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像一個禮拜之前一樣,李長江站在沙灘上朝遠處盯着海面上看了将近3個小時後才轉身鑽進椰樹林裏面,把身上的衣服脫到隻剩下一件内褲之後,拎着一把用匕首做的魚叉朝淺灘處走過去。
猛地一腦袋紮入水裏面,李長江一口氣遊了将近十多分鍾才找到一個能落腳的礁石。
用魚叉紮魚絕對是一個技術活,要求眼疾手快,而且還要有力氣。這幾天李長江除了查看四周的地形以外就是不聽地練習用魚叉紮魚。
李長江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把這片沙灘方圓幾裏地都查看了一遍,結果多少都有些令人沮喪。
除了找到大量的船隻殘骸和已經隻剩下白骨的幾十具屍骨以外,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他情況,這座小島很有些古怪,在沒有确定安全性之前,李長江不敢繼續深入,不過眼下的情況仍然不容樂觀。
不過李長江也弄明白另外兩個倒黴蛋的情況了,那個叫做爲維拉奇的白人男子是哈佛大學的教授,碧利斯則是大學三年級的一個學生,兩個人之所以跑到這個該死的地方,是因爲哈佛大學的一個考察團隊在太平洋一個小島上考察史前生物化石離開的時候碰到了風暴,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島上,同行的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
李長江聯想到自己的情形,很快就判斷出來他們應該是碰到了同一種情況,隻不過自己是因爲被砸暈了所以才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漂到了這裏。
噗!
迅猛地刺出手中的魚叉,等李長江把魚叉從水裏提上來的時候,上面赫然多了一條兩斤多種的海魚。
這種魚在附近很多,這幾天李長江一直在靠這種海魚維持體力,至于維拉奇和碧利斯,李長江并沒有多少興趣跟他們分享自己的勞動成果,至少在那兩個美國佬肯接受生吃之前。
像往常一樣,李長江穿着褲衩手裏提着魚叉和一條海魚走上沙灘,然後熟練地用他身上僅剩的那把匕首剖開魚腹掏出内髒,将整條魚切成魚片,接下來就是李長江的午餐時間了。
不遠處。
碧利斯看到那個亞洲人将一片片晶瑩剔透但是還帶着血絲的魚肉塞進嘴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她并沒有動作,碧利斯很清楚,作爲一個輕度潔癖患者,這個該死的地方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她可以爲了生存睡在地上,甚至幾天都不洗澡,但是如果要讓她把那種生魚片吃進肚子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反倒是維拉奇感覺到餓了的時候就會跟李長江交流一下,然後就會看到那個黃皮膚的亞洲人下水給他抓上來一條海魚破腹洗幹淨。
相比于李長江慢條斯理地吃完一條條魚片的樣子,維拉奇簡直就是一個野獸,直接将破開魚腹的海魚抱在手上啃,連切片都省了。
解決完午餐之後,李長江很快就把衣服穿上,然後繼續站在海灘上盯着海面看上一陣,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回到椰樹林裏面,三個人像往常一樣圍着坐成一圈,連交流都很少。
并不是因爲陌生,而是特麽的真的沒什麽話好說了,剛來的那幾天,李長江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跟兩人交流到大半夜才能入睡,但是再精彩的話題随着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也會慢慢變得乏味,尤其是這樣的日子還看不到盡頭的時候。
李長江甚至無法想象如果真的像這樣過上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他會不會被直接逼瘋掉。
事實上一開始李長江心底仍然存着幾分僥幸,但是等到他弄明白這座小島的大小之後,他就沒有那點僥幸的心裏了。
這個小島遠比李長江一開始想象的要大很多,如果是按照常例,這麽大的小島不可能至今仍然沒有發現。所以結果隻有一個,維拉奇和碧利斯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這座小島十有八九是類似于金銀島或者百慕大的那種地方。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李長江就開始收拾東西,赫然是一副要遠行的樣子。
“嘿,你在幹什麽?”
似乎發現李長江有些不同往常,碧利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過李長江并沒有理會她,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碧利斯是那種典型的呆萌女人,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缺心眼。
但是李長江猜測維拉奇看中她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爲碧利斯的這種性格,畢竟心眼太多的人估計在學術上不會有多少突破,往往能夠在某一個領域鑽研的很深的都有點這種古怪習性。
懶得跟碧利斯探讨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話題,李長江一把從旁邊的支架上把褲子拉過來套上,穿上鞋子抓起靠着椰樹的那把用樹枝削出來的木矛就要朝樹林裏面走。
“嘿!”
“嘿!你去哪?教授!教授,god!”
看到沖過來攔在自己前面的碧利斯,李長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的确不想帶着一個拖油瓶一起行動。
李長的目的很簡單,在沙灘上停留了一個多禮拜,他已經有些忍不住了,他必須馬上深入到小島裏面去看看這座小島到底是什麽情況,即使隻有十萬分之一的可能離開這裏李長江也絕對不會放棄。
這一個禮拜以來,他一直都在收集探索小島需要的東西,例如魚幹,李長江曬了足足兩袋子魚幹,還有約莫一升的淨水,這些水都是李長江每天早晨起來到樹林裏面的葉片上搜集到的。
“讓開!”
“不讓,除非你告訴我,你要去幹什麽?”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讓開。”
猛地将手中的長矛抵在碧利斯脖子前面,李長江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他很清楚,維拉奇和碧利斯可以在這裏等死,但是他不能,他必須走出去,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他還有父母和一幫兄弟在外面的世界裏,還有孟瑤和自己沒有出生的孩子,不管是什麽原因,李長江都無法說服自己跟碧利斯和維拉奇一樣留在這裏整天過着無所事事等死的日子。
“god,你在幹什麽,見鬼!”
維拉奇突然沖過來猛地将李長江推開,然後就站到碧利斯前面死死地盯着亞洲人,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憤怒。
“見鬼,你想幹什麽。”
“教授,他要離開這裏!”
“維拉奇先生,碧利斯說的對,我必須離開這裏,這座小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我必須深入到裏面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離開這裏。”
其實李長江自己也無法确定找到辦法離開這裏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他别無選擇,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這裏已經成了李長江唯一的執念。
“no,你不用找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沒有機會離開這裏,你以爲我每天在那裏鼓搗那些東西隻是爲了愛好嗎?上帝,我是一個地質學家,你明白嗎?你不會明白這座小島究竟有多麽神奇,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跟我來。”
沒有理會李長江臉上的表情,維拉奇扭頭就朝另外一側堆滿了殘骸的海灘走過去,李長江遲疑了一下,但是随即就緊跟着維拉奇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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