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打到現在,其實不管是法國人還是李長江自己都已經很疲勞了,人畢竟不是機器,連續幾波攻擊,身體裏存儲的那點潛能幾乎已經被掏空。
李長江靠在防護欄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稍稍緩了緩緊繃的神經之後,立刻就朝法國人做出一個境界的動作,然後拎起槍就往樓下跑,李長江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坦克有可能受傷了。
一口氣沖到樓下。
李長江直接沖到坦克所在的位置,看到這個混蛋仍然直挺挺地坐在地上,而且還頗有精神地撕扯着手裏的牛肉幹,幾乎已經跳到的嗓子眼的一顆心這才落回肚子裏。
“頭兒!”
嘭地一拳頭砸到坦克胸口。
嘶…
聽到坦克倒吸了口涼氣,李長江剛剛淡定下來的表情立馬又擰緊了,他猜得沒錯,這個家夥的确受傷了,而且還不輕。
“混蛋,你受傷了?還堅持得住嗎?”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手上的巴雷特放到身側的空地山,李長江立馬撕開坦克胸口的迷彩服和防彈衣。
果然。
一股夾雜着汗臭的血腥味立即就迎面撲過來,差點把李長江給熏得暈過去。
不過除了皺了皺眉頭以外,李長江也沒什麽其他的動作,直接将最裏面一層的襯衣扒開找到傷口。
“屑特!”
暗罵了一聲,李長江随即就扭頭沖法國人看過去,也不管法國佬聽不聽得懂就吼了兩句。
“醫生!醫生!見鬼,你們的醫生在哪?”
法國人雖然不精通英文,不過“doctor”這個單詞還是聽得懂的,聽到李長江的聲音,立即就從那邊跑過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家夥,不知道比劃着說了什麽,但是愣是沒動手開始給坦克處理傷口。
李長江頓時就怒了!
這個混蛋!
“法克,快給他處理傷口!”
有些氣急敗壞地直接從腰上摸出手槍,啪地一聲李長江直接用手槍頂着那個家夥的腦袋,氣氛頓時就有些緊張。
呼啦一聲。
其他的法國人看到李長江的動作頓時就沖過來,一個個把槍口對準李長江和坦克。
“法克!把槍挪開!”
“坦克,他在說什麽?”
沖坦克問了一句,李長江也沒有立即把槍挪開,仍然死死地頂着那個家夥,臉上的表情冷酷得厲害。
他跟法國人可沒什麽交情,跟坦克的性命相比,這些家夥死一萬次他都不在乎。
“頭兒,你把槍放下,他說他們的醫生已經被幹掉了!”
聽到這句話,李長江才有些愕然地朝那個法國佬看了一眼,然後才慢條斯理地收起槍,推開那個法國人,直接撕開坦克的襯衣就打算自己動手給坦克止血了。
另一側。
那個法國軍官看到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也讓手下的人把槍口挪開,不過臉色可不怎麽好看。
這兩個該死的家夥顯然不是一般人,他們雖然人多,但是他還真不見得敢朝李長江開槍。
十幾個人幹兩個人,赢面幾乎毫無懸念,不過不管他們想離開這裏還是想繼續回去解救人質,沒有眼前這個家夥幫忙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其實對李長江很有些投鼠忌器。
李長江可沒工夫跟法國人在那裏繼續糾纏,他現在很有些緊張,畢竟他可不是醫生,别說是醫生,就連最基本的醫務常識他都了解得不多,所以除了撕開坦克的襯衫,用礦泉水清洗了一下傷口以外就有些束手無策。
“……”
那個法國佬又說了幾句什麽,不過李長江完全沒有搭理。
“頭兒,讓他來吧,你要是再來幾次我就痛死了。”
坦克倒吸了口涼氣。
李長江的确不怎麽會處理傷口,坦克痛得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李長江剛才那兩下雖然沒有讓傷勢惡化,不過還是牽動了傷口上的神經。
聽到坦克的話,李長江立即退到一邊,然後死死地盯着那個說話的法國人。
“嘿,夥計,放輕松點。”
法國人這句話他倒是聽懂了,不過這些家夥嘴裏說出來的英文比他說的都要爛。
那個法國人做到坦克對面後,立即去掉手上的手套,然後用礦泉水洗了洗手,這才動手去揭開坦克身上的衣服。
傷口不大,但是看起來比較可怕,應該是被火箭彈的彈片擊中直接穿透了防彈衣。
不過也幸好是防彈衣抵擋了一部分沖擊力,否則就憑這枚彈片坦克估計也已經玩完了。
“頭兒,幫他把燈打高一點。”
李長江依言将手上的軍用小手電太高一點距離,那個法國人的動作極其仔細,先是用繃帶把傷口四周的血液全部清洗一遍,然後才用手去拔彈片。
唔!!
坦克嘴裏發出一聲聲低呼,這種直接從肉裏面倒着把彈片拔出來的痛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得住的。
别看小說和電影裏面看到關公刮骨療傷時還能談笑風生,但是實際上這種痛楚絕大多數人都會忍不住暈過去,坦克能保持清醒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點點将彈片從肉裏面拔出來,李長江幾乎已經能看到坦克的肋骨了,傷口裏面積壓的血水在彈片拔出來的一瞬噗地噴出來。
然後就是止血帶!
再綁上一層繃帶之後這才停止手上的動作。
“怎麽樣?還堅持得住嗎?”
李長江的确有些不太爽,獵人小隊雖然是一體,不過人跟人之間也是親疏有别。
在獵人傭兵團裏面,李長江對老毛子最信任,其次就是坦克,這一次之所以帶着坦克來牽制叛軍,除了這個家夥的火力壓制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以外,這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如果坦克被重傷,憑他一個人想安全沖出去難度會很大。
“沒事,頭兒,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叛軍肯定還會展開攻擊的,我們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裏。”
李長江點了點頭,他很同意坦克的這個判斷,不過目前的局勢很混亂,拉塞爾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老毛子他們,現在已經無法跟他們取得聯系,李長江也不好判斷。
另一側。
法國人之間似乎又進行了一次新的頭腦風暴,現在不僅僅是李長江和坦克舉手無措,其法國人其實比他們更緊張。
照目前這個狀況,他們完成任務的難度指揮越來越增加,斷然不會減少,所以打退這一波進攻之後,他們也很難繼續這麽一直拖下去了。
爲首的法國軍官走到李長江和坦克旁邊,叽裏呱啦地說了一陣,李長江盯着坦克等他翻譯。
但是讓李長江覺得有些怪異的是,坦克這個家夥竟然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