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想你需要這個!”
鍵盤那個混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準備好了一根樹枝,也不管李長江點不點頭就塞進他嘴裏,除了咬着李長江還能幹啥。
“法克,來吧!”
心裏吼了一句。
作爲一個男人這個時候可不能慫,咬了咬嘴裏的木頭,李長江也不吱聲,朝卡洛斯點了點頭,這個家夥立刻就開始下一步了,用手打在李長江肩膀上,然後一股刺痛立馬就沿着神經脈絡傳入腦中,李長江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頭兒,美國人在靠近,不過隻有兩個人,應該是打前哨的!”
沙沙的腳步聲落入耳中,說話的是老毛子,李長江的意識此時竟然前所未有地清醒。
“殺手,你帶人過去盯着!”
“頭兒,但是你……”
“快去。”
“ok!老毛子,你在這裏盯着。”
說完就轉身一頭紮入叢林裏面,巴恩斯盯着這群古怪的家夥沒有說話,但是無疑,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想法。
雖然早就已經了解過獵人小隊尤其是公爵這個家夥的資料,但是巴恩斯此時已經發現他其實還是小看了這個剛剛在傭兵界冒頭的家夥,論毅力和指揮能力,公爵絕對是高手。
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由得有些心驚,因爲跟他了解的信息相比,眼前的這個混蛋比他所要了解到的還要強悍不少。
随着匕首在李長江身上的傷口裏面不停地切割出一塊塊已經失去光澤的腐肉和污血,那種持續的劇痛以及完全把李長江李長江僅剩不多的精力消耗殆盡了。
但是即使如此,李長江仍然保持着一個固定的姿勢側躺在那裏,手臂和額頭上隆起青筋有些可怕。
“拿水來!”
其實卡洛斯也有些忐忑。
作爲一個戰地醫生,他的醫療能力無疑是極爲出色的,畢竟能被巴恩斯挖來的人絕對不是庸才,不過即使如此,卡洛斯也很驚訝,他醫治過的家夥很多,但是像公爵這種毅力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整個清理傷口的過程一直持續了将近10分鍾,等他把最後一塊腐肉切掉的時候,手上已經全部沾滿了李長江的血水。
從鍵盤手裏接過水壺,卡洛斯立即往傷口上倒下去,把血水沖幹淨之後,又拿起剛才那個裝着酒的水壺,擰開蓋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就往傷口上倒下去。
嘶!!!
即使是再強悍的韌性,在酒精接觸到傷口的那一瞬,李長江仍然倒吸了口涼氣,然後渾身就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
他麽的,這種劇痛絕對是挑戰人的忍耐極限,李長江甚至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已經完全混成了一團漿糊,思維無法繼續保持運轉,腦子裏此時此刻隻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堅持下去。
堅持!
在堅持!
李長江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有着超乎尋常的忍耐力和求生的意志。
一直到傷口近乎麻木的時候,他才猛地一用力。
咔地一聲。
嘴裏的樹枝已經被咬斷了!
“屑特!頭兒,你還堅持得住嗎?”
鍵盤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難以想象頭兒的忍耐力竟然能恐怖到這種程度,真是可怕的家夥。
“告訴我,你想活着離開這裏嗎?”
李長江有些含混不清的聲音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鍵盤還是點了點頭。
“頭兒,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ok,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裏,法克!”
不遠處。
巴恩斯是真的有些動容了,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麻木,心裏完全被李長江剛才的表現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該死的家夥,真的太可怕了,這簡直就不是人類。
卡洛斯的簡單手術顯然已經結束了,等用酒清洗了傷口之後,李長江側着身子立馬就看到他把之前找到的那一把青草塞進嘴裏嚼了嚼,然後就從嘴裏吐出一團混着唾沫的綠色草渣,直接按在他身上的傷口上,一股子辛辣但是又涼涼的感覺立馬傳至腦中。
很舒服!
這是李長江頭一次感覺到這兒舒服。
“繃帶給我!”
“ok!”
從背包裏掏出一卷繃帶交給卡洛斯,這個家夥的動作很快,纏了幾圈之後直接用匕首一劃撕開,然後就用安全貼把繃帶固定住,這才猛地往嘴裏灌了幾口酒。
“好了!隻要你能在三天之内離開這裏找到一家醫院換藥,我敢保證你會活着,而且還會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記。”
鬼才想要這塊傷疤!
李長江實在是無力吐槽,仿佛脫力似的完全躺倒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功夫之後,才慢慢恢複了一點力氣,而且傷口那裏的藥草似乎在開始發揮作用,慢慢地,李長江竟然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看來卡洛斯的确沒有忽悠他,那種藥草的确有麻痹的作用。
“謝謝!”
“不客氣,公爵先生,我們如果想離開這裏還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夥計。”
卡洛斯撇開眼神朝巴恩斯看了一眼,李長江似乎也看出點什麽東西來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貌似這個叫卡洛斯的戰地醫生應該不是地獄傭兵團的,或者,至少他是自由之身。
腦子突然一動。
李長江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不過這種表情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臉上很快就浮現出另外一種表情,等老毛子扶着他從地上站起來之後,李長江立刻就朝卡洛斯看過去。
“卡洛斯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獵人傭兵團?”
混蛋!
聽到李長江的話,巴恩斯突然就有些憤怒,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當着他的面挖牆腳,真是見鬼,不過很快巴恩斯又有些無奈,他很清楚,如果卡洛斯同意的話,那他還真沒辦法。
畢竟,跟凱斯特不同,卡洛斯隻是地獄傭兵團的臨時隊員,在這一次被人背叛之前,他甚至跟自己并不是一個陣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