主動退走,那些匈奴人不禁越發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可是親身體驗過新迦太基人可怕的難羅伽卻知道,這些匈奴人,算是惹下大禍了,這讓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快意之色,雖然他這一次可能是在劫難逃了,可是能夠用他一個人的性命換得他們月氏人的世仇匈奴人也一起走向毀滅,也算是死得不冤了。
很快這支匈奴騎兵就回到了他們的大營,将難羅伽押到了他們那位新單于的面前。
看着這位一臉狼狽,成爲了自己俘虜的月氏國王子,剛剛登上了單于之位的冒頓不由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這可真的是天助我也啊!我剛想着要向月氏國發動進攻,我的勇士們就逮住了你這位月氏王子,接下來你的父親肯定會投鼠忌器,不敢全力與我大匈奴作戰了,此戰我大匈奴必勝啊!”
“哈哈······!”可是冒頓的笑聲很快就被難羅伽用更大的笑聲給壓了下去。
“冒頓呀!冒頓!我真的爲你感到可悲啊!我不怕告訴你,月氏國已經不存在了,我的父王也已經死了,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将我給抓回來,因爲你這麽做,已經得罪了一個比起秦帝國還要更加可怕的存在,你的大匈奴,很快就将會步上我們月氏國的後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