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有過參軍經曆的人都很清楚,當兵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或者說,能進部隊的名額都是有限的。
盡管劉芬的本意是把兒子長江“捏”在手裏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生活仍然要繼續,這是她所無法掌控的,如果兒子能進部隊裏當兵,那自然是最好的。
她自然也樂見其成。
但是劉芬并不知道這隻是李長江給自己找借口離開的一個幌子。
當兵?
參軍?
一個兵,并不隻是一個兵而已,不隻是扛上槍,穿上一身威武的軍裝可以變成一個士兵,一個軍人。
一個真正的軍人,要對得起頭頂的那顆紅心,對得起宣誓的那面軍旗,對得起腳下踩着的那塊土地,李長江并不認爲自己有這麽崇高的軍人品質,所以當兵從軍于他而言,似乎有些過于遙遠了。
不過眼下這出戲他還是要演下去。
“真的,媽,人家部隊裏的人就在外面呢,要不我喊他們進來你問問?”
“你說的什麽胡話,人家jfj大老遠的跑來我還添那麻煩幹什麽,你快去叫你爸爸給你收拾收拾東西跟你一起去看看,如果真能當兵我心裏也踏實。”
劉芬的态度立馬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李長江看的有些愕然,不過讓他老子陪着一起去這算什麽話?有陪讀的陪房的難道還有陪參軍的?那不是扯淡呢麽,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媽,我爸跟我一起去那像什麽話,這要是去了部隊還不被人笑話死,連去部隊都要陪送,他們領導能要我嗎?”
劉芬一想也是這個理,所以努了努嘴話沒說出來,李長江眼尖,說了幾句好話給他老媽搭了個台放下身段立馬就跑出去了。
一直到李長江上了車之後,劉芬才有些明白自己被那小子給忽悠過去了。
“算了,讓他去吧!你能看住他一天,能看住他一年,也看不了一輩子。”
劉芬頓時就有些洩氣。
她雖然沒什麽文化,但是也看得出來這一次回來之後,兒子李長江已經變了,鳥兒總有一天是要長大的,既然要飛,那就讓它飛吧,這廣闊的天空總有它馳騁的地方。
大漠是荒涼而又壯觀的。
眼前的戈壁似乎一眼看不到盡頭,漫漫黃沙随風卷起一道道揚灑的沙塵,噼裏啪啦地打在玻璃上,仿佛一陣槍林彈雨。
睡意微醺。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李長江頭有些沉。
這毫無疑問是一場漫長得有些困倦的旅途,那兩個戰士一路上都異常沉默,一直到李長江睜開眼。
“喝點水吧,我們馬上就到了!”
“嗯,謝謝!”
從那個戰士手中接過水,擰開之後李長江一口氣就灌了個夠,7月将近,位于大西北沙漠深處的氣溫高得有些可怕,透過車前窗看到的遠處的路面都是一陣扭曲仿佛被燃燒,在這個環境裏脫水很嚴重。
路上的車輛極少,而且沿途的風景線也單一得有些枯燥。
“你們都是特種部隊的兵吧?”
李長江突然問了一句。
坐在他身邊的那個戰士突然一愣。
其實在他們接到命令去南江把李長江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很驚訝,他們是特種部隊的兵不假,但是他們執行過的任務不下百次,就屬這一次讓人看不懂。
原因也很簡單。
他們剛出發的那天正好是全軍特種作戰部隊兵王大賽的決賽開始日,今天則正好結束,也就是說,接受這個任務他們就會錯過觀看這次決賽,這多少都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軍人是以執行命令爲天職,所以兩人盡管頗有微詞但是仍然堅決地執行了這次任務。
但是這樣一來,對李長江這個讓部隊首長不惜讓他們長途跋涉去接回來的普通人的好奇自然也是倍增。
“無可奉告!”
冷冷地一句話讓李長江有些想笑。
這特麽的壓根就是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
見兩人不肯多說,他也就不再多問,而是轉頭往窗外看了過去,透過玻璃,眼裏漸漸出現了一些綠色的線條。
那是一些野生的沙棘,叢生在一起,異常頑強地風沙中堅持着,腦中的思緒難以控制地開始蔓延到窗外,一直到很很遠地地方。
嘭!
哒哒哒!
“****!依麗薩!依麗薩!”
“你走吧!不要管我!”
“該死,我來幫你!”
“------”
啊!!!
突然。
安靜的車廂内,李長江口中猛然就發出一聲尖叫,恐懼,緊迫,還有憤怒,整個人的呼吸驟然就開始變得有些急促,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冒出來,臉色一片慘白。
呼呼-呼呼!
呲呲呲呲!
一陣尖銳的刹車聲瞬間就傳入耳中,車身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立馬停靠在路邊的安全地帶,車門被拉開,開車的那個戰士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跟後座上的戰士一起把李長江從車上彈出來平躺到被高溫炙烤得近乎于發燙的路邊上。
“我艹!他怎麽了?”
“不知道,可能是中暑吧!”
“快拿水來,要是出事了那咱們就不好辦了!”
接過水,直接擰開往李長江嘴裏灌,但是他壓根就沒喝進去,反而不停地往外吐,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身上的溫度有些吓人。
兩人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自然知道一些急救措施,馬上把李長江的上身衣物剔除,按下****,然後---
人工呼吸!
還是不行!
“怎麽辦?這下麻煩大了,特麽的!”
“讓我來!”
李長江隻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突然就被什麽東西吞沒一樣,眼前一黑,立馬就像是又回到了裏比亞,班加西!
耳中充斥着槍聲和RPG爆炸的巨響,還有依麗薩和老毛子的叫聲,他想竭力地掙紮出來但是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往裏面陷進去,一直到口中突然像是被什麽堵住,然後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
胸腔突然就像是被打開,新鮮的氣息轟然而入很快就把那股奇怪的意識沖散,然後整個人的意識就猛地恢複過來。
隻是他睜開眼頓時就懵了!
卧槽!
搞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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