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化用品廠廠長好象有兩隻順風耳,。全國各地何時将會有洗化用品訂貨會,他都能在第一時間裏得以知道。也都會迅速的做出是否派人去參加的決定。
剛剛得知了東北n省城不日又将有個洗化用品訂貨會的消息,他覺得這個訂貨會他應該派人去。因爲廠裏新近開發了一款叫做新虹的化妝品系列,需要到那邊去開拓一下市場。
隻是那裏離這富祉很遠,氣候也冷,東北人又都是沒素質愛使蠻的粗人,就怕誰都不愛去那邊啊。想來想去,忽然就想到了賴乙生的頭上。
這個小賴不是從小在東北n省長大的麽?他應該能适應那裏的氣候,也熟悉那裏的風俗人情吧?不如就派他去得了。于是就找來賴乙生說這個事兒。
賴乙生高興得不行,滿口答應下來了。雖然他要去的那個地方不是紅鷹嶺,但卻離紅鷹嶺很近了。可以聞到紅鷹嶺的氣息了。興許還能碰到個把的紅鷹嶺的人呢。順便也可以打聽一下周歆紅和常傑的下落麽。
不久,賴乙生就滿懷期待和激動的來到了n省的省城。真沒想到參加訂貨會的第一天,他就碰到了一個“熟人”,即碰到了一個很象周歆紅的女人。
當時他遠遠的看到有一個女人正往這邊走來。長是很象周歆紅。他的心裏砰的一動,不顧展銷櫃台前就他一個人的情況,快步直奔過去。可是到了剛那個“熟人”所在的地方時,卻不見了那個“熟人”
四處張望,隻見人頭攢動,哪見“熟人”的影子啊?直感告訴他找也是白找的。隻好怏怏的回了自己的展銷櫃那裏。繼續接待起一幫一夥走過來的訂貨的人們。向他們講解新虹系列的優勢所在。隻是進得心不在焉。
他想,剛才那一個到底是不是周歆紅呢?在整個訂貨會期間能不能再次看到她呢?最好她能走到他的展銷櫃前來,讓他看個清楚。
不過,如果真的是周歆紅的話,她是不會來到他跟前的,遠遠的看到了他,早就躲開了。她恨死他了,哪還能走過來呢?想啥呢!
所以,最好還是他來發現她吧,一旦發現了,就迅速的跑過去。真的是周歆紅更好,不是呢也沒關系,可以跟對方交個朋友麽。或者他還可以聘該女士當他的助手。這樣以後就能天天見到周歆紅了,也解了他對周歆紅的相思之苦。
與此同時,同樣在刻骨镂心的想着周歆紅的還有一個男人,他就是丹河的田優。
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田優現在就深刻的感覺到了這一點。周歆紅走後的那個晚上,他就被無盡的孤寂折磨得夠嗆夠嗆。吃飯沒有滋味,舞廳沒了吸引力,躺進被窩裏呢又是個睡不着。簡直比邂逅她之前還要個孤寂難耐。
雖然也知道過不了兩三天,周歆紅就會回來了,就還會陪在他的身邊的。可是,這叫兩三天啊,太漫長了吧?這種漫長的感覺讓他又想起了插隊時的日子。唉,太難熬了,他該怎樣度過呢?
他揣測着,他這麽的想她,她是不是也這麽的想他呢?她是不是也覺得時間過得太漫長了啊?他沒有得出結果,但有種直感告訴他,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們一定都會激情難抑的撲向對方,然後就相擁着倒在了炕上。
那個時候,什麽喇叭聲不喇叭聲,什麽罪惡感不罪惡感,還有什麽明白不明白的了,都去他媽的吧
——他相信到時候她一定會積極主動的爲他指點迷津的。于是兩人就得以你貪我戀、颠鸾倒鳳起來。于是多少年來他的體内積攢下的**,就可以大行其道的發洩出來了。那将是多麽的暢快淋漓啊!
總之,任什麽也無法再阻止他們要把好事辦成功了。這回他們一定要做到互相擁有。一定的!
午後,田優一邊掐着指頭算着周歆紅回來的日子,一邊在屋裏轉着磨磨。同時腦袋裏仍在轉着周歆紅回來後将會發生的那種激情難抑的情形。
忽然,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在開暗鎖的聲音。而這絕非是收電費水費和衛生費上門來了,這些人上門收費時是會敲門的啊。而這卻是直接在開鎖的啊。
除了他和周歆紅外,再沒有第三個人擁有這個家的暗鎖鑰匙了。連他的父母也沒有啊。可是眼下這人卻有了這裏的門鑰匙。
難道是周歆紅回來了?不,她不能回來的這麽快。那個訂貨會得兩三天哪,另外,她還得逛服裝大世界吧,那少說也得用去半天的時間……
他忽然想到了那個開車的叫什麽車富貴的人,莫非這貨找他的麻煩來了?他頓時緊張起來。趕忙進了廚房,從菜闆上操起了一把菜刀。一旦進來的真的車富貴,或是其他的陌生人,那麽,他就、他就晃晃手中的菜刀,然後喝令對方趕緊出去。
門鎖到底被打開了,一見進來的人,田優不由睜大了兩眼呆住了。哦,是周歆紅,真的是周歆紅回來了!
“田優,我回來了。”周歆紅微笑着說道。忽然發現田優手裏的菜刀,不由有些吃驚:“你,你這是怎麽了?幹嘛還拎把菜刀啊?把我當階級敵人了?”
田優趕緊把菜刀放下,不解的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不愛在那裏待了呗!”周歆紅很迅速也很簡練的回道。然後就晃了下手裏的一個精緻的質兜子,“你的西服,走,到裏屋試試去。”
田優眼裏掠過了一絲明悟和失望。是爲她沒有給自己買衣服而明悟,也是爲她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激情而失望。他跟進了裏屋去,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要你給你自己買的衣服呢?買沒買?”
“沒買。”周歆紅從容而鎮定的回道。“我說過我不缺衣服,就是缺的話,也可以以後再買,但你不行啊,你現在必須得有一套象樣的衣服了。沒套象樣的衣服怎麽行呢?”
“你呀、你呀!”田優一時又是生氣又是感動,同時也很是無可奈何。
西服穿在身上後,立刻赢來了周歆紅的一番贊不絕口:“真是人是衣服馬是鞍啊。換上西裝的你,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
田優的眼裏卻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猜疑和冷笑。哼,既然帥呆了,酷斃了。可是怎麽不見你有半點激情呢?激情到底都給誰了?
田優不僅是個極精細之人,自尊心也特麽的強。有些事情,光他願意做而人家不願意做,他是不會勉爲其難的。既然不見她有激情,那麽他也隻好按下自己的激情了。
其實周歆紅不見激情流露是有原因的。她預感到過不了多久,那個賴乙生就會光臨财源店的。那時不但他會知道她原來就在這裏,還會知道已經跟她住在一起的田優的。
那時誰敢保證他不會向田優掄起了大棒子?象田優這麽好的一個人,她怎麽忍心讓他吃大棒子呢?于是,她的激情就被一種擔心給抵銷了。
不過這也好,她可以在那個千鈞一發之際正告賴乙生:“姓賴的,你聽好了,我雖然住在田優家,但是我們并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沒有實質性的在一起。你願信不信!”
也許因這一句話,就真的會平息了賴乙生的邪火,讓田優脫過了一場災難呢。她也想過,哪能一到了關鍵時刻,賴乙生就會竄出來呢?還真神了他了呢。可是,什麽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