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
斯隆皺了皺眉頭,點了一根煙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作爲駐紮在北非的美國陸軍行動指揮官,他很清楚電話對面的迪爾?卡恩在美國國内有多大的權勢,但是從他撥通這個電話開始,兩個人其實就已經綁在了一根繩子上。
華夏人?
華夏人隻不過攪亂利比亞局勢的工具而已。
他還沒有傻到想利用一支不超過10個人的華人小隊來威脅華夏那個龐然大物,更何況那支小隊已經離開利比亞,現在剩下的隻不過是一個華人雇傭兵而已。
既然是雇傭兵,那就應該遵守雇傭兵的規則。
這一次美國出擊利比亞已經漸漸被證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誰都沒有料到利比亞人竟然會如此無能。
内讧不說,竟然哈米斯那隻到手的鴨子都飛了,真是一幫廢物。
不過既然美國得不到最大的戰争利益,那這個責任總是需要人來承擔的。
所以現在他們的目的就是确認華夏人在這個過程中的作用,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并不介意把作用誇大一點。
回到指揮室。
很多人都隐隐發現了上校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給我接夜莺小隊!”
“yes,sir!”
“夜莺,夜莺!這裏是老鷹!”
“夜莺收到,夜莺收到!”
“上尉,我命令你,必要之下可以擊斃目标!”
“yes,sir!重複命令:可以擊斃目标,可以擊斃目标!”
“嘿!”
“嘿-嘿!”
小石碓後面,李長江拍了拍依麗薩的臉,但是對方并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有些煩躁。
現在這支隊伍裏面除了依麗薩之外,他并不認識其他人。
咻-噗!
就在李長江試圖喚醒依麗薩的時候,公路左側的火力突然變得極爲猛烈,子彈仿佛不要錢一般地傾瀉到公路上面。
嘭!
一枚手雷直接在運兵車的油箱附近爆炸,火光頓時沖天而起,幾個躲避不及的凱撒傭兵團成員一瞬間就被飛濺出來的汽油沾上。
啊!
“見鬼了!快退開。”
“隐蔽!注意隐蔽!”
真特麽的憋屈。
李長江雖然躲在石堆後面暫時沒有任何危險,但是他很清楚,不管他跟凱撒的人之間是不是有仇,但是目前他們還是同處一個戰壕的,如果對方被一一擊斃的話,那他也逃不了。
所以等他扯開嗓子喊的時候,不少人也趁機往石碓後面跑了過來。
李長江頓時就急了!
真特麽的是一群豬,這個時候沖過來不是找死麽!
“趴下!”
“快給我趴下!”
沒人理會他。
情急之下,李長江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立馬端起槍在最快的時間裏找準目标,右眼中,自動瞄準系統瞬間捕捉到對方的火力點。
瞄準!
扣動扳機!
嘭!
再扣扳機!
嘭!
嘭!
一連數槍!
等槍聲結束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整個手臂都有些發酸。
呼呼!
而邊上那幾個已經趴下來的白人也在呼哧地喘着粗氣。
十幾個人同時往後沖,但是真正能夠成功的卻不到10人,其餘人都被狙擊手擊斃。
如果不是李長江開槍牽制了其中2個火力點,恐怕死的人會更多。
沖過來的幾乎都是凱撒的人,利比亞政府軍的那幫混蛋仍然躲在越野車後面,稍稍一露頭就有人被擊斃。
“謝謝你!”
盡管認出了李長江就是之前他們在班加西阻擊的對手,但是爲首的那個白人男子還是道了聲謝。
但是李長江詫異的是,巴蒂?桑切斯竟然不見了。
“告訴我,巴蒂在哪?”
李長江的話讓對方有些面面相觑。
“你是華夏人?”
“yes!”
李長江有些詫異的是,那幾個白人似乎有些遲疑,他并不知道巴蒂不在這裏,不僅如此,更不知道不僅僅巴蒂不在,就連凱撒的副團長考克1萊文斯以及第一狙擊手盧比奧?卡恩也不在這裏。
之前在的黎波裏,他們的第二狙擊手已經被該死的利比亞人擊斃,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其實被人賣了。
“ok,華夏人,我們現在想跟你做一個交易,我知道你是狙擊手,我們的狙擊手已經陣亡了,我們現在需要一個新的狙擊手幫我們射殺他們的火力點,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活下去。”
“還有嗎?”
李長江的話讓那個白人男子有些聽不明白。
“噢噢!我叫馬科斯,突擊手!”
“萊恩!爆破手!”
“你可以叫我醫生!”
“--”
在李長江一陣目瞪口呆中,那幾個白人竟然把自己都介紹了一遍,不得不說美國人還真是夠樂觀的。
“李長江!華夏人,你們可以叫我李!誰能告訴我巴蒂在哪?”
又是一陣沉默。
知道對方不會告訴自己關于巴蒂的事情,李長江也不多問,繼續持槍尋找目标。
至于巴蒂。
他遲早會找到的。
嘭!
噗!
Fuck!
“我的手!”
李長江剛剛瞄準就看到一名敵人露出了一條手臂,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該死,沃爾夫受傷了!”
“軍醫!軍醫!”
另一側。
通訊頻道裏面開始出現霍布斯的聲音,而那個名爲沃爾夫的士兵左手臂已經被重傷。
被7.6毫米的狙擊步槍子彈擊中,後果可想而知。
“該死!”
行動指揮室内,斯隆上校的眉頭緊皺,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的行動極有可能會遭遇失敗。
“上尉,繼續反擊,重複,繼續反擊!不惜一切代價殲滅他們!”
“收到!重複命令:殲滅敵人!”
關閉通訊頻道。
霍布斯的臉色有些凝重。
在指揮室内,上校根本不可能知道剛才的情形有多麽驚險,對方有狙擊手,而且是高手。
這無疑極大地增加了任務的難度。
一名受過系統訓練的狙擊手在戰場上甚至有可能會全殲他們這支20餘人的行動小隊。
擊中目标之後,李長江立刻轉移到另一個射擊點,他很清楚,對方也有高手,而且受過的射擊訓練遠甚于他。
李長江仍在不停地喘着粗氣。
高強度的射擊讓他的體能開始急劇下降,尤其是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對方的狙擊手可不隻是一個人,還有觀察員。
而他完成一次狙擊,不僅僅要射擊還要進行觀察,如果不是有自動瞄準系統相助,他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射殺。